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荣瑾儿的哭闹,和她一起被绑过来的男人则显得镇定有余。
他面目阴冷,愤怒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绑架我们?你们这么做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秦琼听笑了,用力踢了男人一脚,“你他妈的还有脸跟老子讲法律,你自己做了多少犯法的事情,需要我事无巨细的说给你听吗,刘三爷?
猛然间听到秦琼叫他的绰号,刘富贵明显的愣住了,就连荣瑾儿的脸上也划过一抹惊惧,不过她很快垂下头来掩饰好。
看这架势,这个姓秦的混蛋是来者不善,她最近一直处于潜伏状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被绑来的?
快速想着应对之策的荣瑾儿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无奈之下决定随机应变!
“刘富贵,你七年前在大陆也算是臭名昭著,赌博吸毒,还犯过绑架罪,故意伤害罪,被警方全国通缉,我说的没错吧?”秦琼看着地上的男人,一脸的嫌恶。
“你少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小三,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男人矢口否认,说话的语气暗含着滔天的怒火。
秦琼嗤笑出声,“除了你的姓氏,对于其他的控诉,我权当你默认了。”
男人猛然一惊,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被捆绑住的手臂青筋暴起。
紧接着秦琼将手下递过来的一沓照片,扔到了男人的脸上,“你敢说这张警局留存的档案上的人不是你?就算你在T国改头换面,可是你的脸,你的身体,还有手臂上这独一无二的刺青是可以随便换掉的吗?”
秦琼的一连串质问,彰显了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了解,已经达到了烂熟于心的地步。
刘富贵看着地上的照片,面露惊慌。
尽管他抵死不肯承认,可他的伪装似乎已经被人彻底的识破,无处遁形。
短暂的挣扎后,刘富贵好笑的看着秦琼,“就算上面的人就是我又能怎么样,你们又不是警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琼看到刘富贵这幅欠揍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哼,都成阶下囚了,还这么伶牙俐齿,不愧是道上混的。”
刘富贵暗自得意,还抱着一丝侥幸心里,觉得他今天遭此劫难有可能是个误会,先沉住气再说。
眼看着审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秦琼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富贵,眼神充满了不屑:“我真是低估了你装傻充愣的本事,既然不知道我们因为什么事情找你,那就仔细看看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先生。”
刘富贵看了一眼站在秦琼身边的东方玉卿,眼珠子转了几下。
“有什么好看的,看多少眼我也不认识他。”刘富贵垂下头,心里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全身而退。
事实上,他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东方玉卿,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个男人呢?
三年前羊城一庄不为人知的绑架案,虽然立过案,但是并没有公开审理。
一方面是受害家属不愿公开,另一方面是人质很快被解救出来,因此这个案件就被束之高阁。
而这起绑架案的受害者正是秦怀钰。
当时有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绑匪的图片,警方也全力搜捕过,可是没有缉拿归案,原来是逃到了T国。
刘富贵看着那一页页的档案,眼睛微微眯着,一时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他背井离乡这么多年,还以为那件事早已经尘埃落定,却没想到还有今天如此狼狈的一幕。
东方玉卿始终沉默着,而秦琼也开始了新一轮的盘问,“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虽然秦琼不是警察,可是这一刻,他真想仰天大喊几遍,“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刘富贵的目光在秦琼和东方玉卿的身上来回切换,过了好久才说,“你们把我送去警察局好了,我跟你们无话可说。”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么只能将伤害讲到最低,刘富贵决定誓死护住荣瑾儿。
大概是看出了刘富贵的意图,所以始终沉默的东方玉卿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想躲去警察局,恐怕还要过一会,稍安勿躁!”
刘富贵抬头看着东方玉卿,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一阵蚀骨的寒意来袭,尤其是东方玉卿的眼神充满了算计。
他强装镇定地说,“你还想干什么?”
东方玉卿笑着回应,“想跟你确认几个问题,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东方玉卿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瞪了荣瑾儿一眼。
此时的荣瑾儿已经停止了哭闹,因为她在紧张的留意着事态的发展,更是在仔细打量着东方玉卿的神情变化。
她算是看出来了,秦琼就是个先锋官,而真正的决策者其实是东方玉卿。
东方玉卿也不做任何铺垫,直言不讳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儿子?”
刘富贵一副无所谓的神态,“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想索要高额的赎金,毕竟你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东方玉卿垂眸浅笑,对刘富贵的这个答案不可置否。
“那你当时绑架我儿子的时候,有同伙吗?”
“没有。”刘富贵回答的干脆利落,暗自庆幸东方玉卿的迂腐,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解释。
“两三年前,你为什么要给我朋友秦琼送黑色百合花?你可别跟我说,你不认识秦琼是谁?”
刘富贵愣住了,这第三个问题不好回答,尤其是面对东方玉卿那赤—裸—裸的审视。
看来前两个问题只是抛砖引玉,真正等着他的是这个问题。
短暂的沉思后,刘富贵认真地说道:“说实话像我们这种人,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有人委托我这么做的,但我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东方玉卿显然不信,“你不知道?确定?”
“我真不知道,我只管拿钱办事。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刘富贵义无反顾的回答,还状似无意地东张西望了一下。
不难理解他这种举动,无疑是想给某人暗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