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象倘若不是苏菲一直在装傻充愣,让陈霖放松了警惕,想必大家踹开房门后看到的就是她最为狼狈的一幕。
静默了好久,还是东方玉卿率先反应过来,“菲儿,你……是你把这个人渣……你还有这嗜好?你若是喜欢,我不介意被你绑,以后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东方玉卿似笑非笑地调侃就后悔了,之前惹苏菲生气了还没有机会哄,这次怕是免不了要跪搓衣板了。
众人唏嘘不已,皆为东方玉卿的口无遮拦默默点了蜡。
短暂的怔愣后,东方玉卿目光犹如探测仪器似的将苏菲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虽然觉得围在肩膀上的那个纱幔有些碍眼,但至少不会走光。
站在东方玉卿周围的几个男人,默契地憋住笑意,看向苏菲的眸光带着显而易见的钦佩和好奇。
苏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悠然开口:“你们误会了,是陈先生喝多了,吐了一地……麻烦你们叫人抬他出去吧。”
一本正经地说完后,苏菲别有意味地瞥了眼郁林桦,又转头看向郁林俊,“大哥,我不太舒服,可以先告辞吗?”
郁林桦被苏菲瞪了一眼,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趁着大家不注意溜了。
“我送你!”东方玉卿和郁林俊异口同声道。
两人默契地掏出车钥匙,掏完后才想起来都喝了酒。尤其是郁林俊,今天被东方玉卿灌了好多酒,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靠顽强的意志支撑着。
“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秦琼毛遂自荐道。
几乎是秦琼的话音刚落,苏菲就脱口而出,“我不要坐你车。”意识到自己失态时,可惜已经晚了。
明眼人一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节奏。
秦琼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掩饰道:“嫂子肯定是嫌弃我车技差,没事……我可以理解。”
毫无疑问,秦琼随口说的“车技差”让东方玉卿瞬间联想到了“老司机”,进而臆想到苏菲跟秦琼缠绵在一起的画面……。
不仅如此,东方玉卿还意识到苏菲还在为之前在美国被人下药的事情耿耿于怀,说不定她这么反感秦琼是因为始终觉得那晚充当她解药的男人是秦琼。
看样子他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苏菲解释清楚才行,否则时间长了怕是会留下心理阴影。
郁林俊粗鲁地推开余浩阳,一脸阴沉地攥住了秦琼的衣领:“你理解个屁,你怎么惹我妹了?老实交代!”
“我……”秦琼欲哭无泪,求助似的看向东方玉卿。
见东方玉卿无动于衷,苏菲忍着胃里的恶心,冲上前掰开郁林俊的手指:“哥,我不认识他,他也没有机会招惹我,你放手!”
知道前因后果的东方玉卿听笑了,觉得苏菲还不如不解释呢。
郁林俊显然不信:“秦老三,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再敢欺负我小妹,我打到你满地找牙!”
饶是脾气再好,也架不住郁林俊的嚣张气焰,秦琼也怒了:“你个军痞,你敢打我一个试试?”
苏菲挡在两个男人之间,眉头皱的跟个小包子似的,“喂,东方玉卿,你看够了没?”
被点名道姓的某人,瞬间出面解围,还伸手揽住苏菲的肩膀:“一场误会罢了,都是我的错,改天设宴道歉。”
苏菲一听,误以为东方玉卿会跟大家说她在美国被人下药的事情,就急了,拽住东方玉卿的胳膊企图阻止他。
精明的跟个猴似的东方玉卿秒懂,安抚道:“别担心,嗯?”
“怎么可能不担心?”苏菲鼓着个腮帮子,气的不搭理东方玉卿。
简单的嘱托后,郁林俊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玉卿把苏菲带走。
东方玉卿跟苏菲一走,郁林俊和余显阳的视线统统落在了秦琼的身上。
“你们看我干吗?我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改天再喝。”
秦琼觉得再待下来,迟早要被郁林俊那个军痞“严刑逼供”了不可,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看着秦琼仓皇逃离的背影,始终保持缄默的余浩阳难得出声:“呵,有情况!”
“无妨,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洞察到真相。”郁林俊像是在回应余浩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话题成功引起了余浩阳的兴趣,忍不住追问:“你怎么会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郁林俊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
余浩阳气结,转身去找酒喝。
准备离开的郁林俊这才猛然想起房间的地毯上还躺着个酒鬼呢,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郁家在举办婚礼,不能闹出人命。
如此想着,郁林俊好心打了个电话,让人将颓废在地的陈霖抬了出去。为了避开众多媒体,大家从后门将陈霖送去医院。
东方玉卿刚把苏菲送进车里,苏菲“噌”地一下蹿出去,也不顾脚下踩着的恨天高,快跑几步,抱着停车场里的垃圾桶又干呕起来。
韩林瞠目结舌地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苏菲,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无意识地攥紧了一些,这是什么情况?
为了不被迁怒到,韩林屁颠地拿着一瓶水下车。
东方玉卿从韩林手里接过水给苏菲漱口,站在一边唠叨:“都说了不让你喝酒,就知道逞能。”
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秘书职业操守,韩林在送完水后就转身离开了。
苏菲漱完口,才勉强直起腰,这么一使劲,肩上的带子又开了。
苏菲赶紧扔了手中的水瓶去抢救肩带,却被东方玉卿两只手摁住。
掀开纱幔,他笨拙地将带子打了个死结,低头看了看苏菲羞红的脸,忽然手上一按就轻而易举地将人压进怀里,“别担心,我在。”
本该心有余悸的苏菲就这样尴尬地杵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这才哽咽出声,“我累了,你抱我。”
东方玉卿宠溺一笑,弯腰将苏菲抱上车,还顺势让她躺在他的腿上休息。
苏菲屏住呼吸,红透了脸颊,一个字也不说的躺在那儿,任由东方玉卿将他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