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这边兀自心情沉重,那萧雨可是开心到手舞足蹈,那嘴巴都笑到裂到了耳后根了,仿佛这公司总裁,豪宅别墅,都统统是冲他来的一般,
轻叹一声,顾翊不自觉习惯性抬手轻掐指端,算来今日是丙戌年甲午月辛未日癸巳时,正值初夏芒种时节,癸巳时旬首为庚金,
本来夏为离火正好克制这庚金,这五行旺度是为死,况且这天冲星正值在死门之上,正所谓求财惊恐多不利,采猎安葬死门投,天冲本为吉星可偏逢这死门,也是吉凶参半,祸福难料的事啊!
自己这几天接连占卜之下面,都似乎没什么好事,恐怕这送上门的好处也实则处处透着让人不安的因素!
“师傅,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到傻了吧。”兴致亢奋不已的萧雨见顾翊貌似呆滞,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佯装质疑地取笑道。
“你看我像是那样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切,高兴呢,就适当地表示出来,可千万别憋着。”萧雨边说边挥动双手,夸张地做着释放的姿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此时的激动万分,“你看,像我这样要懂得释放情绪。”
“新教你的那几招拳法熟悉得如何了,趁这几天还空闲,为师可是要好好考教考教你。”顾翊此时突然提出了一个,萧雨极不愿听,也是极为煞风景的话题。
“一旦不合格,立即逐出师门,我可是说到做到哦!”
“不是吧,在这么高兴的时候,你居然说出这么不应景的话。”刚才还憧憬着好梦的某人,一听这话,可是十二万分的不乐意了,
“这天天奋战在考试一线,你看我这黑眼圈,熬成了国宝了,这刚才歇口气,你又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以啊,你不在我门下,我自然是管不到你落。”顾翊眉梢一挑,言语丝毫不让半分。
“OMG”萧雨此时捂着脸,只能仰天长叹了。
“小翊,叔叔这里还有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礼物要送给你。”
见识了两件始料不及的大礼之后,顾翊对接下来的惊喜也不以为意了起来,只是听欧阳文山貌似有些神秘的语气,不由一楞,暗道这欧阳叔叔就算是对自己推崇备至也有些过了吧,倒是萧雨一听说又有大礼,这双眼的神采腾地瞬间点亮了起来。
刚才几人都踯躅于那一落文件的去留了,没有留意苏秘书已恭恭谨谨地侍立一旁良久,手里端端正正地捧着一个精巧至极的木盒,顾翊萧雨二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盒子,不约而同地猜测着,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神秘物件。
当盒子打开时,目光所及那熟悉的轮廓,顾翊惊讶到简直目瞪口呆起来,半晌才缓国神来,、
“看来顾贤侄对这件薄礼的反应,更胜于之前的大礼啊!”欧阳文山意味深长地洒脱一笑道。
“师傅,是那个面具,就是那次……”萧雨咽了咽口水,边说双手边比画着提示道。
顾翊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下波澜微漾的心绪,慎重地把那戴过不知多少次的鬼脸面具,小心翼翼地从木盒中取了出来,
面具上恐怖狰狞地鬼面图腾,仿佛依旧释放着当年沙场争战时的金戈肃煞之气,顾翊双手摩挲着那残缺的断面,心中的疼惜之意瞬间化为一声无奈轻叹。
“咦,师傅,这是个顾字吗,”别看萧雨平时大大咧咧地,关键时候眼睛还挺尖的,一眼便捕捉到了嵌刻在面具一角的篆体小字,“看来这个东西还真和你有缘哦。”
“噢,……不会是……”此时萧雨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拿手点指着他,“是你的……”
“好了,这件礼物我收下了,谢谢欧阳叔叔。”顾翊及时打住了萧雨想要往外吐露的实情,这时候讲这些多说无益的话,只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当时他也只是在天乾商厦短暂地逗留了小半天,那时间除了萧雨外也并无其他人在场,想不到这欧阳文山这么心细如发,连这么点小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至于对方的意图,顾翊此时也懒得去猜想,或许真是器重栽培之意,别人财大势大调查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呵呵,只要小翊你满意,叔叔我就再高兴不过了。”欧阳文山见他没做丝毫推辞,眼中溢满了兴奋之色,貌似老夫撩发少年狂之态,连面色都泛上了红光。
顾翊的心思全在那失而复得的魑魅之上,并没有丝毫留意到他人情绪的波动,倒是静坐一旁,观而不语的欧阳乾,自己父亲不同寻常的情绪全然落到了她的眼中。
一切交代完毕,眼看日已过午,欧阳文山热络地相邀二人,一同共进美妙的午餐,……
别说这欧阳文山对他顾翊还真是用心,连他喜好的口味都查问得清清楚楚,这步放在他近前的正是一盘精心秘制的地道东坡肉,香醇肆意,闻之让人垂涎。
“对了,欧阳叔叔,阿姨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顾翊吃了口菜,随口问道。
“还是老样子。”欧阳文山平静的回复道,神色之间并不见有多少忧色。
“那需不需要我。”倒是顾翊考虑到欧阳乾之前的情绪,感觉有些许担忧。
“不急,不急,你这刚考试完,先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几天,再慢慢从长计议,再说这几日我那马来西亚的阴阳风水大师,还有往日和我们天乾有过交道的风水界的权威大师们,也会过来帮忙,
听说欧阳文山要劳师动众地聚集这么一大班人马,顾翊也是眉间一跳,貌似对这个情况有些意外,……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在他们交谈之际,欧阳乾蓦地站起身来,面色极其不悦道,随即放下碗筷转身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小翊,别管他,你们慢用。”欧阳文山此时虽面含笑意,但其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随即起身对他二人客气道,“我上去看看他。”
此时的萧雨才不管旁人的心潮如何波澜起伏,自己就是一个劲儿的大快朵颐,用他自己的话说这豪门高第的饭菜就是和别家的不同,那厨师都是在国际赛事上获得过大奖的,宗师级别的人物,有生能享此美味余愿足以,
整个大厅里只听见他一个人在那儿吧唧吧唧地吃得叫一个欢脱,连侍候在旁的女仆此时都忍不住被他那滑稽的吃像给逗乐了。
“我说萧雨,我也没见你以前这么中意吃喝这件事,难不成想改行做二师兄了!”顾翊对于那不断响彻耳际的砸嘴之声,貌似有些不胜其烦。
“师傅,玩笑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一般人能随意进出的吗,”萧雨包了一大口菜在嘴里,含混地说道,“你没瞧见,我们一路进来,那明里暗里多少的保镖护卫呢。”
“还不知道下次得享此高级别的美食,是什么时候了,吃得一次是一次。来我们师徒二人满饮此杯!”说着便兀自倒了两大杯法国甘红,见顾翊没有和他互动的意思,随即自斟自饮了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顾翊无奈地摇头,撇过眼去,尽量不去看那难看的吃相。
正在二人说话间,此时楼上的欧阳父女二人,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父亲,您难道觉得这局面还不够乱吗?”貌似一直隐忍着的欧阳乾此时终于忍无可忍地质问道,“您究竟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难道不是为了这天乾更加兴盛吗。”被自己的女儿这样质问,欧阳文山还是觉得有些面上挂不住,“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为父的苦心,乾儿。”
“父亲,别说了,我不是你的乾儿,”此时的欧阳乾突然痛呼失声,几乎要再次落下泪来,
“你的欧阳乾已经在丧命在了多年前的那场飞来横祸中,我是欧阳芊,你的女儿欧阳芊,你曾经的掌上明珠,而我现在却只是您的一枚棋子而已,你还要怎么欺骗自己,你醒醒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