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ff,关于黎曼猜想,我最近有一些新的想法,但是由于没有时间的缘故希望你能替我完善。”
安杰鹏心想,黎曼猜想是我能掺和的吗。
别说我,德利涅和怀尔斯加起来恐怕也不够看。
抱着这样的自闭心情继续读了下去:
“之前我在读黎曼假设相关的论文时发现,很久之前的Jensen多项式似乎能起到非同寻常的效果。”
“我们通过下列证明……”
接下去是二十多页的证明过程,
“可以将黎曼猜想转换成,如果可以让Jensen多项式为0的值都为实数,那么黎曼假设为真。”
“你可以先从部分Jensen多项式为0的值都为实数入手,从部分推整体。”
“我思忖从这个角度入手,比以往的解决思路都要更接近解决。”
安杰鹏仔细看完之后,对陈浮沉的证明大致上有初步的认识。
由于他对黎曼猜想的了解太浅,不能判断陈浮沉的证明到底是不是对的。
不过以他和陈浮沉这些日子的交流来说,他认为自家老板的证明大概率是正确的。
“光是对黎曼猜想有深入认识估计都得花上好一段时间。”
“靠我一个人要证明老板的假设要花的时间估计得半年。”
除了黎曼猜想,陈浮沉另外给他了其他的任务:
“我知道黎曼猜想的难度太大,你有闲暇时间可以考虑孪生素数猜想。”
孪生素数猜想于13年被华人数学家张益唐证明——即差值为7000万的素数有无穷多个。
“我最近有一个灵感,可以将孪生素数猜想改造成有限数系统下的几何问题。”
“即将孪生素数和素多项式结合起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问题,你最重要的精力还是需要放在黎曼猜想上。”
安杰鹏内心是拒绝的,孪生素数猜想的新证明难度肯定是比黎曼猜想要简单很多,但也不能说是小问题。
“另外你要是还有空,可以在浮沉研究中心的任务栏上接些任务。”
浮沉研究中心有个任务栏,大家可以花钱在上面发布问题,关于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
每个组的问题可以用小组的经费,但是个人则只能用自己的工资了。
小组经费在用完之后还有问题的话,同样需要自己掏钱,当然每个小组的经费是非常充足的,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除非像外骨骼装置的小组,由于他们组人数太少,干活的人不够问题又层出不穷,盛立言自己已经掏了一万多在任务栏上发布问题。
安杰鹏在看完陈浮沉回复他的邮件后,躺在价值一万多的人体工学椅上一动不动。
“人生怎么这么艰难。”
“在剑桥做做低端问题不香吗?”
可惜人生大多时候不会遂人愿,命运会把你推向未知的地方。
明白怨天尤人装死自闭是没有用的,安杰鹏一会后振作起来,他好歹是学霸中的学霸,不然也不可能一路名校到剑桥读博。
“我现在需要做的首先是对黎曼猜想有深刻的认识,其次是验证老板的论文是不是对的。”
“前面这件事得我自己来,但是后面这件完全不必。”
他在邮件中问陈浮沉:
“能不能把黎曼猜想转化为Jensen多项式问题的论文在Arxiv上刊出,让同行们帮忙审审。”
陈浮沉同意之后,安杰鹏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他将陈浮沉的回复中论证过程进行修改后,用陈浮沉的Arxiv账号登出去。
邮件中只是一个证明过程,是很完整,但和论文存在不小的差别。
安杰鹏做的就是把这个证明过程加上注释,同时把格式修改成标准论文的格式,方便别人阅读。
……
“同学们,今天的课程到这里结束了。”
安杰鹏按下发表后,全世界关心fuchen这个账号的人瞬间得到通知,互联网的时间就是这么迅速。
结束完一堂测度论的课程后,怀尔斯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教室。
Arxiv上有一条未读通知。
怀尔斯准备合上笔记本电脑时,Chrome上的通知栏闪烁了一下。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还早。
点开通知栏
“关于黎曼猜想的一些思考Fuchen”
怀尔斯心想,“他这段时间是在思考黎曼猜想吗,这么快就有成果了?”
陈浮沉最初在Arxiv上刊登他的关于Hartree-Fock方程的论文,后来在JCP杂志上刊登。
虽然是理论化学的期刊,但是其证明过程完全是数学的低维拓扑和微分几何的内容。
因此数学家们更认为陈浮沉是数学家而不是化学家。
之后陈浮沉经常在Arxiv上发表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思考,或长或短,不拘于格式。
几乎是把Arxiv当成是博客来用了。
由于其思考很有价值,有些数学家们根据他的思路做出很有价值的成果。
比如陈浮沉关于无理数难题的思考,
这个难题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如何能够正确表达无理数,用近似的方式表达无理数可以到多精确的地步?
对无理数进行近似时,选取无限长的分母序列,你所选的分母列表能以需要的精确度对所有的无理数实现近似,要么一个无理数都无法近似。
这个无理数猜想被称为Duffin-Schaeffer猜想,困扰了数学家们近八十年。
陈浮沉在Arxiv中指出可以采取一堆点的图像来解决这个问题,将问题转化成一个无穷序列是发散还是收敛。
来自牛津大学的JamesMaynard和蒙特利尔大学的DimitrisKoukoulopoulos根据他的思路解决了。
这两位教授在论文作者上加上了陈浮沉的名字,他们认为陈浮沉同样是作者之一。
此外还有不少类似的事件发生,不过陈浮沉只负责提出思路并不负责具体证明,因此大家对他又爱又恨。类似小说作家的只挖坑不填坑。
不同的是数学家们可以填坑。
怀尔斯和主流一样将陈浮沉的Arxiv加入了关注列表,因此第一时间他就得到了通知。
“难怪这段时间陈浮沉没有声音,原来在思考这个问题。”
陈浮沉此前一般隔个几天就会发一篇文章,由于专业性太强而不会被媒体们拿来做文章。
之前快一个月他没在Arxiv上发表思考,怀尔斯以为自己明白了。
“Jensen多项式?好古老的名字。陈浮沉从多少年前的论文里翻出了这个方法。”
“好像有点道理。”
怀尔斯面前的学生越来越少,他保持着低头看屏幕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里会不会存在问题,这个地方怎么得到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从站姿变成坐着看这篇论文,窗外夕阳彻底落下。
直到电话响起,怀尔斯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可他内心还有许多疑惑等待着解答。
世界上不少数学家此刻面临着和他相同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