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的摊牌,林宝完全摸不清夏舒秋的意图,两家明明是盟友关系,没必要抓对方的黑料,何况林宝一向敬重嫂子,不曾得罪过,怎么突然就被她抓了把柄。
而且这把柄……会要人命的。
昏黄的灯光,神秘的气氛,摸不清的态度。
林宝反问道:“那嫂子和我说这些,是要我做什么事”
“林宝,我们是自家人,虽然安琪和你的关系见不得光,但安河和霏霏的生意,越做越好,我也不是来找你的麻烦,更不想知道你和月玲的前因后果。”她说的风轻云淡,显然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动权,“我只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恐怕你承担不起。”
“我……”
完了,夏舒秋果然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不需要在意林宝和月玲怎么搞到一起的,也不需要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样的秘密关系,但有一点夏舒秋看的很清楚,就是月玲根本碰不得,她是许霏霏的接班人,也是许霏霏的义妹,夸张点说,她也是许霏霏资助出来的半个养女,月玲对许霏霏的忠诚,是任何人不可打破的。
但现在月玲做出了背叛的行为,一旦揭穿了,小丫头就会羞愧自杀。
没错,这是月玲亲口说的。
想到这,林宝彻底老实下来了,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了,利害关系,人家嫂子一清二楚,也不跟你兜圈子废话,该说的都说了。
他知道,夏舒秋的段位的确可以比肩蛇蝎女人秦潇湘,没有什么挣扎狡辩的余地。
“林宝,你的风流无耻,有时候很让我讨厌,我家的安琪哪一点不如别人,她一个人就满足多少人的幻想,你却一个又一个的贪得无厌,居然不怕死的勾搭了月玲,你会害死那丫头,知道吗。”
“知道……”
当然知道……可林宝没想过害月玲啊。
他大脑恍惚,时间回到了月玲生日的那晚。
当月玲堵在卧室门口,呯的关上门之后,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在清醒中,说了第一句话:林宝,既然已经错了,就一直错下去吧。
一次是死,无数次也是死,既然没区别,虔诚的修女知道会下地狱,干脆就走火入魔。
林宝当然不会同意,可主动权已经不在他手里了,月玲很冷静的告诉林宝,她想不通这件事了,要么就继续错下去,要么她就自己和许总说清楚。
怎么样都是个死,不如死个痛快。
被困扰的月玲,忍不住哭了出来,林宝不忍心,当晚就滞留在卧室里,其实生日那晚,他们俩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主动权在手的月玲,彻底把关系改变了,仿佛尽得李晓婉真传,两人偷偷摸摸的关系,进展的很顺利。
如果没有其他人,林宝只和月玲一对一,其实挺愉快的,不会那么疲倦,毕竟萌妹子可爱漂亮。
林宝没想到,这么保密的关系,会被夏舒秋提前抓在手里。
“嫂子,我命贱,死不足惜,但愿你知道心疼月玲,她不容易,将来在许总身边也一定会有很大的作为,惩罚我,忽略她可以吗。”
能屈能伸,林宝又发挥了自己的传统技能。
“我不问前因,也不是来找你讨论后果。”
“这些都无所谓,你应该听说了一点我以前的事,在斗兽铁笼里,参加过杀人游戏,我这种人本来就满身污点,品行败坏,我的确配不上安琪,如果你要我和她斩断关系,我会想办法。”
总不能让这件事死人来结束。
但林宝想的方向似乎错了,他以为夏舒秋一直在做的,是为谢家的脸面,那谢安琪就要和林宝划清界限。
“我也不是来和你讨论安琪的事情。”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
“你出去吧。”
“什么”
“出去,我会再找你。”
疑惑中,林宝愣了好久,见夏舒秋不再说话,他无奈的退出了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夏舒秋的脸缓缓映出来,风轻云淡的神色中,露出一抹怪笑,然后叹了口气。
秦潇湘,真是这个家伙吗……你害我不浅啊。
长袖善舞的富家名媛,蛇蝎心肠的风尘花魁,两个旗鼓相当又奉若知己的女人,在上一次炸鸡店的团聚中,引来了这件事的开端。
生活在繁琐的人情往来中,沉闷的夏小姐需要一次解压,也只有那一次找乐子,是秦潇湘精心安排的,她的确很满意,但秦潇湘假死离开后,她便失去了信任的门路。
这一次见面,秦潇湘又使坏了,她本着报答好姐妹的心思,说要再帮她忙,结果便是……捅破了那次秘密安排,让夏舒秋得知了那男人是谁。
居然是林宝!
工于心计的夏舒秋,也第一次发现自己被利用了。
如果她没猜错,秦潇湘当初安排这件事,百分百是要做文章的,要么离间许霏霏和谢安河,要么就是以此利用夏舒秋,不过花魁后来放弃了,告老还乡过上了退休生活。
夏舒秋忍着怒火,那晚没和秦潇湘翻脸,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昏暗的灯光里,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舒秋,这么晚找我。”
“你差点害死你的好姐妹了。”
“对不起,我以前太坏了。”
“知道道歉,我就不追究了,事情我摆平了,然后呢。”有了林宝的致命把柄,夏舒秋就不用担忧这个暗线会爆出来。
电话那边咯咯的笑着,“吃的你已经自己找到的,怎么吃还需要我教你吗。”
“你呀,别把我带坏了。”
“夫人,您可是执掌豪门,未来的一家主母,我怎么敢教坏你。”
挂了电话,夏舒秋冷冷的笑着,当然不用教她什么,秦潇湘的确坏,但这次坏的恰到好处,信任别人终究是一件有风险的事,人呐,最信得过的只有自己。
夏舒秋突然想起今晚和林宝闲聊中提起的平衡之道,是啊,忙于夏家和谢家两家的平衡,忙于谢家内部的平衡,最后让自己失衡了……
她打开包包,拿起一张精致的遮眼面具,默默的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