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时间到了。”
当李管家手中的怀表显示凌晨过一分的时候,便推着李李克的轮椅,来到了庄园的画廊里。
“唔...”
“buonasera!”
很快,画廊里传来了各种声音,有男有女,他们似乎都是刚刚才苏醒,还显得有些半明半昧。
“各位,晚上好!”
李李克看向墙上那些已然苏醒的精变画作,笑着问好,不过,待那些精变画作看到推门而入的李管家和李李克后,随即没了声响,且神情戒备,全都躲在画里不出来。
看到众人戛然而止,李李克没有说什么,只是莞尔一笑,便推着轮椅来到了那幅《朱庇特与西提斯》的面前。
“少爷,似乎没有变化。”李管家凝眉道。
“嗯...”
李李克点点头,推着轮椅又上前一步,抬手抚摸着画布,感受着凹凸不平的颜料在手下的触感。
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啊!
他感觉,这幅画除了闻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外,其画面和触感皆和原来一模一样。
“唔...”
随后,他又俯身向前,仔细嗅着画布上颜料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额..还是有股巧克力的味道呀!
难不成,这幅画被空运回来的时候,是同巧克力放一块儿的?
“少爷,如何?”李管家问道。
“我..我还是看不出来。”
李李克摇了摇头,有些茫然不解。
如果这幅画没问题,那么,只能说明,画里的朱庇特不愿意苏醒;可如果这幅画有问题,那又是谁能有这么高超的临摹手段,将这幅画临得和原画几乎一样?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个人才能将古画临摹得惟妙惟俏。
可是,他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吗?
“会不会是朱庇特不愿意苏醒?”
李管家问出了李李克心中的猜测。
作为精变画作,尽管凌晨一分后会苏醒,但如果他们不愿意从画里出来,还是可以继续保持油画的状态。
“再等等吧,兴许,是在闹情绪呢!”
李李克笑了笑,又看了看画廊里的其他精变画作,便与李管家一道,离开了画廊。
“朱庇特回来了吗?”
“他不是逃了吗?”
“那幅画是他吗?”
等到画廊的门被关上后,那些精变画作才开始议论纷纷,并慢慢从自己的画里走下,来到《朱庇特与西提斯》的面前,研究着这幅画是真是假。
“伦家觉得,此乃是一幅仿发。”
一名头戴毡帽的中年男人立在《朱庇特与西提斯》的面前,双手背于身后,眸中泛着精光。
“小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感觉还是朱庇特,只是味道有些不一样罢了,兴许就像李大魔王所说的,在运输的途中和巧克力挨在一块儿,被染了味儿。”
一名手拿扇子的妇人上前,嗅了嗅画布的味道,扭头看向被唤作小伦的中年男人,略显疑惑。
“朱庇特的眼神没那么严肃了。”
小伦指着画里的朱庇特,对众人说道:“整体看,画里的朱庇特依旧端庄肃穆,但你们瞧,这小眼神,透着戏谑,感觉就像在嘲弄某人似的。”
“在嘲弄谁?”众人好奇道。
“你们说呢?桀桀桀...”
小伦看向众人,挑了挑眉,便发出了毁天灭地的狂笑声。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李大魔王呢?”有人问道。
“你说呢?”
众人用一副关爱智障儿童
的眼神看向那人,看得那人一阵蛋疼菊紧,随即便摇头道:“绝不告诉!”
“少爷,这都三天了,即便是朱庇特在跟我们不赌气,不想出来,可这也太久了呀!”
三天后,李管家和李李克再次来到《朱庇特与西提斯》的面前,继续等待着画里的朱庇特苏醒。
可是,正如三天前一样,画里的朱庇特依旧是油画的模样,毫无苏醒之兆。
“嘻嘻!”
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窃笑。
“谁在笑?”
李管家随即回头,朝周围望去。
“不是我!”众人齐声道。
李管家瞪了他们一眼,又看向李李克,说道:“少爷,恐怕这幅画确实是假的。”
“如果是仿画,那朱庇特是找谁帮他掉的包?”李李克凝眉问道。
“兴许..是那个人。”
“嗯?你说罗家的人?”
“在榕城,甚至是整个国内,除了罗家的人,还有谁能有这般精湛的临摹技术呢?”
“去榕城!”
李李克推了推镜框,镜片随即泛出了一道冷光,直至画里的朱庇特...
“秦老板,你真的要去李李克的老巢吗?”
