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小安子连忙送来手帕,关心道:“近日天气转凉,陛下还是当心着点儿,若是不舒服可要尽早传唤太医啊!”
风间启谌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小安子。心里却是在狂吼:谁骂朕?!
……
“总会收拾他的。”风间朔望淡淡应声。
苏淳不解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军营收拾他,但看见风间朔望明显不想说的样子,没有再开口询问。
三人走在路上,也不做其他停留。直接回了城主府。
此时的城主温覃筌还不知道几人已经知道了他所做的事情,他正在书房吩咐手下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信送到军营里白副将的手上。
手下领了命令离去,火速前往送信。
“城主,城主!”临近傍晚,管家急匆匆的闯入温覃筌的书房,惹得温覃筌一阵不满。但还没发作,就被管家接下来的话给惊到:“城主,王爷几人下午醒了出去了一趟。刚刚才回府。”
温覃筌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有些慌:“怎么?他们可是去查探什么了?”
管家愧疚的低下头,声音也不如刚刚有力气了:“小的也是才知道,没有安排人去跟着。不过看王爷的面色,似乎不大好看。”
温覃筌拧了拧眉,沉声道:“随本城主去看看。”
管家连忙让路,跟着温覃筌两人来到了临时安排风间朔望三人住宿的小院,风和院。
一到风和院,果然他就看见了风间朔望沉着面容坐在桌案旁。他心下一凝,面上却是展露出关心的样子:“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不长眼的丫鬟小厮惹您不悦了?”
风间朔望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到身边站着的、面色同样不好看的苏淳身上。苏淳会意的点了点头,故作唉声叹气道:“城主大人有所不知,王爷醒来觉得无趣便去城里转了转。”
“那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温覃筌心里一紧,面上却是好奇的接过话头。
苏淳点了点头道:“本来是临时起意去赌场碰了碰运气,谁知出来的时候居然被人打劫了!”
温覃筌瞪大眼睛:“那王爷可曾受伤?”风间朔望若是在边城出了事情,他可少不得苦头吃。
苏淳不屑的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在意:“王爷那么好的武功,怎么可能受伤?!不过是被人打劫了心情不爽罢了!”
“……”一旁的筱墨珊嘴角抽搐了几瞬,对于苏淳的胡编乱造能力也是佩服到了极点。
“那王爷……可惜小人找几个唱曲儿的姑娘来陪一陪?”不得不说,这个温覃筌还真的是没有了解过战王风间朔望,谁不知风间朔望不近女色,唯一一次动心还是对错付。温覃筌这话,无疑是在风间朔望的怒火线上试探。
风间朔望紧抿着嘴唇,没有说什么。
倒是苏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察觉到风间朔望看他的目光充满不善,连忙捂住嘴憋笑。看他憋笑憋的困难,温覃筌皱了皱眉头,好心的关怀了一番:“苏先锋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不妥!大大的不妥!
苏淳心底乐的开怀,面上却不敢展露半分。“没有没有,只是王爷心情不好,怕是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城主还是回去吧。”
温覃筌皱了皱眉,看向风间朔望,发现他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议,这才不甘的告退:“那王爷早些休息,晚膳下官安排人送来。下官先告退了。”
风间朔望理都没有理他一下,温覃筌自讨没趣,直接走了。
他一走,屋里的三人面色俱是一变。
苏淳原本还带笑的面容一冷:“哼,便宜他了!想必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吧!”
风间朔望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漠道:“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别说出去!收拾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哎呀,知道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嘛!”苏淳面上很是无所谓。纵容风间朔望语气很冷很淡漠,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害怕。
或许是姐姐的原因,他总感觉风间朔望对他多了一份宽容。
这一点,也是苏淳一直忠心于风间朔望的原因。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风间朔望没有理会他,看向旁边的筱墨珊,眼中警告意味十足:“听清楚了?”
