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朔望眸子暗沉,语气有些凉薄:“让你进战王府,本王可不是让你来给本王的王妃找事的。别以为自己有些姿色就能坐上王妃的位子,你还不配。”
魏盂郴越听面色越苍白,内心惊恐极了。
她身子有些发抖,原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当初看上风间朔望时的肆意骄傲,后来得宠被他温柔以待时的娇羞难掩,而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其实细细想来,他陪她逛街,却在看见筱墨珊之时瞬间忘记了她的存在,后来离去之后,他更是没有什么兴致,随意走了几步路,便寻了个酒馆喝酒去了。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街上,那时她还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是有事,真的是累了。如今细细想来……他或许根本就没有看上她。
只是她不明白,那他为什么又要纳她做侧妃?她看上了自己哪里?
魏盂郴垂了眸子,识趣地没有问出来。
纵然内心苦涩,却终究要一个人品,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王,她不过一个城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跟他叫板?
这般想着,魏盂郴福了福身子,软声细语道:“妾明白了。”
风间朔望斜睨了她一眼,只当她是个有分寸的,没再说什么。
……
自从荀攸来了之后,香茗发现自己公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了。至少不像是前几天那般,莫名心情不好了。
她好奇的打量过荀攸,觉得若是公主不喜欢战王殿下,跟荀攸在一起也未尝不可。只要公主喜欢便好。
只是公主……当真能放下战王?
自从几年前公主在战场对战王一见倾心,回了皇宫之后日日念叨着她眼中的战场枭神。香茗不懂,但每每听着公主的语气,总是幸福极了的。
可是当公主真的嫁给战王殿下之后,好似……她并没有那么开心。
她见过公主最多的神色,就是伤心和苍白。
香茗抿了抿唇,垂了眸子端着泡好的茶走到筱墨珊与荀攸坐着练字的桌子上。
“公主,尝尝奴婢新泡的花茶,今日可是下了第一场雪,公主该添些厚衣裳了。”说着,香茗就准备去公主房里给她取厚衣裳来。
自从公主发现荀攸字写的极好看之后,公主跟荀攸每日最多的话题就是练字。两人经常跑到厢房练字,香茗便泡好茶给他们送来。
今日小雪初下,见公主衣衫还是有些单薄,香茗拧了拧眉头,觉得有些不妥。若是染了风寒,公主怕是又要冷了。
筱墨珊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喊她回来:“香茗别去了,看看本宫今日新学的字,怎么样?”
香茗依言抬步走过去,瞧见公主写的字,以前是温婉小字,如今倒是愈发大方起来了。她笑了笑,道:“公主跟着荀公子学的字,自然是极好的。”
荀攸的脸稍红,有些不好意思,偷偷觑了眼香茗的笑容,温声道:“香姑娘过誉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倒是香姑娘这茶,醇香深厚,绕齿留香,秒茶啊。”
“没想到荀公子字写的好看,竟还是个懂茶之人。”香茗低了低头,不想让荀攸看见她微红的脸。
筱墨珊好笑的看着两人,当着她的面都眉来眼去了,啧啧,有戏。
“你们俩都认识这么多天了,还公子姑娘的叫着,也不嫌疏远。”
听到筱墨珊的打趣,两人面色都是一红,没再说话。
倒是筱墨珊又练了许久,似是才想起来,抬头问香茗:“香茗你刚刚可是说外面下雪了?”
香茗点了点头,今日初雪,虽是不大,但好歹也是看得见零星雪花。好看极了,只可惜入手即化,留不住这美。
“公主可是闷了?不如去瞧瞧?院里的梅花一开,配上雪来看,好看极了。”
筱墨珊眼睛一亮,当即便说:“那我们便去瞧瞧!”
