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到公司处理事情,我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虽然公司才成立一年多,但在这期间,我似乎已经消耗了大半生的精力了。
现在的穷人,无外乎只有两个原因受穷,一是为人老实善良,不懂得坑蒙拐骗,更不敢去杀人放火,二是没权没势,没有一个非富即贵的老爸,生下来的时候嘴里就没叼着金钥匙。
而我之所以把生意坐到这个程度,其原因就是为人亲善,不了解一些商业的黑幕,更不会去耍骗顾客,这样就会导致我的经营成本一直降不下来,而现实开销又无从添补。
但这不是根本原因,如果想找到分公司和分店倒闭的根本原因,那就要从我的人生目标出发了,当我开始确定经营服装行业的时候,就没考虑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己能做什么,以及自己有多大能力去攒一个摊子,让亲朋好友都过来帮忙。
当最核心的问题出现的时候,我们又两眼干瞪,毫无对策,这便是我应对危机的能力,以及在关键时刻不能把握大方向的短板,如果一开始就确定了短期目标,中期目标,和长远目标,并且在发展的过程中,添砖加瓦,及时改正方向,但大的目标不变,持之以恒地走下去,那我相信,这次服装亏损的危机也就很容易去解决了。
这让我想起了一则寓言,唐太宗贞观年间,在长安城西的一家磨坊里,有一匹马和一头驴子。它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各自干着自己的工作,马在外面拉东西,驴子在屋里推磨。贞观三年时,这匹马意外被玄奘大师选中,前往西域印度取经。
他们在路上整整用了17年的时间,17年后,这匹马驮着佛经回到长安。它没有忘记它的朋友,它重到磨坊来看它的朋友驴子。此时的马已不再是年轻时的马了,他谈起这次旅途的经历:漫长的大道,浩瀚无边的沙漠,树木丛生的深山老林,高入云霄的山岭,凌峰的冰雪,热海的波澜……这些神话般的景象,驴子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见过了。
听完老马的话,驴子惊叹道:“你有多么丰富的见闻啊!那么遥远的道路,你都走过了,可是我连想都不敢想。”
老马对驴子说:“我们跨过的距离大体是相等的,当我向西域前行的时候,你一步也没停止。不同的是,我同玄奘大师有一个遥远的目标,始终如一朝同一个方向前进,所以我们打开了一个广阔的世界。而你被蒙住了眼睛,一生就围着磨盘打转,所以永远也走不出这个狭隘的天地。”
是的,他们两个都在不停地奋斗,可不同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
从这个简单的寓言故事中,我可以发现一些生活的本质:当老马始终如一地向西天前进时,驴子只是圈着磨盘打转。尽管它们一生所跨出的步子是一样的,可是因为驴子缺乏目标,它的一生始终走不出那个狭隘的天地。
生活的道理也是如此,对于没有目标的人来说,岁月的流逝只意味着年龄的增长,平庸的他们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自己,所以,只有选择一个正确的人生目标,你才会走出狭隘的天地,开辟出一条成功之路。
因此可以说,有了正确的人生目标,我们的人生才有意义,能看透人生本身这一过程并把握住过程的人是活得充实而真实的人,不自活一回。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在芸芸众生中,真正的天才与傻瓜都是非常少的,大部分人无论是从智力
还是从各方面相比都是相差不多的。然而,这些人在走过漫长的人生之路后,有的成功了,有的一生碌碌无为,这是为什么?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却存在着如此大的差别?
那就要从我们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方面入手了,比如我这个人,就很喜欢跟朋友们一起共事,有人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这样做早晚都得吃亏,但我的运气还算不错,从来到这个城市开始,就一直接受渣哥的救济,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事业中,渣哥都像我的人生导师一般,谆谆教诲,不厌其烦的催促我向前看,不要拘泥于过去的是是非非。
但并不是说所有人都可以跟朋友们一起共事,秦筱澜、萧晴、金晨、秦仂、张雪瑶、渣哥,这里面还有我的同乡,还有我的发小,甚至还有我的初恋,他们不曾坑骗过我,来到公司之后,也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而不管多么努力的付出,危机总是无法避免的。
像这次全国性的服装市场崩盘,不止我一家公司受损,就连冯不识的那种大公司,也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思索着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一味地勉强营业,那老店这边估计也保不住了。
掏出手机,我找到了周子然的手机号,很久没跟他联系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冯老板有意让我加盟进去的时候,一晃也快一年了。
提示音响了片刻,周子然接听了电话。
“王老板,稀客呀,生意做得怎么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弄的趣味,正如他的性格一样。
我苦笑道:“赔的就快去卖血了,冯老板那边的公司有没有影响?”
