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和卓漾漾便在孟磊的这栋楼之中住下了。
因为今发生的事情太多,深受刺激的卓漾漾早早的便回屋去休息了。
薛安则坐在客厅之中慢条斯理的烹着茶。
当茶香弥漫开来的时候,出去打探风声的孟磊推门走了进来。
此刻的他,神情有些疲惫。
薛安头也没抬,淡淡道:“坐下喝口茶么?”
孟磊微微一怔,然后笑了笑,坐到了薛安的对面。
当喝了一口刚烹好的茶后,孟磊微微一皱眉。
“这茶……。”
薛安一笑,“我加零姜片!是不是有些难喝?”
“难喝倒是不至于,就是味道有些怪怪的。”孟磊着,又饮了一口茶。
然后便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孟磊才有些犹豫的道:“薛大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还是不该!”
“吧,我听着呢!”
“其实……你今在卓家,就应该直接将那老妖婆直接杀死的!”
“哦?”薛安抬眸看了这位孟船长一眼,“为什么这么?”
孟磊叹了口气,“当着您的面,我也就直了吧!卓家在这个老妖婆的掌控下,已经彻底变了模样,百年之前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卓家根本不是现在这副鬼模样!”
“所以你恨她?”薛安淡淡道。
“恨?当然!其实卓家之中又有谁不恨她呢?”孟磊到这顿了顿,看了一眼薛安的神色,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接着道。
“所以当时如果您直接杀了这个老妖婆的话,局势可能要比现在好的多!”
“因为在她的掌管下,卓家早已人心浮动,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只要她一死,那么人们便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开始互相攻击,到时候即便为了报仇,也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而已!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薛安静静的听着,手捻一根纯银茶棒,轻轻搅拌着杯中的茶水。
孟磊好似打开了话匣子,接着道:“现如今这个老妖婆一边命人去给符亭送信,一边开始联系城主,两方同时开始运作,这显然是要疯狂的报复您!”
“所以我才,还不如当初直接杀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打蛇不成反受其害。”
薛安听到这,忽然轻笑一声,“的有道理!”
孟磊低下头,“大人,我这么只是心中所想,您不要生气!”
“生气?”薛安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客厅的窗户前。
外面是黑洞洞的夜色。
薛安淡淡道:“其实你的,我当时都想到了!”
“那您……。”孟磊一愣。
薛安背负双手,淡淡道:“可你觉得,我当时要是直接杀了这个老妖婆的话,卓漾漾会怎么想?”
孟磊的瞳孔瞬间收缩。
“可以确定,卓漾漾肯定已经恨死卓家这帮人了,但这种恨却又跟其他的不太一样!因为从到大,她都生活在这种阴影之中,如果想真正的走出来,就得她自己去手刃仇敌,而不是看着仇敌被别人所杀!”
“否则,她以后的日子,将永远走不出来!”
到这,薛安转过头来看着孟磊,“我的,你明白了么?”
孟磊思忖片刻后,重重的点零头,“明白了!而且最终您投掷金钱,结果也是放了她,看来这就是意吧!可能这个老妖婆真的命不该绝!是我鲁莽了!”
完,他起身告辞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郑
薛安站在原地,嘴角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而后手中便现出了那枚金钱。
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这金钱便如活物一般在薛安的手中翻转腾飞,速度之快,甚至现出晾道幻影。
而后薛安才淡淡道:“意……呵呵,我就是意!”
着,薛安随手一掷,这金钱便落在了桌子上,在旋转片刻后,最终停落。
可上面的画面却是模糊不清的,好似云纹,又好似字体一般。
卓家的动作远比很多人想象的还要迅速。
黑夜还没过去,徐暴的尸体便已被送进了符亭在这诅咒之城所设立的公馆之郑
平素这里基本上只驻扎几名底层弟子,可因为最近神纹即将现世的缘故,所以符亭的几大弟子都已经赶了过来。
徐暴也是其中一个。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深受符亭门主喜爱的弟子,只是出去参加个晚宴,等回来的时候,居然就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
房间之中灯光白的发亮,照的人脸上一片惨白。
气氛压抑的可怕。
符亭的几大弟子面色极为难看。
过了许久,就听其中一个块头最大的男子猛然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怒色的吼道:“居然敢杀我师弟,真是反了了!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着便要往外走去。
“慢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
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身材单薄到乃至有些纤细的男子,而且这男子擦脂抹粉,打扮的极为妖艳。
见到这个男子走进来,屋中的人纷纷起身。
“见过康师兄!”
“见过大师兄!”
这大汉也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忿的道:“大师兄,你拦我干什么?难道我为徐师弟报仇也有错了么?”
男子咯咯一阵娇笑,然后道:“当然没有错,可你难道忘了,我这徐师弟的修为可比你要好的多,连他都成了这副模样,你去了,岂不也是送死?”
大汉一阵语塞,最终低下了头。
男子慢慢走到了徐暴的尸体面前。
面对这种常人不敢直视的血腥画面,男子却一脸的兴奋,甚至有些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这画面,可真美啊!”男子轻声呢喃着,然后猛地俯下身,犹如一只猎犬一般在徐暴的尸体上嗅探起来,甚至在最后还用手轻轻沾了一点鲜血,放进了嘴里。
众人见状,面色全都有些发白。
可男子却犹如品尝什么无上的美味一样,满脸陶醉的感叹道:“真是强大的力量啊!一掌便如摧枯拉朽般将徐师弟砸成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