“算了,应该没事。”
陈瑾瑜无奈的摆摆手,默默的拿出手机叫了一个跑腿代购服务。
对于母亲这些不靠谱的行为,陈瑾瑜早已习惯。
“瑾瑜啊,你今天生病最好还是不要开车去海城了,我有一个学生今天也要去海城办事,我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捎你一路。”
“算了吧,我们两个又不认识,到时候该多尴尬啊。”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你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平常要面对形形**的陌生人,现在连我的学生都害怕相处,将来怎么成为国际巨星?”
陈母说完这番话之后,便不顾陈瑾瑜的反对,直接给自己的那位学生打了电话。
那学生倒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一个小时之后便来到了楼下。
陈瑾瑜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在母亲的督促之下推着行李箱下了楼。
陈母叫来的那位学生是她手底下的研究生,个头不高,面容和善,一见面便笑呵呵地开始主动自我介绍。
陈瑾瑜虽然对母亲不满,但并没有把这情绪带到车里,她笑着和对方寒暄了一番之后便上了车。
“一直听教授说她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儿,今天终于等来了和您见面的机会。”
“周先生,您就不要拿我打趣了,我妈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不瞒您说,当时我高中吵着闹着要学艺术的时候,我妈差点没和我断绝母女关系,她啊,向来看不惯我们这个行业。”
陈瑾瑜靠在座椅上,嘴角是有些苦涩的笑。
“您直接叫我周平就好,不过陈小姐,我刚刚的话并不是在客套,教授她真的一直以你为荣,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还给我们看过您出演的电视剧片段。”
陈瑾瑜在听到对方的这句话之后,忽然直直地坐了起来,“你确定吗?”
陈瑾瑜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确定,您在《黑夜》里面演过一个出镜不到五秒钟的尸体,这应该很少有人知道吧?”
“的确,这件事连我经纪人都不知道。”陈瑾瑜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喃喃低语道,“其实那才是我入行以来的第一个角色,除了我和我妈,应该很少有人知道。”
陈瑾瑜直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在拿到这个角色之后兴奋地打电话给母亲,可是电话另外一端的母亲却十分冷淡地回应了她,在电话的最后甚至还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只是一个尸体而已,这个角色恐怕在演员表里都不会标注出来,陈瑾瑜,你在影视学院学了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只拿到这样一个角色,这有什么可兴奋的?”
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只是此刻,陈瑾瑜却似乎从中读出了另外一种含义。
“教授这个人平日里是非常严厉的,但是我们都知道她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类型。”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们母女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自从我高中选择艺考这条路之后,我们两个人更是很少沟通了,今天真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妈她的另外一面。”
陈瑾瑜的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便发出了一声提示音。
她拿出手机便看到了母亲发来的信息。
“记得按时吃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赘述,甚至显得有些生硬,可这就是母亲的性格。
“我知道的,在家要照顾好自己,早上看新闻说后天要降温,你早上出去跑步的时候多穿点衣服。”
陈瑾瑜斟酌再三,终于把这条略显啰嗦的消息发了出去。
“陈小姐去海城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约了朋友见面,其实原本我想自己开车去的,结果我妈这个人小题大做,愣是给你打了电话,还要麻烦你来接我。”
“没事儿,原本我也是要去海城的,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听陈小姐的声音,是不是感冒了呀?”
陈瑾瑜点头,“嗯,所以我妈才不让我开车去海城的。”
“我车里有水,你要不要喝点?”
“不用,我包里有。”
结束这段对话之后,车里的氛围莫名安静下来,因为药效的作用,陈瑾瑜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昏昏欲睡,直到汽车下了高速,她才终于清醒。
周平着急去海城大学取资料,因此陈瑾瑜便在距离海城大学不远的商业街下了车,之后打车去了章若繁的住处。
陈瑾瑜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两个人都懒得出门去餐厅吃饭,于是一拍即合便在家里点了外卖。
“好漂亮的兰花啊。”
在等外卖的时候,陈瑾瑜一晃眼看到了放在阳台上的兰花。
“这株兰花和我一样大,之前一直是我爸在照顾。”
章若繁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跟着陈瑾瑜一起来到阳台,“只可惜我对养花这种事一窍不通,这株兰花自从到了我这之后,状态大不如从前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啊,可能是你心理作用吧,这株兰花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枝繁叶茂的。”
陈瑾瑜一边安慰章若繁,一边懊悔自己怎么一开口就提到了和章若繁父亲有关的事。
“早上的时候我刚刚清理了两尾枯叶,所以你现在看不出分别,瑾瑜,虽然距离我爸出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是我总觉得他一直在我身边。”
“也许你的直觉没错呢,章叔叔他只是失踪而已,或许他就在某个角落里,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和你相见。”
陈瑾瑜的手搭在章若繁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
章若繁看着陈瑾瑜那担忧的模样,强打起精神对着她扬了扬唇,“谢谢你,瑾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肯来陪我。”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你在这个时候居然能想到我,我也非常感激。”
“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该问,但我还是忍不住,瑾瑜,你和我哥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章若繁的问题让陈瑾瑜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她默默地咬着唇,“还提这件事干嘛,我和他早已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