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素有万宝山之称,蕴藏着种类繁多、品质优良的矿藏与树种,山脉自西北至东南走向,东西绵长,南北宽广。“祁连”系胡语,其天为“祁连”,所以在胡人当中祁连山即“天山”之意。因位于河西走廊之南所以在西北一带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在五多百年之前,此地隶属于胡人氏族,其后在赵国的倾国攻势之下,终于将祁连山脉占为己有,至此打通了河西走廊,与西域诸国商贸捅繁,而胡人在失去这座山脉后痛呼:“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使我嫁妇无颜色。”可见祁连山对于西北之地的重要性。
首次踏进这神秘的山脉,青炎不由觉得心旷神怡,没想到这处片偏远山脉的景色丝毫不弱于南方的铁梨山脉、武夷山脉等等。
此时已经是进入祁连山的第四天,青炎挟持着那名倒霉的万兽宫弟子在山中快速穿梭,因道路十分崎岖再加上马匹目标太大,所以青炎将两人的马匹都寄放在山下的一处牧民家中。
“咱们走了可已经走了四天了,之前你说三四之内肯定会到达万兽宫,你小子不会是耍滑头吧?”
“冤枉啊大侠!小人之前是一时情急,忘了现在是冬季,如果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四天肯定能到达。”又见青炎脸色不善,赶紧解释道:“但是现在距离万兽宫也不远了,最多还有三十多里路。”
“三十多李路是吧?”青炎沉吟片刻道:“你躺下。”
“大、大侠!小人虽然技不如人成为你的阶下囚,但你想行龙阳之事,小人宁死不从!”
青炎恶寒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罢便一脚将对方踹个狗吃屎,随后将其绑成一个粽子。
“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如果你乱动,导致的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我并不想杀你,但你掉进山崖死掉可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对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随即身边的事物快速后退,每一次眨眼都离开许远。
当夜幕降临之时,两人已经来到一处山峰之上,青炎眺望着下方巍峨雄伟的建筑群,感叹道:“本以为桃花谷的建筑就够让人吃惊了,可见识过摘星阁、湛露寺这些地方后,唉....外公真是不能比啊。”
“你!你是并...”
还没等对方说完,青炎一掌切在对方的后颈之上,待观察四周后将其放在一处相对粗壮的树枝上,随后又将绳子打了一个活扣。
“虽然我下手很了些,但也是没有害了你的性命,有没有造化活下去,可就完全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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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代表灵帝驾崩的十四道撞钟声已经过去十七个时辰,这段期间,整个金陵白缟素裹,所有百姓自发的或被动的在家门前挂起白灯笼,就连出行之时腰带上也要系一节白绸,以显对灵帝的追悼。
民间如此,军中士卒更不用多说,无论是刀柄还是戟牙也系上白绸不说,甲胄之外更是套着麻衣,致使金陵内外笼罩着深深的阴郁。
东北太平门,是金陵所有城门中最小的一座,又因灵帝驾崩,黄泉需要抽调兵力协助京兆府视察街道,所以此时的太平门守军少之又少。
子时刚过,正是换防之时,从城下不远处的小型兵营中行出二百名士卒,向太平门井然有序的行来。
门侯打了个哈气,率着手下在城墙下等待着对方,“本来明天是歇息的日子,怎料陛下突然驾崩,唉....无奈啊。”身边士卒听到这话被惊的一哆嗦,却也没出声提醒,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待换防的部队走到城门下,门侯握着刀柄也不多言,点头示意之后就向前方走去,可刚行出两步便浑身一抖停滞不前,“你们不是....”
