艽衣的将士们越杀越热血,云成的血性也被激发出来。两方将士这一仗伤亡惨重。
日暮落下,余红映照着血海般的沙漠。残尸断肢随处可见,令人作呕。
此时的云成**营。
薛躏瑟缩着身子向那位大人禀报此次的伤亡情况,唯恐大人一个生气就给他一顿军棍吃,要知道,这位可是个任性的主啊!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左右身后也还有个爹给她擦屁股。
“我已休书回国,不日家父便会回信。这段时间,好好待着,不要再去进攻艽衣国,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薛躏低头,“是。”
……
夜间,一名女子偷偷摸摸的再次潜入了桓宇的军营,好在她跟爹爹学了些功夫,不然这军营再闯其次,她都要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那个苏淳哥哥,她才不愿意来呢!
熟门熟路的跑到苏淳的营帐中,见苏淳还没苏醒,不禁咬牙暗骂那风间朔望下手之重!轻车熟路的拿起枕边的药瓶,她刚准备掀开苏淳的衣服给他上药。
突然手腕就被抓住了。
“姐姐……”还在昏迷中的人儿无意识的呢喃,让女子的手一顿,姐姐?垂了眸子,看来有必要派人去查查苏淳口中的姐姐是谁了。
上完药,女子这次倒没有急着离去,反而坐在床边,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蒙着的黑布看不见她的脸,但至少能感觉到,此女是笑着的。
又待了片刻,女子起身离去。
女子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不久,就有人进来了。并且敏锐的发现了她留在这里的不同的气息。
风间朔望眸子一凝,连忙去查看床上躺着的人,看到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不经意间又看见枕边的药,他眸子变得深邃了。
拿起药瓶一看,轻拔出瓶塞,闻了闻,似乎是金疮药。只是这金疮药……可不是桓宇国的啊……
云成国!
想到云成国先前把苏淳困在另一个房间,虽说身上有些伤,但可以看出来是很早之前留下的,并且之后一直是养着的。
比起艽衣的大皇子,苏淳在云成待的可谓是轻松自在极了。除了每日不能在军营里活动,只能待在营帐里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罪受。
风间朔望沉眸思索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此作罢。无论那人是谁,如果对苏淳没有恶意便好。只是……他这军营的管理莫非太松散了?
竟然让人随意进入……
眸子变冷,风间朔望转身欲走,突然听见苏淳的声音:“姐姐……”
“你也想她了么……”风间朔望轻喃出声,突然也不急着离开了。反而寻了桌案坐下,脑海变得深远。
夜,还很长。
可有人已经睡不着了……
……
翌日。
昏睡了两日的苏淳终于醒了,一醒来就看到将军支着脑袋坐在桌案后的风间朔望,他怔了怔,猛然感觉到臀部传来痛感,一时不察竟呼出声来:“咝……”
风间朔望意识到苏淳醒了,冷眸看向他:“醒了?”
苏淳抿了抿唇,因着臀部有伤,一直是背朝上躺着的,躺久了却也不舒服,想翻个身都难。
“将军可是有什么吩咐?”
听着苏淳略有些疏离的声音,风间朔望顿了顿,道:“你心里在怨恨本王?”
苏淳摇了摇头,面上有些倔强:“末将不敢。”
“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风间朔望语气微凉,面上倒是淡漠如常。就知道这小子要钻牛角尖,这件事还真的只能是苏淳的错。
苏淳倔强的背过脸不去看他,瓮声瓮气道:“将军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风间朔望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问道:“在云成军营,你可以发现什么?”
苏淳身子僵了僵,想起那人说的话,下意识的选择了隐瞒:“没有。”
看着苏淳不愿与他交流的背影,风间朔望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出去了。他还要去巡视军营,以免那些人打马虎眼。
“你的身份不简单,你不是桓宇国人,殿下,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考虑。”
苏淳合了眸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只知道心里很乱很乱。那人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可他就是没办法接受。
不知道身世之前,他想拥有自己的势力,然后去找寻自己的父母,也给姐姐一个家。可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反而不想了。
那个身份太复杂,可能不适合他。姐姐一直说他单纯,过于善良,或许……根本就不适合生存在那样的环境下吧。
只是苏淳没想到的是,他不想回去,却有人逼得他不得不回去。不得不去面对那一个家,不得不去承认自己的身份。
这一天来的,是那么快……
……
艽衣又进攻云成了,将士们的血性彻底被激发出来了。因着大人有言在先,云成的人打的畏手畏脚的,一时间,伤亡惨重。
“大人,究竟为何不对艽衣动手?将士们现在怨天载道的,军心不稳啊!”薛躏实在忍不下去了。
大人把信寄回云成之后,就一直在等信。
他听说云成国都乱了,大皇子谋逆造反,几位皇子争得头破血流,陛下本来年迈的身子也愈渐不行了。
大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就有将士冲了进来。
“报告大人,报告将军。送信的兄弟回来了。”
“拿给我!”那大人面上一喜,眼中迸发出亮光。三言两语看完内容,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爹爹已经动手了,现在就只等苏淳抉择了。
“去,传信艽衣讲和。我国现在内乱不断,无暇顾及战场。”淡声吩咐了薛躏,连玉儿又道,“命军师跟本郡主一起去桓宇军营。”
薛躏猛的抬头,郡主这是要接那位回来?“他、他允下了?”
