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长大了,季晏之万分欣慰,想起原先自己读书的样子,只觉得如今的果儿着实幸福。
许久后果儿才肯歇息,季晏之瞧见妻子身上的伤好了许久,不过不能够久站,日日地令拄着拐杖。
瞧见后心有不甘,他恨恨地说道:“她故意让你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就是为了让你受伤!”
她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就别再说了,好在我年轻!只是不明白何时得罪了九娘,非要故意整治。”
说起九娘,夫妻二人相对无言。
季晏之目光坚定,“我看此事不能够再拖下去,父亲渐渐地对她百般信任,而她却是狼子野心,谁也不知道心思会如何。
我们若是顺其自然,反而会束手待毙,父亲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明日便将事情的原委尽数告诉他。“
靠在季晏之的怀中,叶晓莹一声不吭,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感触万分。早早地醒来,听着外面的喧闹声音,她的心中一个激灵,伸手一摸,果真季晏之不在身边。
心中咯噔的一声响,难道早早的他便去告状了吗?
此事该由她来说而非季晏之,不然更会有着重重的误会。
思及此处,她慌忙地起身,小蝶正端水进来,瞧见她正欲来到桌边,一时间吓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才忙地上前搀扶着叶晓莹。
猛地喝了一口茶,她问起外面的喧闹声音,小蝶眼眶顿时红了,轻声说道:“少夫人别去管他,少爷正在外间呢!”她急刀地起身伺候着叶晓莹前去梳洗。
目光不时地躲避着,必有异样。
叶晓莹连忙问起来,小蝶几乎快哭了,她方才作罢,待洗完之后,趁人不注意,扶着门框来至外间。
才走几步,便听见咄咄逼人的声音,“是老爷的命令,请少夫人前去呢,少爷请别让奴婢为难!”
居然是找自己,叶晓莹哐当的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拐杖之后,凛然问道:“我就在此处,不知道九夫人寻我何事?”
“少夫人!”下人皮笑肉不笑阴阴,阴恻恻地说道,“有一件大事,老爷和夫人正在等候请少夫人前去!”
“还有何大事?晓莹,我不许你去,你的伤势还未好全,有事容后再谈!”
“老爷说的,此事非同小可,今日必要少夫人到场,请吧!”下人的脸上丝毫没有恭敬,甚至眉宇之间含着嘲讽。
她是九夫人身边的人,叶晓莹暗暗地忍耐着,季晏之愣是陪同着她来于正厅,只见到父亲,脸色沉沉,九娘的神情闲适,轻轻地呷了一口香茶。
叶晓莹忍着剧痛,给他们屈身行礼。
身子颤抖着,随时晕倒,季晏之连忙地上前一把扶住她。
“瞧着你年纪轻轻,行个礼还作出这般病态!”将军显然不满冷然地说道。
“晓莹的膝盖有伤,她跪在地板上已经有多日,并非故意如此!”季晏之一开口,将军未作追究,而是下巴冲着九娘抬了抬,“可以开始啦。”
九娘从一旁的桌上拿出一叠地契送到叶晓莹的面前,“叶晓莹,你告诉这些地契,和曹掌柜的交易是何意思?难道你心中另有打算?”
叶晓莹面色怔了怔,拿过地契时才发觉以及已经过户给了曹掌柜,上面有指印,突然想起一事,震惊地望着九娘。
“你别这样看我,向老爷解释一下吧!”
“我没有做过此事!”叶晓莹神色凛然,沉声说道。
季晏之一把接了过来,上面的指印较新,“娘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其间定然有误会!”
“哈哈,误会?我倒想知道是何误会,如今人赃并获,就连曹掌柜也供认不讳,他说有一位年轻女子频频上门,说是家道艰难,想要变卖田产。
那时候,他因为经商小有积蓄便准备置田,可是待到后面才发觉正是将军府的田产,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前来寻到九娘,不然被你们夫妻给蒙了!“
叶晓莹气得牙齿打颤,望着九娘的嘴脸更是怒气冲冲,最后她又将季晏之也拉下水,想牵连上他。
脸色苍白,将军的神色更为难堪,浑身哆嗦,失声叫道:“真是无耻,将军府何时沦落到要卖田吗?真是丢了祖宗的脸,让你们跪祠堂,真是太便宜你们啦!”
“父亲!”季晏之沉声叫道,“难道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又如何断定是我们卖田,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放在九夫人处!”
“我也想知道,一直保管的东西为何会落在叶晓莹的手中,上面更有她的亲手指印,你们都瞧瞧!”
季晏之显得震惊,叶晓莹暗暗地咬着牙齿。
“不必再解释,老爷你也瞧见了,我何曾冤枉她,至于该如何处置下来,老爷心中自有计较。”
“你说说,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将军痛惜地望着她,按着心口。自她入得府中后,将军一向看重,甚至令她管家,且有模有样。
人心真是难测,短短的时日,却大为变样。
瞧见将军震惊的模样,叶晓莹心中万分难过,她摇了摇头。
“我看她已经是无话可说了,日防夜防家贼最为难呀,老爷!”九娘趁势开口怂恿道。
将军头偏过一旁,不再看她,“将她带下去!”
季晏之急了,立即跟上前来,叶晓莹突然挣扎着停下了脚步,望着门外的一个肥胖的男子,眼光闪着火花。
他并不敢与叶晓莹对视,脸涨得通红,就连耳根也红了,低着头,面向墙壁。
“他是谁?”季晏之和惊诧地问道。
“他就是所谓的曹掌柜了!”叶晓莹的声音充满着鄙夷,突然一转身,附在季晏之的耳边。
季晏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叶晓莹拖曳着离开,他依旧难以相信,自归来之后一切好像做梦了一般。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到底是怎么啦?
小蝶在一旁直抹泪,今日果儿留宿在齐国公府,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索性前去寻找叶晓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