正值清晨,出门还是有些冷,屋子里有着碳火还好,外面可就没有了。香茗连忙阻止筱墨珊,道:“公主先等会儿,奴婢去给您取了衣裳来披着,外面太冷,若是染了风寒,您又要遭罪了。”
香茗知道自家公主打小就怕疼怕生病吃药,只是就是不知为什么公主就喜欢往战场跑,那么乱的地方,时不时就要受伤,当真是奇怪的性子……
筱墨珊不知香茗在想什么,点点头允了香茗的提议。
待外衫拿来,筱墨珊迫不及待地领了香茗与荀攸两人去院子里看雪。挑的这个院子其实环境很好,至少有五个厢房挨着,每间厢房外面都有几棵梅树,冬天一开花,好看极了。
院子里还有石桌,只是现在染上了雪,即使扫下了坐,也是凉极了。
筱墨珊许是好久没见到雪了,看见雪有些高兴,不自觉的就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开心极了。
荀攸和香茗两人站在一边,看着筱墨珊,从筱墨珊的角度看去,竟没有什么违和感,般配极了。她突然灵机一动,扯过香茗:“香茗来玩啊。”
虽然雪不大,但零零散散在地上落了一层,冷不丁的被筱墨珊抓起一把雪糊到头发上,香茗当即有些炸毛:“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
筱墨珊笑着,连忙逃开,香茗一边抓雪,一边企图偷袭筱墨珊。筱墨珊躲着躲着,竟是躲到了一样看戏的荀攸的身后。
香茗一下子拘谨了,不好意思扔筱墨珊,只得怒气腾腾地瞪着。
筱墨珊乐的开怀,不禁调戏起两人:“哟,我们香茗也懂得怜香惜玉了呢!”
怜香惜玉?荀攸挑挑眉,他是那块儿玉?
只是他没有问出来,筱墨珊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
三人玩了一会儿便有些累,回屋子之后的温暖让筱墨珊舒服的喟叹一声,这才想起风箐今个儿竟然没有来她身边伺候,不禁心里有些好奇:“风箐去哪了?怎么今日不见人影呢?”
香茗愣了愣,风箐姐姐没跟公主说吗?
不过既然公主问了,她自然不能瞒着公主,柔声道:“风箐姐姐去了管家那里,说是有事相商。”
筱墨珊皱着眉头,管家?风箐与管家有什么要商量的?
她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看向香茗:“你跟风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本宫?好端端的她与管家能有什么事情?”
香茗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跟公主说
。风箐先前交代过,交给她就好了,不用跟公主说的。只是公主如今问起来,她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一看香茗这个样子,筱墨珊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连忙追问:“到底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筱墨珊的语气有些冷硬,香茗一惊,连忙跪下:“公主,风箐姐姐说,您近来心情好不容易好了些,不必再拿这些琐事烦扰您的。”
筱墨珊冷了眸子,果然有事:“说!”
刚才玩闹的气氛瞬间没有了,荀攸有些担忧的看着香茗,张了张嘴想求情,但看见筱墨珊冰冷的眸子,没有说出来。
“这几日天寒,嬷嬷那边以煤炭不够的缘由克扣了我们一些煤炭,院子里仅有的煤炭都给公主这里了。只是一直这么做也不行,眼看严寒就要来了,风箐今日去寻了管家,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香茗眼眶红了红,觉得有些委屈。在艽衣皇宫里,她们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今日这般受苦,她们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夜里总要多加几层薄衾,不然都不能一觉睡到早上。
筱墨珊闻言,沉默了许久,道:“倒是难为你们了。”话锋一转,“只是这事找管家能解决么?若是没有管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那些下人也不敢做这些事情吧?”
筱墨珊的眸子有些冷。
只是这件事,筱墨珊当真是冤枉管家了。管家平日里掌管府里的事情,多的让他根本没心思顾及后院里的弯弯绕绕。
毕竟这些事,说到底其实应该由王妃管的,只是战王至今也没给筱墨珊授权,所以她没有接触到府里的这些事情。
筱墨珊眸子眯了眯,看来她不得不去找那人一次了。
“香茗,荀攸,随本宫去见王爷。”
说着,她踏步走出厢房。
荀攸与香茗应了声是,连忙跟上。
三人转转绕绕,终是来到风间朔望的书房前。来的路上,香茗不止一次的抱怨院子偏僻,筱墨珊心里有了计较,这次也要换个院子才是,不然每日这般多的路程,能累死人。而且很多事情也不方便,传膳的时候等到了屋子就凉了,没有那么热了。
所以很多时候院子里香茗自己做给众人吃,只是也不能一直让香茗一个丫鬟做厨娘的活吧?
“禀报王爷,王妃求见。”
小厮敲门进屋通报,书房内安心看书的风间朔望怔了怔,想起那日那女人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让她进来吧。”
摆了摆手,风间朔望不欲为难自己,他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
“是!”
小厮告退之后,不过一会儿,筱墨珊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荀攸与香茗。
“妾身参见王爷。”
风间朔望闻言抬头看向她,也看见了她身后的荀攸,心里莫名不舒服,好似没有看见筱墨珊的请安一般,自顾自的低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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