周子然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我已经不在那边工作了,冯老板的公司已经被查封很久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听说吗?”
“什么?查封?”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真是不敢相信,冯老板家大业大,在这个城市可谓是服装行业的龙头,怎么会被查封呢?
“是呀,这事都上新闻了,一看你平时就不怎么看电视。”
周子然喃喃地说着,似乎对这件事并没多多大的关注。
我急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冯老板偷税漏税了吗?”
周子然哂笑道:“偷税漏税倒好,补齐之后,再交一些罚款就行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早些年间,沿海城市发生一起命案,轰动了全国,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这跟冯老板有什么关系?”
“呵呵,关系大着呢,这样吧,你在公司没,我过去找你,咱俩慢慢谈。”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整,距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行,你过来吧。”
小张给我倒了杯咖啡,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着,又抽了两根烟的功夫,周子然便敲了敲门走进来。
我站起身笑着说:“周哥,好久不见了。”
“呀,怎么瘦成这个德行了,你那个小娇妻被你休掉了之后,应该长胖了才对呀,哈哈…”
周子然坐在沙发上,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小张又走进来,给周子然倒了杯咖啡。
他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说:“怎么感觉你的公司冷冷清清的,这次的服装危机也影响到你了?”
我苦笑道:“不止是我,全
国都有影响,服装生意很难做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改行呢。”
“谁说的,公司可不是你这样经营的,亏了点钱就想转型,找你这么想的话,谁还敢开公司了。”
周子然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着。
“周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遇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对吧?你要找出亏损的原因,让后对症下药,服装该降价的降价,该甩卖的甩卖,该赠送的赠送,别积压在库存里。”
周子然说得天花乱坠,但我却觉得他说得都是废话,这些措施我早都去施行了,具体有没有效果,还要看后期的销丨售额。
我转移话题说:“周哥现在在哪里高就呀?”
“你猜?”
他悻悻地看着我,露出一脸诡异的表情,这让我上哪去猜。
我没有言语,只是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燃。
他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凑过来说:“冯董事长自从入狱之后,他的公司也宣告破产了,正巧我有个朋友是倒卖二手车的,据说很赚钱,我就跟他合伙,开来一家二手车行,目前的生意还不错,王总要是想换车的话,那就来找我,我去帮你搞一辆既不丢面子,性能又强的车,怎么样?”
我笑了笑说:“真没看出来,你不仅会卖服装,还会卖二手车,你的口才很好,正适合干这个行业呢。”
他摆了摆手说:“王总谬赞了,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哦,对了,我跟你说说冯老板的事。”
他十指相交,皱了皱眉说:“大概在十五年前左右,南方沿海城市,发生了一起轰天大案,全家六口人都被杀死了,而这家的户主,就是那座城市的首富,而密谋这场凶杀案的嫌疑犯,就是我们董事长冯不识,哦,不对,他现在不是我的董事长了,嘿嘿…”
我眯缝着眼睛,没有插话,他继续说道:“拒警方介绍,当时参与这场凶杀案的,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冯老板的弟弟,叫冯旭才,二人抢劫了大量的珠宝和现金,连夜乘坐火车,逃出了那座城市,来到现在的城市,打工创业,生意越做越大。”
他端起杯子,呷了口咖啡说:“二人伪装的很好,丝毫没有露出马脚,随着公司的扩张,冯老板的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大,他所卖出的服装,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品牌,老百姓也对这个商业人物很熟知,但在半年前,他的弟弟冯旭才,却在国外被人暗杀,据说杀手被当场抓获。”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冯老板和他的弟弟冯旭才,杀了首富的一家六口,盗取钱财珠宝,逃到外地发展创业,等生意做大做强之后,冯老板又派人杀掉了他的弟弟,以免跟他争夺财产,我所能理解的就只有这些了。
周子然叹口气说:“冯老板太贪财了,如果能收敛一些,或者把公司的股份,多多让给冯旭才,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哎,还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个杀手打死也交代自己雇主的身份,国际刑警联合本国的公安人员,开展调查之后,冯老板的影子很快就浮现出水面了。”
我淡淡地说:“法院怎么判的?”
周子然耸了耸肩说:“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他杀了人家六口人,还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我听得头皮有些发麻,正想问他一些别的问题,渣哥敲敲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