“迟早的事,不是吗?好了,薛叔叔快去安排与艽衣的事情吧,若是艽衣国有什么不满,尽可满足他们。”
薛躏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国都的天可能要变了,当下面色有些讨好。
要知道,连玉儿可是摄政王唯一的女儿,整个云成国唯一的郡主。自小受尽宠爱,连皇上都不敢跟她硬声说话。
还好郡主没有被养的刁蛮,虽说有些小
性子,但胜在可爱。算算年纪,今年也十三了,再过两年及笄,怕是摄政王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连玉儿带了军师,两人率领百名精兵就去了桓宇军营,他们一亮出身份,桓宇国的人倒是愣了愣。
风间朔望眸子眯了眯,有些不懂这位郡主过来是何意,但云成与艽衣无仇无怨,说来也算是贵客。“派人去请。”
连玉儿熟门熟路的准备直接去苏淳营帐,带路的付抻愣了愣,劝阻道:“郡主,走错了,还是跟着末将走吧?”
“你要带本郡主去哪?本郡主拜访的是你们的小将苏淳,可不是战王殿下。”连玉儿向来随心所欲,不怕会得罪谁。反正她爹爹会给她处理的。
付抻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好吧?”
连玉儿冷哼一声,丝毫不给风间朔望面子:“本郡主今日不找他,你先回去吧。本郡主自己去找苏淳哥哥!”
说起苏淳,连玉儿的小脸上有些微红,听说苏淳哥哥已经醒了呢,看来父君给的药真的很管用!也算是有了用处了!
付抻有些怔愣,怎么这郡主看着一副怀春的样子?苏淳那小子怎么还有艳遇了?
不待付抻反应过来,连玉儿便带着军师直接去了苏淳的营帐。看着这郡主熟门熟路的样子,付抻的眸子有些深邃,想起王爷说的这几日军营防守薄弱的事情。
莫非……一直给苏淳送药的正是郡主?
苏淳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看见一名女子掀开营帐走了进来,边走还边甜甜的叫着:“苏淳哥哥我来了!”
苏淳怔了怔,待看清来人之后,他面色一变,有些不自在。但奈何屁股还是疼,没办法坐起来,只能趴着。他有些不自然的扯过被子,讲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你、你怎么这么冒失,也不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面色潮红,苏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不顾及!
“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害羞什么?”连玉儿撇嘴,反正苏淳哥哥已经是她选定的夫婿了,迟早要看的!
苏淳汗颜,额头青筋暴了暴,咬牙切齿道:“你一个还没及笄的姑娘家,怎能如此轻薄?”
连玉儿不满的嘟起嘴:“还不知道当初是谁轻薄谁呢!”
说起这个,苏淳就头疼,他哪里知道当时的小少年是个女子?苏淳被抓住之后,本来跟筱鄞洱一样,也是受尽折磨的,奈何这小少年一来,一眼就觉得他眼熟。
注意到他脖子里一直珍藏着的玉佩之时,那少年眼睛都亮了:“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苏淳很是虚弱,但不妨碍他呵斥这个少年:“别动!那是我爷爷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小少年挑挑眉:“哦?你还有个爷爷?那你可知你爷爷从何得来的这个玉佩。”
苏淳皱了皱眉,难不成玉佩有问题?想到爷爷说的这枚玉佩关乎到他的身世,他也就一直珍藏着。再说是爷爷唯一留下来的遗物,他也是想做个念想的。
ps:前几天长春哈尔滨都下雪了,如今沈阳也下雪了呢……东北进入冬天了,冷的瑾爷缩着手码稿,还不快犒劳犒劳瑾爷……
小剧透一下,苏淳的身世要揭开咯~也意味着风间朔望与筱墨珊快要回京啦!嘿嘿,感情线又要开始咯!不过苏淳的抉择究竟是什么呢?他的身份腻?那个神秘的送药人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