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以郑云为中心,上下左右,十米内的距离,十多万只恶鬼同时现身。
郑云周围一瞬间变成了众鬼狂欢的场所。
万鬼缠身!万劫不复!那场景看得冲击全身不对劲,楚敬也是一阵牙疼,卿驰柔和向文霞更是目光呆滞,若不是那些恶鬼完全对准了郑云,她们两个是真的忍不住就想要立即逃离这一个恐怖的地方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上去,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当场饮恨这一条路,绝无第二种可能。
这些恶鬼,实实在在超越规则层面上的产物。
就好像自然规律一样,它们的存在和攻击都是无可抵抗,无法躲避,无法防御。
真实伤害,只能硬抗下来。
说真的,哪怕可以防御,或者可以躲避,面临万鬼,元婴巅峰或许还可以周旋。
但这种直接万鬼缠身,毫无任何操作空间,硬往身上怼的情况。
真心扛不住。
只有郑云……万鬼缠身,一瞬间各种即死的伤害落在身上。
他抬起手,在身前一挥,像是驱赶走苍蝇一样,一批又一批的恶鬼攻击全部没有什么作用。
不是单纯的攻击无效后消失,更是被郑云暂时打散了。
这样打散的情况下,他们下次出现的时间也会延长。
众鬼环绕,这些恶鬼反复攻击的时间也逐渐统一起来,郑云不至于每时每刻都受到骚扰,一次性来一次性抗住,非常方便。
嗯,仅仅是对他而言,才能算是方便。
毕竟万鬼攻击一次爆发出来,叠加的伤害可不同于一阵接着一阵的攻击,远远比分散开的攻击还要可怕。
直到最后一个攻击,那也是最为恐怖的一个恶鬼,那个足足屠杀了半个城市的恶鬼,那是一头本身就接近光速的恐怖恶鬼,这只恶鬼化作一道漆黑的激光,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尖啸,然后直接打在了郑云的道体装甲上,打出了一道细小的黑点。
然而也就这样而已了,郑云随意地拍了拍,具备小型恢复能力的道体装甲直接恢复了原状。
“行了,这段时间都不必担心了。”
郑云说道。
万鬼缠身,出现攻击的时间并非彻底固定,但出现一次后,接下来至少有一个小时不会再出现。
在这段时间内,不用担心郑云方圆十米内随机出现,远比鬼域还要危险的“恶鬼领域”。
完全可以放心地靠近他。
楚敬和冲击嘴角疯狂地抽搐,面容已经算是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了,他们知道郑云把非常多的恶鬼都搞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真没想到,郑云居然真的弄了那么多,那密密麻麻的鬼,简直是……太恐怖了。
而这一刻,卿驰柔和向文霞也是彻底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楚敬和冲击对郑云那么恭敬,甚至一定要等着郑云过来才敢来地狱入口探索,原来这郑云真的那么厉害,甚至厉害到了她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层次!冲击则是摇着头看了眼满脸呆滞的卿驰柔还有向文霞,你们不是不相信吗?
现在看见了,明白了吧?
还质疑吗?
还自作聪明吗?
那些人看上去都非常正常,就是脸色有些疲惫——毕竟这里已经是地狱的入口,大部分人就算精神奕奕,可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怕是也受不住,阴气实在是太强大了。
还有几个笑闹的小孩子,撞到郑云他们身上,力道不轻,把自己撞了个人仰马翻。
但一个个晒得黝黑,显然长时间在外面野,各种摸爬滚打,非常皮实。
一个打滚就立刻爬起来继续追逐打闹,跟野猴子似的。
没等郑云他们转悠遍,戏台上突然传来了喇叭的声音。
“来了,来了!”
“要进入极乐世界了!”
就听到有人高呼。
原本还站在那里,或者走来走去的人,立刻窜到了那边一排排的椅子旁边坐了上去。
郑云等人对视一眼,果断选择贸然行动,几个人直接抢了一张长条椅子。
楚敬双腿张开,坐出地铁中会被人鄙视、拍照片发到网上的姿势,防止别人坐过来。
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不是正常的。
贸然行动和小心谨慎并不冲突。
战略上要高歌猛进——毕竟决定战略方针的人是郑云。
战术上要小心谨慎,具体战术怎么搞还是由楚敬和冲击两人考虑。
战后……自然就是卿驰柔还有向文霞两个人在保证了,女人嘛,总归还是有一些特权的。
冲击坐中间,郑云坐在另一边,是非常正常的坐姿,但比起别人看楚敬那种敢怒不敢言,只能再找位置的情况。
有几个人看到郑云这里,迟疑一下就悻悻离开。
总感觉有点莫名的危机,坐下去会倒大霉。
很快,所有的位置都被人占据,不少椅子上面还挤了七八个人,没有任何空位。
相比之下,郑云这边的众人位是如此扎眼。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管郑云他们。
所有人都盯着戏台上。
那里,轿子停下来,一脸白的新娘子走下来,环顾四周,又重新坐回到了轿子里面。
轿夫们重新抬轿,最前面的领路人开口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戏曲,旁边一群人吹锣打鼓,在戏台上走着。
情况跟刚才区别就在于多了一群吹锣打鼓的人。
“这是……”郑云他们就看着那群“送亲”的队伍,没有继续跟原来一样打转,而是直接走出了戏台。
在领头人踏出戏台的刹那,脚下的椅子突然颠簸一下。
众人环顾四周,周围已经被一片浓重的黑暗笼罩,视线和感知都无法透过,跟鬼域的情况如出一辙。
“我们进入地狱了?”
冲击说道。
“应该。”
楚敬说道。
最前面的戏台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片巨大的红布。
不仅如此,两人对话的同时,坐下的长椅也发生了改变,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柔软的垫子。
还是大红色,非常喜庆的垫子。
“……”身子根据某种频率,正在高低起伏,最前面的红布帘子也在抖动。
就好像,突然之间坐到了轿子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