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倩每天晚上大哭的源头找到了,预防接种证拿到了,该接种的疫苗,也按时接种了,刘雯倩以后上幼儿园和小学都没有问题了,三个人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这一天的晚餐,雯雯还破例允许刘立杆喝了点酒,算是庆贺。
吃饭的时候,雯雯想起来了,她问刘立杆说:“其他的小孩都要过百天的,我们雯倩也不能少。”
刘立杆挠了挠头说:“可是我们不知道她是哪天生的啊,我觉得,就她老成的样子,你捡到她的那天,她说不定就已经过了百天,再过一段时间,都可以过周岁了。”
说到这里,倩倩又想起来了,忍不住骂:“有没有这样的父母,你写个条子,告诉一下雯倩有多大,她是哪天出生的会死啊!”
刘立杆笑道:“留下了纸条,他们就怕笔迹也留下来吧,遗弃小孩子也是犯罪,他们怕警察找到他们,要是还告诉你哪天生的,警察只要一查广州所有的医院,那一天出生的婴儿,就很快可以找到他们了。”
倩倩“哦”了一声,不响了,过了一会说:“看样子你有当犯罪分子的潜质,你都懂。”
说完,倩倩自己也知道失言了,她刚刚忘了,刘立杆还就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才躲到她们这里来的。
倩倩偷偷打量了一下刘立杆和雯雯,好在他们丝毫都没有在意。
雯雯说:“我不管,雯倩现在是我们的女儿,一切就由我们做主,就这个周末,我们在鱼味馆给她过百天,大家热闹热闹。”
刘立杆和倩倩都说好。
从周末的那一天往前推,这样,刘雯倩的生日也被他们推算出来了,报户口时,她的出生年月日也都有了。
“还有一个问题。”刘立杆说。
“什么问题?”雯雯和倩倩问。
“不管是办理领养手续也好,以后报户口也好,她的妈妈,只能有一个,在户口本上,她只能跟着你们两个的一个,你们的户口都不在一起,她不能说两个都跟。”刘立杆说。
“这个简单。”倩倩伸出手,把袖子往上挽了挽,和雯雯说:“来来,锤子剪刀布。”
“来就来,谁怕谁。”雯雯说着也挽起袖子。
“等等,等等。”刘立杆叫着,“先说好,是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胜?”
两个人想了一下说,还是三局两胜吧。
刘立杆喊一开始,结果两次都是雯雯赢了,不需要来第三局,倩倩说:
“好吧,好吧,你捡来的,归你了,你是大妈妈,我是小妈妈。”
这事就这样定了。
吃过晚饭,给刘雯倩喂过奶后,接下来,三个人的重头戏,就是给她把尿,刘立杆和雯雯倩倩说,只要提前把尿拉掉了,她就不会再尿床了。
但问题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刘雯倩什么时候想拉尿啊。
刘立杆说:“多把把,每天把,让她养成条件反射,就可以了。”
刘立杆去找来一粒糖,剥开糖纸,放在茶几上,倩倩叫了一声“这么好?”伸手就去拿糖,被刘立杆一把打掉了,骂道:
“你要吃,等会,等你上洗手间的时候叫我,我来喂你。”
雯雯问刘立杆:“你这是要干嘛?”
刘立杆说:“你们有没有看到那马戏团,狮子跳一个火圈,或猴子翻一个跟斗,那驯兽师,就会从口袋里拿出一点吃的,喂它们。”
“滚吧,我们雯倩,才不是猴子,你才是。”倩倩骂道。
“你懂个屁,这叫激励刺激,知道吗,巴浦洛夫说的。”刘立杆胡诌道,“她要是拉小便了,就拿糖给她舔舔,她就知道,这是在奖励她,以后她就会很乖地拉小便了。”
“你他妈的,那要是养成了习惯,以后她上面一吃糖,下面就小便流出来了怎么办?”
倩倩问,刘立杆愣在了那里,雯雯忍俊不禁大笑。
刘立杆骂道:“你懂事以后,大小便都还不会控制?这是她还不懂事的时候,对付她的办法,知道了吗?”
“好好,知道了,我去给她拿尿盆。”
倩倩跑了开去,过了一会回来,手里拿着刘立杆的搪瓷脸盆,刘立杆骂道:“这是我的脸盆!”
