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被花圈在肩膀里,她张口大喊:“来人啊!救命啊!绑架啊——”
花伸手捂住她的嘴,星河的半张脸都被他捂住,只露出两只圆滚滚的眼睛瞪着他,眼睛有些愤怒还有些惊恐。
花伸出手指:“嘘——”他伸手,捏在她的脖子上,“你要是再敢喊一声,我就捏断你的脖子。你知道,这世上我最讨厌的人是谁吗?”
不等星河回答,他自己回答了:“就是你这样的黄毛丫头。”
他手指上的戒指挂的星河脖子疼,星河以为那是刀,她睁着眼,拼命的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她口袋里手正努力摸向自己的手机,她知道,她手机列表列第一个人就是“阿年伯同”,她当初加了一个“阿”就是为了让他的名字排在最上面,要不然根据拼音字母来,“n”这个字母只能在中间,每次找起来特别麻烦。
她的手指刚摸到手机,手就被拉了出来,秦承寺把手机拿给花,花看了星河一眼,单手点开手机,拿到她面前:“想不想给你男人打个电话?”
星河斜眼看他,花的另一之后还捏着她的脖子,花:“打开,给你男人打电话。”
星河抬手,接过手机,指纹输入进去。手机刚解锁,就被花夺了过去,他看星河一眼,恶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输入字找出一个地址,反手通过社交软件发送给年伯同。
英大厦三十楼,年伯同正在开会,各部门主管都在汇报各自工作的最新情况,就是这个时候,年伯同的手机发出了两声像是奶狗一样的哼唧声,那是他为星河特别设置是铃音。每次听到这个声音,他就知道肯定是星河。
所以这时候他听到了,也知道是她。策划部门的负责人正在侃侃而谈,就看到年伯同突然伸手从口袋掏出手机,随即脸色变了,负责人也有点懵,不确定是自己讲的内容出问题,还是年伯同看到手机短信后出了问题。
年伯同看到星河的手机发了一个中州地址定位。
他朝商世看了一眼,商世立刻过来:“年总?”
“你代替主持会议,我出去一下。”他出门打星河的手机,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挂断,他相信挂断电话的人不是星河,她一定会接。
……
车上,星河缩着脖子装怂,旁边,花正拿着各种水果在吃,一边吃还会一边念叨:“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吐葡萄核,吃葡萄不吃葡萄核专吐葡萄皮……”
星河焉焉的,一点都不想话,她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自己跟这人就见过几次,他都不一定记得自己。
“我记得你。”花突然:“只往我要一百块钱,加价也没出息的就加了五十块,最难得的是,你竟然能不为我的美貌所动,审美眼光严重扭曲,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种恶心又肉麻的台词没有引起星河的注意,她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
花又:“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我家?”
星河看他一眼,花一边吃葡萄一边吐皮又吐核,“你去了,你男人才会跟着去嘛。”
星河终于忍不住了:“你……不会是暗恋年伯同吧?”
花:“???”
他歪头看着星河,朝她脑袋看了看:“真想破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你中午吃的那些面条。”
“你想干什么?”星河问:“你想骗年伯同去哪里?”
“当然是去我家。”花给星河表演吐核进车载垃圾桶的绝技,表演完还问:“技术不错吧?”
星河:“……”神经病!
花放下葡萄:“我免费给你表演逗你开心,你竟然无动于衷?你没有感情吗?你就不感动吗?你不知道人是有感情的吗?归根结底,你还是审美扭曲!”
星河绷着脸盯着他不话。
“你倒是句话呀。”花。
星河终于开口:“你把我绑起来,还要我赞美你?”
她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别在身后,大拇指上被帮了鞋带,没法动,大拇指也难受。
花对秦承寺挥挥手:“解开解开,她要是跳车了,摔死了也是她活该。”
秦承寺看星河一眼,伸手解开她大拇指上的结。
星河的手这才有机会活动,她看看路两边,好像是在高速公路上,“你还真带我去中州?”
“要不然咧?”花开始吃菱角,菱角不好看,他拿起一只放到嘴巴,龇牙咧嘴的咬,咬半天都没咬开,反而把口水都咬下来了。
星河打了个哆嗦,一脸嫌弃的别过头。
花气死了,对秦承寺喊:“准备的什么零食?都咬不动!”
秦承寺默默地拿过去,张嘴,咔嚓咬开,捧在手里送到花面前,终于,花也跟星河一样,忍不住打哆嗦,“拿走!”
秦承寺自己吃了。
星河:“……”
花突然响起什么似的:“哎,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让你男人跟你着去?”
星河还是冷眼盯着他,“我刚刚问了,你没回答。”
花:“我这是为他好。”
星河翻个白眼,花看到了:“你为什么翻白眼?是觉得我的不对?我告诉你……”话还没完,车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星河伸手死死抱住了座椅的背,才免于被因为紧急刹车造成的摔倒。
花站起来,“怎么回事?”
“白总,有人堵车!”司机回头。
花探头一看,顿时有点泄气,“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车门被人拉开,年伯同站在车外,星河眼睛一亮:“年伯同!”
她朝他一下扑过去,被年伯同伸手抱住,“吓到你了吗?”
