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来了?”
看到秦抱着熙熙和小树出来后,在外蹲守多时的伽罗也急忙骑上单车,尾随秦的车而去。
“怎么样?抓到了吗?”
坐上车后,秦又给民鸡去了个电话,这回,民鸡倒是接得很快。
“被他给逃了,还挠了我一爪子,差点毁容!”民鸡愤愤道。
“你长得那么黑,就算脸被划破了,也看不太出来。”秦淡淡道。
“秦老板!”
“好了,说说你在哪儿,我现在赶过去,还有,朱静怎么联系不上了?”
“她跟我在一块儿呢,手机摔坏了,暂时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哦,是被吓得来摔落手机的?”
“你怎么知道?”
“这是正常推理,那姑娘现在已经知晓你偷画贼的身份了吧?”
秦的口吻有些乐祸幸灾。
“没..应该没,但被吓得不轻,天天跟我奶奶在佛堂里吃斋念佛呢,以为自己见鬼了。”
“把你老家的地址发来,我过去帮你处理。”
“好吧...”
“你好像有些失落?难道不想我去帮你?”秦挑眉。
“没..只是想到,那幅画一旦被找回,就会落入你的手中,我有些不甘心,毕竟,那是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弄到手的。”民鸡恹恹道。
“准确来说,是你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偷到手的。”
“哎呀!一个意思嘛,我已经很倒霉了,你就不要再洗刷我了。”
“我比你更倒霉。”
“咋了?你被胡一抛弃了?”
“胡一没了。”
“什么?胡一死了?”
民鸡一下拔高了嗓门,震得秦耳朵发疼。
“她活得好好的,你别咒她,她只是暂时睡着了。”
“啥?”
“见面说,到时,除了那幅画,我还会带着朱静一起回来。”
“啊?”
“嘟嘟嘟...”
不待民鸡追问,秦便迅速挂断了电话,并握住方向盘一个右转,将车头转向右方。
“呲...”
“呀!我的假发歪了。”
“糖!”
坐在后面的熙熙和小树猝不及防,跟着向左边倒去,熙熙的假发也歪向一旁。
“我们被跟踪了!”
说着,秦就向伽罗的单车冲去。
“被一辆自行车给跟踪?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看着那辆东躲西避的单车,熙熙咋舌摇头。
“砰!”
秦很快就追上了伽罗的单车,并一踩油门,撞向其车尾,将其撞飞出去。
“呃...”
伽罗随单车一同倒地,不过,又很快站起,回头看了车上的秦一眼,顾不得捡起掉落在地的鸭舌帽,便一瘸一拐地向前逃离。
“呀!出车祸了。”
“好嚣张哟!撞了人也不下来看看。”
“伤者好像自己走了。”
很快,秦的车就被人给围上了。
他不慌不忙地开门下车,无视周围人投来的各异眼神,走到那辆单车前,将伽罗掉在地上的帽子捡起。
“jj?”
看着帽子上绣的英文字母,秦忽然记起,在兔八哥火锅店也见过这顶帽子,当时,它正戴在隔
壁包间的外国客人头上。
“看来,我早就被盯上了。”
秦紧捏住帽子,目光炯然...
“额..你怎么把熙熙,还有阿糖也带上了?”
当天夜里,民鸡就迎来了一人一树一洋娃娃。
“她俩非要跟来。”秦也很无奈。
原本,他只想带上熙熙的,毕竟,在战斗力上,还没人能比过她,可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小树就缠了过来,非要跟上,加之有熙熙从旁煽风点火,无奈之下,只好一起打包带上。
“好吧。”
民鸡搓了搓手,看向秦,好奇道:“胡一是怎么回事?”
“先解决你的事情,那幅画呢?”秦说道。
“在老宅的藏室里。”
随后,民鸡就带着一人一树一洋娃娃,来到了罗家老宅的地下藏室里。
“呵!藏货可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偷来的吧?”
看着满屋皆是艺术品与古董,秦看向民鸡,挑眉戏谑。
“咳!都是父辈们弄来的。”民鸡赧颜道。
“那它呢?”
秦指向挂在墙上的那幅《蒂尔普医生的解剖课》,再次挑眉。
“咳咳!这是我的收官之作。”民鸡解释道。
“收官之作?打算金盆洗手,不当贼了?”
秦面露嗤笑,丝毫不信。
“我向朱静求婚了,所以,想洗心革面,免得生了孩子没p眼儿。”民鸡如实道。
“你..没有菊花?”
听闻此话,秦绕至民鸡身后,看向他的pp。
“哎呀!我只是打个比方嘛,不希望将来我的孩子遭受报应。”
民鸡一挥手,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菊花。
“可我看你,似乎没遭什么报应。”秦再次嗤笑。
“谁说没有!”
