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攻了一日,除了付出数千人的伤亡之外,西凉军的士气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帅帐之内,李儒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军师,如果这样攻下去,恐怕不是办法!”李雀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儒点了点头,起身来回的跺着步子。
面对长安高大的城墙,他也是一筹莫展。
普通的云梯,很难保持兵力的持续投入,今日之所以强行攻城,就是怕西凉军的人心散了。
人心一旦散了,长安城内的小皇帝在借机拉拢,那么整个西凉军将会被彻底的瓦解。
“郭汜那边可有消息?”早在昨日,李儒便让人去通知郭汜了。
董卓死,并州军反叛,西凉军目前剩余的势力就属李傕、郭汜、牛辅还有张济四人。
而张济就不说了,此刻正驻扎在扶风,唯独李傕、郭汜二人的大军驻扎在长安附近。
至于牛辅,远在函谷关,就算是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也是鞭长莫及。
“郭汜那边已经派人回复,主公之仇必报,三日内便回率部抵达长安。”李傕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对于李儒而言,眼下想要攻取长安,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即便是郭汜率军抵达,仍然还面领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时间。
刘协既然除掉了董卓,那么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向公孙续发出求援的消息。
从路程上算来,再加上公孙续的骑兵,留给他的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
一旦公孙续率部抵达,哪怕只是几千人,对于西凉军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这一点,李儒心中有数,而长安城内的那群老家伙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李儒却不清楚,之所以这么快动手,全都是王允的私欲在作怪。
“郿坞?貂蝉?”猛然间,李儒一抬头,自言自语道。
闻言的李傕有些发蒙,郿坞他知道,那原本是自家主公享乐的地方。
而貂蝉,李傕就不确定了是什么了。
“哎,此事说来话长,立刻派人前往郿坞将貂蝉带来。”
李儒长叹一口,一想起貂蝉这个罪魁祸首,李儒就恨得直咬牙。
当初若是董卓听自己的劝解,能够将貂蝉还给吕布,又或许自己的行程在快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此事。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李儒眼下也只能通过貂蝉做做文章,或许可以兵不血刃的攻取长安。
李儒的想法虽然很好,但似乎这一切都显得晚了半拍。
李傕前脚出去准备安排人手前去郿坞,很快又转身回来了。
“发生何事?”看着李傕那脸上的表情,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了李儒的心头。
“驻守郿坞的飞熊军,刚刚入营了!”
此言一出,李儒愣了,飞熊军没有董卓的调令,是任何人都无法调动的。
“哎!”仅仅几个呼吸间,李儒便想通了缘由,长叹一口气。
既然董卓身死长安,吕布那厮,定然是得到了董卓的随身令牌。
心思如此缜密,吕布自然是办不到的,此事除了王允,不会再有别人。
“军师,貂蝉又是何人?”
“此女子美若天仙,原本乃是王允的义女......”李儒缓缓开口,将李傕不知道的事情,统统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吕布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听闻了整个故事,李傕怒骂道。
只可惜,原本驻扎在郿坞的飞熊军抵达了大营,想必貂蝉早已被王允安排人手接入了长安。
“何人率领飞熊军前来?”
光顾着叹息,李儒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智突然乱了不少,没有了以往的那份镇定。
“据说是李肃拿着主公的令牌......”
李傕的话说了一半,已经想到了什么,于是整张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
“想不到......天意...天意...”李儒说完这句,整个人突然显得颓废了不少。
“军师......”李傕的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刚刚,飞熊军已经得知了董卓的死讯,此刻正叫嚣着要攻入长安为自己主公复仇。
可眼下看着李儒的模样,李傕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的犹豫。
在整个西凉军中,李傕是个直性子,从来都不会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但郭汜则不同了,当其得知董卓身死的消息之后,很快便做出了抉择。
现如今,长安的周边,除了李傕拥有五万大军之外,就属他郭汜手中这四万人马最多了。
长安城墙高大,易守难攻,郭汜才不会傻到强攻长安。
既然董卓能挟持天子,他郭汜为何不能?
为什么说三日后抵达,郭汜此举,完全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李儒之所以可怕,那是因为有董卓撑腰。
事到如今,李傕还傻傻的听命与李儒,郭汜正好在一旁看笑话。
只要李傕在长安城下碰的鼻青脸肿,那么对自己的威胁就会锐减几分。
换句话说,只要当今天子不傻,必然会用手段拉拢西凉军中的重要将领。
到那个时候,他郭汜就可以漫天要价了。
接下来的三日,李傕依旧是按照李儒的建议猛攻长安。
尤其是飞熊军,更是被李儒安排在的第一线。
如此一来,并州军的损失可比第一天要大许多。
“可恶的李儒,尽然能调动飞熊军!”吕布吐了一口血水,怒骂着。
不过他的内心却是欢喜的,因为飞熊军的出现,预示着李肃已经将貂蝉接到了。
至于为何三日都还没有返回长安,吕布觉得他要抽空去问问王允。
“主公,这三日来,飞熊军几乎损伤殆尽,李儒手中的底牌了已经耗尽。”
说话的乃是高顺,其铠甲上伤痕累累,身上满是鲜血。
“恩,郭汜已经成了抵达,只要这个家伙出现,必然会与李傕窝里斗。”吕布冷冷的笑了一声。
在董卓身边呆了这么久,西凉军内部的情况,他是知根知底的。
只要郭汜和李傕见面,争权夺利是必不可少的。
董卓活着的时候,这二人或许还收敛一些。
可如今的局面,李儒能不能压着连个家伙一头,都还很难说。
正所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