“嗯嗯!”她:“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他答应着,眼睛却在星河看不到的地冷冷的看着花,花坐在车里,瞬间气弱,:“那个……我……我又没怎么着她……”
年伯同直接把星河送到车里,又折回头,伸手一把把花从车里拽了出来。秦承寺急忙跟了出来,想要抢人,结果阎肃跟着上前,什么话没,直接动手。
年伯同扶正花,朝着花的脸直接打了一拳,花被打的撞到车上。
打完了,年伯同转身走人,阎肃也即时收手,跟着年伯同快速离开。
回去的路上,星河一脸兴奋的:“我觉得神经病可能有点傻,他竟然还给我表演吃葡萄吐葡萄皮也葡萄核的技能,还别,他这技术挺好的,一吐一个准!”
年伯同:“……”
这丫头竟然一点哦度不怕,他一路上那是真的担惊受怕啊,生怕她被吓哭,生怕跟上次一样受尽了委屈,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她满是惊喜的脸,嘴上着害怕,结果呢?满脸的兴奋,甚至还一副想笑的样子。
“我路上不敢笑,怕神经病打我。但是我忍的真的很辛苦啊!”星河:“你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啦?我告诉你啊,那个神经病,抓了我,就能把你引去他家,我怀疑他暗恋你,但是他又不承认。难道因为上次的五十万,这个神经病想要要回去?”
年伯同笑着摇摇头:“应该不是。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我找了点朋友,托关系在查那人的底细,只要知道他的底细,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星河抱着胳膊,眯眼认真道:“我觉得他的目标是你,我真的怀疑他暗恋你,他讨厌我,到那时又想要利用讨厌的人引你过去……”她又抬头看他:“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去救我的!”
“当然,”他笑着:“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
星河又把大拇指拿出来给他,可惜印子没了,不过她还是朝他弯了弯大拇指,委屈:“绑我大拇指!有点疼!”
年伯同捏着她的手指看了看,轻轻摩挲着,让手指血液循环。
星河觉得他受骗了,得意的笑。
年伯同轻轻吹了吹,“还疼吗?”
星河笑着把手抽回来,“我时候我姥会这样哄我,现在我都这么大人了,这招骗不了我了。”
“哎,孩子大了,骗都骗不了。”年伯同惆怅道:“养个孩子真难啊。”
星河瞅他:“你这有什么难的,我姥养我才难呢。她我的时候,一点点大,她老担心我养不活,那才胆战心惊呢。等你以后有奶娃了,你就知道多困难了。我光看着就觉得害怕,别还要养大了。”
年伯同点头:“确实,你姥姥才了不起。把你养大,还把你养的这么好。”
星河笑眯眯的看他一眼,还挺自豪的往后一靠,“我也这么觉得。”
相比较年伯同受到的惊吓,星河这次的心态无敌了,可能是花太像神经病,所以她反而觉得很可乐,回去之后吃好喝好睡好,该干嘛干嘛。年伯同呢,开始正式调查那个神经病。
之前查过,以为孟百里是替孟家报仇,结果发现虽然都是孟氏同宗,可两人多年没有往来,甚至孟道渠入狱的事,中州那边也是无声无息,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那时候,年伯同更愿意相信是巧合,不过是星河跟孟百里的一次交通事故发生的摩擦。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巧合?根就是孟百里故意搞事。
年伯同暂时知道的不多,也不明白中州孟氏家的这位孟百里少爷什么意思,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大好青年,热衷扮演神经病四处碰瓷送钱,这嗜好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
“年总。”商世把一份报告放到年伯同面前,“这是您要的报告。”
年伯同头也没抬的挥了下手,商世边转身出去了,年伯同打开报告,查看中州孟家近几年的经济状况,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呈现出一片大好的趋势。再往前,介绍的是中州孟家的发家史。
孟家原是中州的一个比较著名的书香门第,世代都出人,也算是个有名气的世家。自古人多清贫,到了近代,孟家子孙经不住外界的诱惑,纷纷逐渐下海经商,孟氏的人招牌也逐渐被人遗忘。孟俦夫妇是孟家最晚经商的,毕竟家族中那些老早下海的人日子早已翻天覆地,唯有他们夫妇一直清贫,最终,为了维持生计,孟俦夫妇也做出了选择,成了无数商海中沉浮的夫妇。
经过将近三十年的努力,夫妇俩趁着国家改革的风,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多重条件好,携手打下了平稳的江山,把中州孟氏的人之间风骨带入了商场,也让家族以另一种风格重振中州孟氏的盛名。
当然商海中人,一得意,另一必然就会示意,比如孩子的教育面。
孟百里作为孟俦夫妇的独生子,那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世上所有的好西都堆到他身上了,因为父母忙于生意,孟俦夫妇为了孟百里的安,可谓花了不少心思,他们花重金请了多个保镖保护孟百里的安,其中秦承寺十三、四岁时在泰国打泰拳,被出差孟俦一眼挑中,后来就一直跟随在孟百里身边。
简言之,孟百里就是个做货。反正爹妈有钱,各种作。
偏偏孟俦夫妇虽然身价过数亿,可节俭的作风却是骨子里,所以孟百里每次乱花钱,一旦数目大了,就会挨训。
这时候年伯同怀疑孟百里是因为五十万故意找茬。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玩耍的贵公子,因为五十万被节俭的父母教训,他心生不满找点乐子似乎也可能。
只是,年伯同不能理解,孟百里带走星河让他去他家里是什么目的。年伯同是不相信孟百里暗恋他这种事,但是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孟百里的目的,真要报复,直接找他要求还钱就行,何必大费周章呢?
他正翻看着资料,突然女秘书敲门,一脸为难的:“年总,有位孟先生没有预约,非要见您……”
年伯同“不见”的话还没出来,办公室的门“啪”一下被人推开,年伯同有幸见到了星河的马上要死的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