民鸡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爸爸不算吗?他只是代我受了这报应罢了。除了我爸爸,我们罗家几乎每一代都是独苗苗,即便有的家庭生了两个或三个孩子,但不是夭折就是傻。”
“哎..正如我奶奶所说,贼有贼报,还是早日走上正途为好。反正,我不会让我的子孙再做贼了。”
“嗯,你这么想就对了,况且,有了眼下这些财富,你的下一代只要别太挥霍,还是会过得很好。”秦点头道。
“哎哟!还是先说说这幅画吧。”
熙熙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指着那幅缺了具解剖尸体的《蒂尔普医生的解剖课》,催促而语。
“好!”
民鸡又搓了搓手,说道:“这幅画,是我前不久从海牙莫里茨皇家美术馆里顺出来的。”
“顺?那里的防御不是很严吗?就这么被你给顺出来了?”秦讶然。
“百密一疏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很厉害的偷画贼。”
民鸡拍了拍胸口,略显得意。
“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熙熙点点头,总结而语。
“噗!”
“糖!”
听闻此话,秦与小树皆掩口葫芦,窃笑不已。
“好啦!说正事。”
民鸡一阵蛋疼菊紧,指着那幅画,继续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年遇到两回精变事件。”
“糖!”
怪我咯→_→
小树伸出两根枝
丫,学着秦的模样,环绕在树干前,形若不羁。
向朱静求婚成功后,民鸡便转身跑去海牙莫里茨皇家美术馆,将这幅画给偷了出来,作为封手之作。
随后,他便一手抱着画,一手揽着未来的媳妇儿,回到了汕尾老家。
尽管,罗家祖上靠着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发家致富,但罗老奶奶仍旧住在老家的青瓦夯土房里,守在泥土砌成的灶火旁,吃着自己做的柴火饭,过得分外质朴。
不过,在这座有些破旧的二进院落内,藏着一间地下室,而里面,正是罗家的藏宝库,也是罗家的财富根基。
将朱静介绍给自己的奶奶后,民鸡便避让着周围的人,将那幅画带入了地下室挂起。
“你们在聊啥呢?”
回到正堂后,民鸡便见奶奶拉着朱静的手,笑语连连,而朱静则低眉敛目,略显局促。
“我说这孩子呀,长得可真好!”
奶奶拍着朱静的手,笑呵呵地说道:“瞧这胳膊,这屁股,一看就是白天能下地干活挑粪,晚上能暖床生娃的好苗子啊!”
“咳!”
民鸡憋住笑意,偷瞄了一眼面色不豫的朱静,走到奶奶的身旁,轻声道:“奶奶,你这样会吓到朱静的。”
“嘿嘿!”
奶奶贼贼一笑,拉着朱静的手,说道:“孩子,我刚刚那是与你玩笑呢!你瞧咱们家,田地早已分给周围的乡亲了,我们不靠种地为生,放心吧。”
“呵呵..奶奶,你可真幽默。”朱静尬笑道。
夜里,奶奶便安排朱静住进了院里最好的房间,而民鸡则依旧住在通往地下室的那间屋子里。
“大朱,若是夜里寂寞了,便来二院北房找我。”
给朱静安顿好后,民鸡便搂着她,依依不舍。
“滚!”
朱静一把推开他,就回屋休息了。
“唔..大朱,是你吗?”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民鸡忽觉,被子被人给掀开了,紧跟着,一双手便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游离,并试图解开自己的睡衣纽扣。
“咯咯...”
“咦..大朱,你嗓子哑了吗?怎么笑得怪怪的。”
“咯咯咯...”
“大朱?”
胸前的扣子全被解开了,民鸡忽觉一阵凉意,随即便缓缓睁眼。抬眸望去。
“哎呀!我的妈呀...”
刚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只有眼球,没有眼珠子的大眼睛。
“你是谁?”
民鸡立马翻身爬起,并将被子抱在怀里,瑟瑟发抖地看向那人。
只见,一个全身赤果,肤色飞白透着青的高大男子正立在自己的床边,眼不带眨地盯着自己,而他的左手则骨肉分离,像是被解剖开了一般,露着里面的肌肉和经脉,在半明半昧的床头灯下,渗人无比。
“咔咔...”
就在二人对峙了几秒之后,那人便举着胳膊,绕过大床,向民鸡踱来,不过,动作很僵硬,宛若影视剧里的丧尸,而那只被剥离的左手皮肉,则伴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摆动,好似悬挂的猪皮。
“你别过来!”
民鸡见状,夹紧菊花便向门口跑去,并拉门而出,奔向院里。
“咯咯咯...”
而他的身后,则传来了那人诡异的笑声,以及咔咔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