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别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聂文青见反正也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望向吴范:“不信,你可以问问长安诸派,我十天有八天都醉在街上,他们都知道的。”
“你!荒谬!”吴范急了:“聂文青,你这算哪门子的证据啊!”
众人也皆是频频摇头,就算是个酒鬼,可和刺杀吴范一事,似乎并不冲突啊,更何况独一无二的贴身腰牌被偷了,这怎么听怎么像借口。
薛摩望了王之璧一眼,随即看向场下道:“你们打一场。”
所有人都朝台上看来,薛摩又重复了一遍:“吴舵主,你和聂长老打一场,你不是和刺客交过手吗?那就打一场。”
吴范不乐意了:“当时他就没使丐帮功法,那他现在和我用丐帮功法打,我怎么看得出来嘛!”
“先打了再说。”
吴范本来还想聒噪,可薛摩眸光冷冷盯着他,那副表情表明了再说,我让你打你就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于是吴范话在出口的瞬间,就变成了虚弱的两个字:“好嘛。”
聂文青也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愿意我愿意,我一定会使出我毕生所学的,绝不藏着掖着,吴范,我真没刺杀你。”
“嘁——”吴范白眼一翻,冷嗤一声,掀袍摆臂,作接招状。
聂文青抱拳讷讷道:“那我不客气啦。”
“你赶紧的!”吴范话音刚落,聂文青提拳而上,吴范旋身堪堪避过,两人过起招来。
众人眼前一亮,杨朝晞和白爱临咬耳朵:“还别说,虽说这聂文青空挂了个长老的名头,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喝酒,可这功夫还是一流的!”
白爱临点头道:“论武功,在丐帮第六代长老里当得头筹了,远胜莫游方,张有梁之辈,也难怪能谋得长老一职……”
话语间,吴范挨了聂文青一掌,疼得他龇牙咧嘴:“你倒是轻一点啊!!!”
“我……我也没使劲啊……”聂文青一脸无辜,两人没停手,继续过招,论武功,吴范哪是聂文青的对手,被打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嗷嗷直叫,满场子乱飞。
和刺客打时,他也鸡飞狗跳,可这也不能证明个啥啊,吴范正琢磨这顿揍怕是要白挨了,另一头,魑大喊了一声:“吴舵主!”
吴范撇头一看,只见魑高高地将吴范的佩剑扔给他,吴范顺势接过,抽剑相迎。
聂文青一看,这怎么还动上兵器了呢?!一个恍神后,手连忙往腰间一探,也只能拔剑相向,短兵相接。
持剑过了三招后,吴范遽然间瞳孔紧缩,面露骇色,动作也跟着迟缓下来,聂文青的剑一扫再一挑,吴范的佩剑被高高挑起,又急速摔落在地面上,碰撞的声音惊得吴范似是大梦初醒般地耸了一头。
聂文青见吴范整个都魂不守舍了,也识趣地不再出招,只是问他:“吴……吴范啊,还……还打吗?”
吴范没回他,只是一脸诧异地望着他,望得聂文青都有些懵了,他满眼征询地望向林笑,想有人来告诉他,接下来是要怎么搞。
林笑,不止是林笑,再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吴范的异状,林笑上前走了一步疑惑道:“吴范?”
吴范紧蹙着眉,他转着身子巡视着这逐鹿台上的人,脚下凌乱的步伐出卖了他的仓惶,嘴里却是振振有词:“不是聂文青,是谁!究竟是谁?!是谁要害我!”
聂文青听到吴范这么说,长松了一口气,嘿嘿笑着:“我就说嘛,真不是我,你要是抢了我酒,我可能还和你打一场,平常时候,我能不出手都不出手的。”
张旦缓缓把双手背到身后,不自觉间拳心已握紧,他转头和薛摩对望了一眼,才发现此时的薛摩,眼中已是凶相毕露。
白爱临站起身来:“吴舵主,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可以确定聂长老的腰牌是被偷走的了吗?”
“不是他,那人不是他!”吴范目光渐渐坚定:“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们被人算计了,有人偷了聂文青的腰牌,故意嫁祸,引丐帮内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丐帮各舵舵主、长老纷纷拍案起身,龙头舵的丐帮弟子更是群情激奋。
“你说什么?”林笑面色沉凝。
吴范道:“我频遭刺杀,而那人却故意挂着丐帮长老腰牌,不是想挑起内斗,又是什么?”
“吴范!我丐帮各舵损失惨重,我不管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终究是你一手促成,现在,找不出那人来,我就找你!”张有梁是个暴脾气,二话不说又把矛头对准了吴范。
吴范闻言,心火直冒,他这是对人不对事啊,找出谁是背后主谋这才是当务之急,怎地能将过错全数归咎于他。
“非要这么说,你岂能脱得了干系?!张有梁,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处处和我作对,在帮主面前搬弄是非,我突遭刺杀时,又岂会不找帮主问上一问,又何至于酿成大祸?!”
“呵——”吴范冷笑一声:“还是说,你记恨莫游方的死,横竖看我不顺眼?”
“吴范,你!”张有梁怒气冲天,拔剑就要上前,林笑一声厉喝:“张有梁!”
张有梁停了下来,回身看向林笑,林笑面覆阴云:“还嫌我丐帮闹得笑话不够多吗?下去!”
“可是,帮主……”
“下去!”丐帮众人见林笑是真动了怒,全数噤了声,张有梁也只能退了下去。
聚义山庄的人,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观戏,到此时了,池笑鱼撇头望了一眼台上,她垂眸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吴舵主,事到如今,我便也多嘴一句,龙头舵上,究竟谁在帮你?”
吴范愣住了,众人皆朝着池笑鱼望去,池笑鱼接着道:“龙头舵上,你我交过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我都心知肚明,能在南萃渡口牵制住雁回宫、洞庭八轩和一众江淮派系,同时又能在角峰上把控局势,凭你一个江淮分舵,办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