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轻轻一甩,那十三四岁的少年,如同垃圾一样扔到了一边。
轰然落地,四肢僵硬,一双眸子瞪的滚圆,口袋里的印章滚落了下来,滴溜溜转了几圈,这一种停在了他的脚边。
不到两分钟,两人死亡。
说杀就杀,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血腥味还在挥发,其余众人,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杀就杀,难道就没有一点回转余地的可能?
朱光云面如死灰,紧紧咬着牙,却不敢吱声。
本以为仗着年龄小,怎么也会网开一面,结果……
就跟宰鸡一样,一点都不含糊。
陈长生扯过一张纸,擦了擦手道:“刚才的话,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言罢,重新走入了房间之中。
其余人,在大松一口气的同时,连忙掏出手机,联系身后的主事者。
房间内。
服了药的薛刚,惨白的面色上,稍稍恢复了一些红润。
见药起了效,陈长生嘴角泛起一抹笑,而后让薛鸢找来一根针,把薛刚的十指指间扎破,一股黑血缓缓流出。
果真是中了毒。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剧毒面前,即使是薛刚,也只能倒下。
不多时,薛刚张了张嘴道:“等我养好伤,你一定要跟我打一场。”
陈长生:“……”
好歹也是我就救了你,不提感谢就算了,一开口就是切磋?
好强的执念。
陈长生无奈的笑了笑,“好,打一场就打一场!”
“嘿嘿。”
薛刚笑了,笑的像个小孩,指了指旁边的丈八银枪,“好枪!出自秦怀子大事之手?”
“好眼光!”陈长生竖起了大拇指,但就是不说这枪的归属。
薛刚盯着陈长生看了看,按耐不住道:“这枪,应该不是你自己用的吧?”
陈长生笑而不语。
薛刚想明着问,又怕欠妥,面色几经变换,好不精彩。
一旁的薛鸢,捂着嘴,强忍着笑意。
一个老顽童,一个坏叔叔。
与此同时。
本死寂一片的小区,很快被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给撕裂。
车队来了一波又一波,似乎没有尽头的意思。
缩在家里的居民,在好奇的驱使之下,纷纷拉开了一角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
当然了,这只是单方面的一种熟悉,在电视新闻当中,经常能看到这些面孔。
今天的他们,哪还有昔日的意气风发?一个个面色惨白,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下了车,他们诚惶诚恐的走入薛刚的别墅,尚在院子里,就直接跪伏在了地上。
这……
躲在窗帘布后的那些眼眸,顷刻间,眼珠子差点飞了出来!
这可都是顺天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随便单拎出来一个,都是吓死人的存在,此刻却跪伏在地?等候发落?
今天,这小区里为何这么寂静?
不就是听说了,有人会来薛家闹事,等着老战神咽气,然后再肢解整个薛家。
作为普通人,不只能乖乖缩在家里?
可眼前这一幕,难道说,消息有误,还是拿错了剧本??
“还没听说吗?钟乾给薛刚送药了。这下不单老战神死不了,整个薛家也会大放异彩。”
“啧啧,香山一战,薛刚不但安然无恙,还结交了钟乾?”
单单这一点,足以让整个薛家焕发出第二春。
难怪这些人,如同孙子一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在顺天,他们的确算是个人物,但在钟乾面前,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脚踢下去,最保守估计,也得断掉几根骨头。
“程家家主程超,拜见钟乾大人。”
“朱家家主朱广轩,向钟乾大人赔罪。”
没有陈长生发话,他们不敢进这个门。
然而,无人回应。
而后,他们也不敢再接着喊,就这么静静的跪着,一个个面如死灰,不敢吱声。
别墅内。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送给我的!”
薛刚咧嘴大笑,好在他暂时还下不了床,否则的话,必定会紧抱丈八银枪,不肯松手。
对于武痴而言,一柄趁手的兵器,就好比一个绝色美女,放在旁边无法上手,那是一种何等的煎熬?
陈长生拿过长枪,抖出一朵枪花,“外面有一批人要杀,先借我使使?”
薛刚嘴角扯动,眼皮直跳。
听动静,外面来了不少人,难道,今天全得死??
薛刚自己也有这个心,但真心想要做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已经不能用‘杀’来形容了,而是屠。
屠戮!!!
不待薛刚说其他,陈长生已然走了出去。
陈长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丈八银枪置于双腿上,“先从朱家开始吧。”
外面的朱广轩,心尖猛地一颤,极致的惊恐弥漫至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却不敢耽搁,连忙走了进去。
轰!
刚进门,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的长子朱光云被挑在枪头上的,血淋淋一幕。
小孙子横尸在一旁。
一阵眩晕猛然袭来,险些栽倒在了地上。
陈长生收回长枪,尸身坠地,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去,给薛刚前辈磕头道歉。”
“钟,钟乾大人,能否给条活路?”朱广轩硬着头皮道。
“这是后话,先磕头道歉。”
朱广轩:“……”
无奈之下,他只能走进房间,跪在病床边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一番诚恳的道歉之后,这才走了出来。
“钟乾大人,你看……”朱广轩道。
陈长生点了点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能否给条活路?”
“不能!”
噗!
银光一闪,一股血浪从朱广轩的心窝处迸射,前后透亮,血迹旺旺。
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甘,仰面倒地。
紧接着走进去的,是程家家主程超。
在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朱广轩时,他瞬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外面艳阳高照,这栋别墅,却宛如成了一个会吞人魔窟,只要一旦踏入,就没有走出来的可能。
跪在外面院子里的人不断在减少。
一道猩红,从别墅的某个角落溢出,汇聚成一股,流入下水道。
半个小时后。
薛鸢,薛浩,以及薛家一众人,站在门口,
院子中间,一杆丈八银枪耸立,鲜血缓缓滴落。
从今往后。
这杆枪,将承载着一个人意志。
想要动薛家,先掂量掂量,能否压下这个人的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