筱墨珊连忙点头,柔声道:“妾身不会背叛王爷的,王爷大可放一百个心。”
风间朔望听了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城主安排人送了晚膳过来,三人吃完便各自休息去了。
……
自从那日温覃筌从风间朔望那里什么也没有探听出来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但看风间朔望几人连续几天都没有什么动作,他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派出去的手下很快就回来了,也带回来了白辛给他的回复:“静待时机,随机应变。”
温覃筌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可他不知道的是,风暴即将来临。
“城主,城主不好了,城主府外聚集了很多的百姓!”管家匆忙闯入书房,书房里风间朔望三人以及温覃筌正在看书。他的话,自然也被筱墨珊三人听见了。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好戏要开始上演了。
温覃筌第一时间去看了风间朔望的面色,见他面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沉声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那些刁民聚集在那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百姓聚集在一起,无非就是冤案或者联名上书举报那家店坑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城主还是很淡定的。
“他们……他们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战王殿下在城主府,居然……居然联名上书举报……”管家说话有些扭捏,温覃筌面色一紧,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风间朔望好似来了兴趣,询问道:“举报谁?”
管家偷偷的看了眼城主温覃筌,一时不敢回答。温覃筌接受到他的眼神,心里不详的预感更重。
“本王在问你话,你总是看温城主是何意?”风间朔望声音突然严肃,把管家吓得一个哆嗦跪了下来。
“王爷,小的不敢!实在是……那些
百姓……要举报的人就是城主大人啊!”管家一个重响磕在了地上。说出来的话如平底惊雷般把温覃筌吓得险些坐不住了。
“这群刁民!”温覃筌咬牙切齿,刚想起身去安排人教训他们,就被苏淳扯住了。
“哎哎哎,温城主这么急干嘛。王爷不是还没发话呢吗?”
风间朔望赞赏的看了一眼苏淳,这小子倒是学聪明了。清了清嗓子,道:“温城主既然心急,便随本王一同去看看吧。”
温覃筌心急,也顾不得礼仪,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风间朔望也不与他置气,带着苏淳与筱墨珊两人就来到了城主府门口。
此时的城主府门口聚满了人,用人声鼎沸来形容豪不夸张。
人群中不约而同的都在说着温覃筌所做的事情,让风间朔望三人的拳头捏了又捏。
“你温覃筌算个什么城主?上任以来税收不停的涨,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都拿去做了什么,还不是给自己寻欢作乐花了!”
“你温覃筌就不是个人!我女儿才那么小,还没及笄,你居然……居然……玷污于她!你就是个禽兽!畜生!”
“战王殿下,我们要举报这个人。他四处打压我们的生意,多少次从我店里拿走好的布料,我们都不敢说什么。但现在战王来了,我们不怕你了!”
“……”
其实,风间朔望十年之中,也不是一次都没来过边城。只是当时的边城百姓不敢轻易将这些事情捅出来,也不敢揭发温覃筌所做的那些事情。
而且,如果不是风间朔望等人在背后做动作,其实他们是等不到今天这一天的。终于能够把想说的说出来,于是百姓越聚越多,最终成了现在的场面。
进到温覃筌出来的那一瞬,百姓们有一瞬间的寂静,但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句:“狗官,你还我们银子!”
风间朔望三人紧随其后,百姓们的呼声更高了。
温覃筌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模糊,他只觉得胸前气血翻涌,一时间竟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风间朔望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何事喧哗?”
百姓们瞬间安静之后,又是一阵爆发:“还请王爷给小民做主!”齐刷刷的哗啦一声跪倒一片,筱墨珊和苏淳被这么大的阵仗吓了一跳。
“今日,本王必定为你们做主。有何冤屈,派一名代表来说。”风间朔望的声音很是严肃,众人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连忙肃静了。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与风间朔望交换了个眼神,正是祝盛德。
“我先来说!王爷,小的本是一名珠宝商人,因为赋税增重经营不下去,只得将珠宝店铺转卖出去。谁知温覃筌派人将小的卖出去的那些珠宝都给收回,那些客人纷纷找上小的要赔钱,小的……实在是被逼无奈,还请王爷做主啊!”
有了祝盛德的开头,其他人也纷纷鼓起了勇气。
“王爷!小的本是一名猎户,前些年好不容易攒了银子娶了娘子,却因为娘子长相清秀,被城主手下的人看上玷污!娘子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小的不服,还请王爷为小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