半夜,秦将精变画作喊到一块儿,交代了自己要去意大利的事情。
“嗯,朱庇特说那个地方叫parco dei mostri,又被当地人称作sacro bosco,是一个当地人不愿涉足的地方,存在了几个世纪,几经波折,没想到,最终却落到了李李克的手里。”秦点头道。
“李李克肯定在那里设有各种陷阱,你们单枪匹马地过去,没问题吗?”葛丽叶担忧道。
“朱庇特,你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洛可可随即看向朱庇特,询问道。
“我伪装成其中一名侍卫,与另外一名侍卫一道,借着休假外出的机会,开车出去的。庄园的内部人员,有专门的一条公路通向外面。”朱庇特说道。
“可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没法再故技重施了,那你要如何带秦老板潜入庄园呢?”朵拉凝眉问道。
“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庄园夜晚的把守更严,而白天似乎没那么严,人手只有夜里的一半,所以,要攻进庄园,只有选择白天。”
“可白天你又不在,没法给秦老板带路啊!”文森特说道。
“庄园里的其他地方我不太熟悉,但是那条内部通道,我还是记得,我已经给秦老板画了一条路线图,白天的时候,通过内部通道,进入庄园后面的小院,将我们的同伴带出来。”
“说得倒是容易,可即便白天的守卫不多,那也不止一两人,肯定至少也有几十号人啊!”洛可可凝眉道。
“柯罗会和我一块儿去,他雇了一帮雇佣兵,到时会协助我们,一起攻进庄园。”秦说道。
“雇佣兵?”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罗密欧搓了搓手,一脸艳羡。
“把我带上吧,我也可以出份力。”
《达娜厄》里面的娜娜忽然睁开了眼睛,撩了撩头发后,就从画里走了下来。
“叮铃铃...”
伴随着娜娜的苏醒,画里的黄金雨也跟着掉了下来,叮铃啷当地撒了一地。
“糖!”
娜娜姐姐!
看到娜娜后,小树急忙冲了过去,并伸出两根枝丫,将娜娜搂进了怀里。
“阿糖乖。”
娜娜笑着轻拍了一下小树的树干,对秦说道:“我可以起到烟雾弹的作用。”
“娜娜!”
见娜娜终
于醒来,朱庇特激动地冲了过去,并张开双臂,想将她拥入怀里。
“滚!”
“猪屁股!”
“啪!”
娜娜随即抱住小树朝旁边一闪,险险避过朱庇特的熊抱,而小树则伸出一根枝丫,朝朱庇特的脸上猛抽过去,再次将朱庇特的左脸抽出一条红印子来。
“嘶..娜娜...”
朱庇特捂住左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娜娜,“我对你是真心的!”
“谁tm稀罕你的真心!”
娜娜白了他一眼,就揽着小树走向秦,“把我带上吧,我可以使出美人计和金钱诱惑来转移那些侍卫的视线。”
“糖!糖!”
阿糖也要去,阿糖可以使出千手观音,将那些侍卫抽成猪头!
“娜娜,那里太危险了,别去!”朱庇特急忙劝道。
“我可不是胆小鬼!”娜娜再次白了他一眼。
“糖!糖!”
阿糖也不是胆小树!
“咳!你不会突然消失了吧?”
秦看向娜娜,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娜娜可是个不稳定因素啊!
“至少在我消失前,可以贡献点力量。”娜娜自信地说道。
“糖!”
阿糖也可以贡献自己的力量!
“那好吧,把你和阿糖带上,还有朱庇特。”
秦点了点头,心觉,能多两个帮手也不错,当然,别是帮倒忙就成。
“娜娜,那里真的很危险。”
见娜娜坚持要去,朱庇特瘪着嘴,愁眉苦脸地望着她。
“你娜姐我可咸可甜,才不是大街上那些空有美貌的无知少女!”
娜娜一拍胸脯,意气洋洋。
“额..胸襟也很宽大。”
望着娜娜不可描述的位置,朱庇特咽了一下口水,不由心猿意马。
“咳!娜娜,先把衣服穿上。”
秦见状,急忙提醒,并默默地将脸调开。
“oh!siento.”
娜娜随即环抱住胸口,急匆匆地朝更衣室跑去。
“糖!”
娜娜姐姐,等等我!
小树急忙追了出去,并一路追,一路将掉在地上的金子卷起,贴在自己的树干上。
“阿糖不是说再也不要贴那些金子了吗?”朱丽叶疑惑道。
“呵呵!阿糖还是要戒糖呢?你信吗?”
洛可可挑眉,一脸促狭地看向朱丽叶。
“咳!阿糖是一棵没有原则的小树。”朱丽叶笑着点了点头。
“秦老板,柯罗找的雇佣兵可靠吗?”
一直未曾开口的胡一突然看向秦,面带担忧。
“放心吧,他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可不只是拿到了双学位而已。”
秦拍了拍胡一的肩膀,便揽着她走出了画廊。
“我不在的时候,熙熙会过来保护你。”
“保护我?我能有什么危险?陈肯不是被抓住了吗?”胡一不解。
“你忘了?还有一帮毒贩在暗处窥视着你,一旦他们没有在别处找到名单,多半还是会回来找你。”秦凝眉道。
“我明白了,不过,你们也要小心啊,如果实在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
“嗯!”
秦点点头,将胡一搂进了怀里。
次日,秦便与柯罗一道,带着小树和娜娜,以及那幅《朱庇特与西提斯》,登上了飞往罗马的飞机;而与此同时,一架由罗马飞往榕城的私人飞机也在菲乌米奇诺机场准备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