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大陆桃宫桃央宫。
琴歌和湛璃站在当年静怡夫人的房间外,湛璃依然有些踌躇,有些犹豫,无数个夜里,他都会梦到小时候,梦到母亲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日子。
无数次,他都在梦中试着去接触那个谜底,他相信自己和母亲之间存在一种感应。
湛璃握起胸口那块碎灵石,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就在身边,小时候,母亲的出现是他昏暗岁月中唯一的光,母亲走后,那光亮,永远地留在了湛璃的心中。
湛璃闭上眼,仿佛又看到母亲在眼前,对着他笑,为他穿上亲手缝制的衣裳,喂他吃亲手制作的糕点,知道母亲的身影在眼前慢慢的远去,再也不曾出现。
母亲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无数次在梦里,只有无尽的争吵,和母亲最后痛苦的叹息?
湛璃深呼吸一口气,手轻轻用力,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琴歌跟在湛璃的身后,轻轻踏进了那间房,关上了门。
一种岁月的气息铺面而来,空气里灰尘和发霉的气息弥漫着。
房间中没有灯,经年累月,燃烧灵石早已耗尽,只有窗户边透进的月光,微弱地照亮房中,才让人能依稀看清整个房间的摆设。
琴歌关好房门,转过身来,胸口的梨花印闪着光,她的左手里多出一盏手提的灯笼,琉璃制的手提长杆,长杆的尽头挂着一盏琉璃的方形小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那方形灯架的四方,精致雕刻着梨花,桃花,樱花,玉兰四副花图,每一幅都是画中极品,像是为四大花族量身定做一般。
琴歌右手飘出几片梨花花瓣,顺着梨花花瓣,灵力被注入到那琉璃灯笼之中,那灯笼瞬时便更加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光从身后传来,湛璃转身望着琴歌,望着她手里的琉璃灯笼,没有说话。
看着湛璃的眼神,琴歌自然知道他在思考这盏琉璃灯笼的来源。
琴歌轻声说到,“我无意在梨宫发现的一件灵器,上面居然有四大花族的雕刻,虽然不知道灯笼应该如何用来打斗,但它生得好看,用来照明也是极好的,我便将它收入了梨之晶。”
湛璃点了点头,虽然早就知道琴歌拥有很多灵器,甚至能够拥有无数灵器,但真的看她拿出这些灵器来,心中还是会觉得有些震撼。
幸好琴歌是这样一个善良可爱的人,否则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有了这种强大的能力,岂非要天下大乱?
琴歌提着手中的琉璃灯笼在房间中绕了一圈,将灯笼放在了房中的桌子之上,让它的光芒自然地照亮四方。
琴歌扫了扫桌边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一头白色的小鹿出现在琴歌的身边。
琴歌望着房间中的湛璃,他慢慢地走过房间中的每一处,细细地打量着每一个细节,案台上的每一件摆设,木质雕花床沿上的花纹,墙上的山水画,角落里的针线的篓。
每走过一个地方,湛璃都仿佛能看见母亲的样子,但那只是他的想象。
湛璃也慢慢走到了桌边,望着琴歌和迷雾织梦,现在他要真正在幻境中去再见一次母亲了。
“在开始进入梦境之前,我们还要保障这个房间的安全。”琴歌轻轻地说着。
湛璃点了点头,一瞬间,在门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雄狮,它比门还要高,死死地堵住了门口。
“湛璃,你想直接进入静怡夫人死因那一段,还是想看看这个房间里这些年发生的那些故事?”琴歌问湛璃。
湛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鹿可以根据房中不同物品的视角,还原过去很多不同的场景,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静怡夫人的事情,我会向小鹿持续输送灵力,让小鹿尽可能地去还原。”琴歌说到。
湛璃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对母亲的记忆,都是在林风镇的桃族聚灵站,如果可以,我也想更多地参与她的生活。”
“准备好了吗?”琴歌的声音响起。
两人依然坐在房间里的凳子上,眼前却亮了起来。
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桃红色的华服,带着头纱,坐在床边,那是年轻的静怡夫人,她穿着婚礼的华服。
一个老妇人打开了房门,朝着床上的女子走去。
“静怡,婚宴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二少主已经在大殿门口等着了。”老妇人牵着年轻静怡的手。
“姑姑,我一定要嫁给他吗?”静怡抬起头,望着老妇人。
“静怡,我们这一支族的女儿,世代都是要嫁给桃族族主的,只有依附主族,支持主族,我们的族人才能永远平安地繁衍生息。”老妇人说到。
“可是你们怎么知道二少主未来是桃族族主,为什么不是大少主?”静怡望着她的姑姑。
老妇人摇了摇头,“静怡,我知道你与大少主相互心怡,只是大少主已经时日无多了,况且,那日你是在二少主储秦的宫里醒来的……”
“可是姑姑,我是被储秦下了药了,我不是自愿的,我……”静怡无力地辩解着。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婚宴就要开始了,快去吧!”老妇人拉着年轻静怡的手走出了房间。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幻。
依然是在房间中,年轻的静怡半躺在床上,她的肚子微微凸起。
“少夫人,大少主来看你了。”花灵女仆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静怡撑着床沿,坐起身来,房门被推开了,一位儒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疑惑和不解,朝床边走去。
“储世……”静怡望着来人,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静怡,你为什么要嫁给储秦,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储世走到床边,眼睛紧紧望着静怡的肚子,眼中流出悲痛。
静怡的头低下,没有看储世的眼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她的声音颤抖着,抽泣着。
“你有了他的孩子?”储世坐在那里,声音中是询问,他的手握紧在身侧,但他始终只是坐着。
静怡只是抽泣着,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储世,“你一定要小心,储秦他会对你不利。”
“静怡,你说什么呢?”一个声音响起。
静怡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慌,她抬起头,房间的门口,站着的,正是年轻时候的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