还没见最后一个袭字说出口,门侯的咽喉已经喷出鲜血,其身边士卒见此正要拔刀,却听到阵阵破空之声由远及近,还没等做出反应,二百多人就已经被射成刺猬。
“释放讯号、开城门。所有人分作两队堵住南北台阶,不要放任何一个玄武营的人下来!”发号施令之人正是赵璟身边的护卫首领,罟厄刀濮阳震,但这么说有些不对,其佩刀现已经是杨琼手中之物。
一枚烟花射向天空,绚丽多彩,这在寂静的夜中,尤其是灵帝驾崩这个时期十分突兀,熟睡的百姓们没有听见也就罢了,但巡视街道的衙役还有城墙上的玄武营看到这朵烟花后,俱是大惊失色。
濮阳震自然知晓信号放出之后,黄泉肯定会领人前来,但一切为时已晚。在城门还没有开启到极致之时,大地之上已经响起轻微的震动。
太平门二里开外,不下五千人的骑兵疾驰而来,起身后还有密密麻麻的士卒紧随其后,无需片刻,作为前锋的骑兵便冲进太平门,进入到金陵城中。
濮阳震见此冷笑一声后,便翻身上马向沛王府奔去,而此时就算是熟睡中的百姓,也或多或少感觉到大地之上的震动,当地处东北的百姓走出院门发现是什么情况后,俱是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回到屋子里,随即紧闭房门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龙骧营已经冲进金陵,现在正按照原计划直奔太初宫,咱们现在可以行动了。”濮阳震难掩激动之情,如果今夜成功,自己就是从龙之臣,更是当居首功,到时候别说是罟厄刀会物归原主,那并肩王府上下是生是死就都是自己说的算。
“好!只要龙骧营冲进金陵便是尘埃落定,咱们现在就去太初宫,瞧一瞧那遗诏之上到底写着什么。”
待来到通济门时,高大的朱红大门早已洞开,地上还洒落着未干的血迹,骑兵们警戒着四周,当见到赵骧一行人后,全部下马行礼。
赵骧不知上一次像这般开心是什么时候,但这一次自己肯定会铭记于心,他走的并不急,更像是漫步在这奢华的宫殿之中,价值连城的皮靴踩在汉白玉大道上,发出具有节奏而又清脆的声音。
就这般一步一步扎实的走进金华殿,这个地方赵骧来过无数次,但从未像此时这么激动,望着那把梦寐以求的九龙椅,他再也抑制不住,快步走上前去。
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抚摸着九龙椅,感受其上精致的纹路还有冰冷的触感,赵骧在不做犹豫稳稳的坐了上去,放肆的狂笑之声在空当的金华殿响彻开来。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濮阳震率先跪了下去,起身后的沛王党中人也效仿前者,高呼万岁。
“哈哈...哈哈哈哈...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赵骧看向身前的精致的案台,只见其上放着一枚卷轴,“卢大人,这圣旨由朕来念着实有些大煞风景,不如就由你来代劳吧。”
“臣谨遵皇命!”卢伯灏意气风发的走到赵骧身边,心中着实窃喜不已,暗想未来新君的第一道圣旨由自己来宣读,可见自己在赵骧心中的地位几何。
摊开圣旨,卢伯灏清了清嗓子,“咳咳,皇天....”
所有人都享受着这一重大时刻,等待着南赵第三任帝皇的首道圣旨,可等待了片刻也没有听到卢伯灏继续说下去,起初以为是他太过激动,但此时望向对方的表情,心中都有些纳闷。
“爱卿,是否过于激动舌头打了转?”赵骧此刻心情大好,所以也没有怪罪卢伯灏。
王、王爷.....”卢伯灏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比哭难看晚辈的笑容。
“卢大人,你是否心中太过兴奋有些口不遮拦?坐在九龙椅上的可是南赵第三任皇帝,当今陛下,怎得再称呼为王爷!”濮阳震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真谛。
卢伯灏没有在意濮阳震的呵斥和赵骧阴沉的表情,在颤动的将圣旨递给赵骧后,竟然重重跪了下去将头死死抵在金砖之上。
赵骧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也不顾卢伯灏的怪异举动,待低头看向圣旨中的内容后,瞳孔急剧收缩,仿佛那圣旨灼烧手心一般将其扔了出去。
这一举动让大殿中所有人更加费解,当走上前去望着那地上的圣旨之时,大殿之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死】
这是圣旨上唯一的字,也是铺满整道圣旨的字。
“皇兄,不知你现在心情如何?”
落针可闻的金华殿中突然响起这声询问,让所有的人惊呼不已,濮阳震猛然转身望向大殿门口站着的男子,惊愕道:“赵璟!?”
“就算作为沛王府的侍卫统领位高权重,但你如此称呼本王的姓名,就不怕治你罪?”赵璟脸色平静的望着九龙椅上失魂落魄的人。
“你!你是怎么接进来的!整个太初宫乃至金陵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没有我的命令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濮阳震实在想不通对方是用何种方式来到这里。
赵璟无奈笑道:“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难道还能插上翅膀不成,皇兄你说对吧?”
“赵璟!别跟我左顾言它,这圣旨是否被你动了手脚!”
“在来此之前,其实我根本不知晓这道圣旨,但我也知晓这般说皇兄肯定是不信的。”赵璟就这般孤零零的站在殿外,“不如我来问个问题,不知皇兄领着这么多大臣夜闯金华殿是何用意?最重要的是,为何你现在坐在九龙椅之上?”
赵骧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已经平复了心境,“我坐在这里自然是要成为南赵第三任帝皇,大殿之中的俱是从龙之臣,赵璟,我虽不知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整个金陵城已经在我掌控之下,如果你现在俯首称臣,我会念在亲兄弟的份上不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