“我知道啊。”倩倩说,“你不是每次给她换尿不湿,还要拿起来闻闻吗,现在,让你一边洗脸,一边就可以闻她的尿味了,多幸福。”
刘立杆瞪着倩倩,倩倩嘻嘻笑着,雯雯说,这个就给雯倩当尿盆,你等下用我的吧,明天再买。
万事俱备,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抱着刘雯倩,给她把尿,刘立杆第一个把,抱了二十多分钟,手都抱酸了,刘雯倩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也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自己的手指。
三个人在边上,不停地哄着,嘘嘘着,也没有用,刘雯倩说不拉就是不拉。
刘立杆把她交给了雯雯,用脚,把地上的搪瓷脸盆拨到雯雯的面前,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轮到了倩倩。
刘雯倩就这样在他们三个人手里轮流着,地上的搪瓷脸盆如影随形,也不停地变换着地方,这样轮换了一个多小时,刘雯倩在雯雯手里的时候,搪瓷脸盆,终于传来了“嘡啷啷”的声音,刘立杆和倩倩赶紧弯下腰去看。
“拉了拉了。”
倩倩叫道,三个人都欢呼起来,倩倩赶紧拿起茶几上的那块糖,往刘雯倩嘴里塞。
今天晚上,既然不再会尿床了,刘雯倩还是和雯雯倩倩睡,刘立杆和昨晚一样,在她们床上中间的位置,铺了一块一次性桌布,然后上面铺了浴巾,他和雯雯倩倩说,这样就是睡着了拉了,也不会一塌糊涂。
“一点,不不,两点钟的时候,你还是过来帮她再把一次,我们睡得死。”雯雯和刘立杆说,刘立杆说好。
刘立杆回到了自己房间,他把房门开着,这样万一刘雯倩哭的时候,他可以听到。
刘立杆上床,钻进被窝,关了灯,正准备睡觉,从门外一个人影闪了进来,钻到了床上,是倩倩。
刘立杆嘿嘿笑着:“什么待遇,今天终于可以近女色了。”
“滚吧,雯雯叫我来的,说你辛苦了。”倩倩骂道。
刘立杆继续笑着,好好,管他呢。
向南他们从纽约转到旧金山演出的时候,繁花网络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时间到了,小虎没有跟向南和张向北他们去旧金山,他作为繁花网络的股东,和刘芸、小芳一起留在了纽约。
张晨也从国内赶了过来,他现在和繁花网络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作为刘芸邀请的嘉宾来的,刘芸打电话和张晨说,你不来都不行,我就是想看看繁花网络上市的那天,你是怎么肠子都悔青的。
“我悔什么?”张晨纳闷了,问。
“看到繁花网络上市后的市值,后悔自己当初被小芳忽悠,转让了手里的股份啊。”刘芸说,张晨听到小芳在后面不停地笑。
张晨也笑了,他说:“我早就已经把繁花网络,从我的大脑里剔除了,我现在已经对它绝缘,它上天入地都和我没有关系,哦不,还是有关系的,它是我的租户,要是欠着房租没交,我会找你要的。”
“好吧,那你就作为纯嘉宾,来看个热闹可以吗?”刘芸说。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头疼。”张晨拿着手机,赶紧摇头。
“头疼也要来。”刘芸说。
“来吧,咕咕。”小芳也在边上叫。
“听到没有,这里有专治你头疼的。”刘芸说。
“还有我,张大哥。”小虎也在电话那边叫,“对了,刘大哥也会从台北过来。”
“好吧,那我过来。”张晨说。
张晨刚挂断电话,他的电话又响了,是林淑婉,他接了起来,林淑婉说:
“哥,我已经帮你订好明天的机票了。”
“什么机票?”张晨问。
“去纽约啊。”林淑婉说。
“怎么?你也去?”张晨问。
“对啊。”林淑婉说。
刘芸作为繁花网络的董事局主席,她是这次繁花网络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敲钟人,每个敲钟人,可以邀请五十名朋友或者公司股东和合作伙伴,进入纳斯达克的演播厅,共同参加上市仪式。
这几年中国的企业,大家都往纳斯达克跑,很多的创业者,开口闭口,也都把能在纳斯达克上市,当作是自己创业的终极目标,也是成功的标志,他们不管是游说投资人,还是面对记者的时候,都把纳斯达克挂在嘴上。
繁花网络上市之后,接下来要上市的是刘芸他们公司扶持的,汉高祖刘邦和王敏生他们的“绿色森林”,还有小芳他们扶持的林淑婉的“领英教育。”
所以汉高祖刘邦和林淑婉,这次也应刘芸和小芳的邀请,去纽约见证繁花网络的上市,也算是给他们自己,来一次预演。
繁花网络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敲钟仪式,在上午的九点半举行,说是敲钟,其实是沿袭纽交所的传统说法,纳斯达克交易所并没有敲钟开市,而是按下一个桔红色的按钮,只是敲钟比按按钮,听起来更酷而已。
张晨和刘芸、汉高祖刘邦他们,都住在时代广场附近的rs酒店,早上七点钟,大家起床,去餐厅吃了早餐,然后就一起出门步行,往时代广场去。
走了六七分钟,还不到八点,刘芸、小芳和张晨他们就赶到了位于时代广场的纳斯达克交易楼,这个时候,还有其他应邀来出席敲钟仪式的股东,和刘芸、小芳他们邀请的其他客人,也都已经到了。
虽然仪式九点半开始,但所有的嘉宾,按规定都必须在八点十五分之前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