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年本来是找陈启然问关于硬盘的详情去了趟医院,但是在病房却没有看到他,而且更奇怪的是也没有看到陈父。
他觉得非常奇怪,于是,拉住过往的护士问:“请问,这个病床的病人去哪了?我前几天看还在呢!”
护士想了想,说:“噢,你说的是不是姓陈的那个老人?”
“对,对,就是他。”陆安年连忙答道。
护士一脸遗憾的说道:“那个老人昨天去世了!”
“什么?!”陆安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护士。
“他去世的很意外,前一天还好端端的,昨天去检查的时候发现人就没呼吸了,他儿子和妻子还伤心的拉都拉不起来。”护士道。
怎么会?陆安年还是难以相信。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不应该啊,而且陈父也没啥病啊,只是身上有伤而已啊。
不行,他得找启然问问!
陆安年出了医院就连忙拨打陈启然的电话。
打了好几次,才接通。
那边传来陈启然沉重而又悲伤的声音:“安年,怎么?了?”
陆安年本来是充满疑惑的,但听了陈启然的声音,心里一沉,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去了医院,伯父真的……”
后面那那句话,陆安年不忍说出来,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事情,就这么突然,就这么毫无防备。
“嗯,我爸爸去世了。”陈启然帮他说完了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
此时,一向号称有三寸不烂之舌的陆安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世界上所以的语气都怕的此时此景,没有一个可以更好安抚人心的话语可以让他们减缓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悲伤,这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你……节哀!”陆安年想了很久的词,还是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嗯,我知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去忙了。”
说完,陈启然就挂断了电话。
陆安年担忧的立在路边,一脸茫然。
一天后,贺君熠和陆安年一身黑色西装参加了陈父的葬礼。
陈启然表情憔悴,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人也瘦了许多,他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在墓碑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眼泪终于决堤,嘶哑着痛哭了起来。
陈母抱着他,安慰着,而贺君熠和陆安年就在一旁陪着他,一直到最后。
陈家老屋。
陈母在外面坐着,失去陈父,她觉得自己也好像没什么依托了,整个人有点茫然,有点无措,还有点害怕。
而陈启然把自己关在陈父的房间里,一直低着头的他,没猛的抬头看着墙上照片里的陈父,本来还一脸哀伤,突然就笑了,笑的很可怕,甚至脸都有些扭曲了。
“死了……哈哈哈哈……终于死了!”陈启然大笑道,然后指着照片狠狠说道:“死了好,死了就不会再拖累我们了,从小到大,我有意识起就在帮你还债,你哪里尽过父亲的责任,就知道赌,我还这么多年债就当是还清了你的生我之恩,现在没有了你,我和我妈终于可以开始新生活了,你就在下面看着吧,哼。”
一想到从小到大的日子,陈启然就想杀人,他有父亲跟没有有啥区别,还想让他帮他还债,他已经过够了那种日子了,“你也别怪我,没了你,他们再也不会再打你了,岂不是更好,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该知足了,永别了‘爸爸’!”
说完这番话,陈启然就冷漠的扫视了一眼房间,拉开门,出去了。
走到院子,他从母亲扶起来,慢慢说道:“妈,走吧。”
陈母表情还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要走哪里去,还是跟着陈启然离开了这间破旧的房子。
机场。
“你真的不多待几天吗?”
贺飞飞看着陆安笙的俊脸,挽留道。
陆安笙笑了笑,说:“没办法,?那边还有工作呢,不允许我潇洒的在这家待着啊!”
贺飞飞虽然只是学生,但看到父亲和哥哥每天都在忙碌多少也能体会到他们的辛苦,所以自然也能感受到陆安笙的无奈。
但,她舍不得他。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自从上次她表面心迹后,他们两连独处都时间都没有,虽然她把话说的很狠,但还是很在意他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他们关系的,又是怎么想她的呢?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贺飞飞低头小声问道。
陆安笙看她那样,如果没有之前贺飞飞那样肆无忌惮表白的话,陆安笙或许现在就是摸着她的头宠溺的安慰着,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如飞飞说的那样,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他已经有了感情这种东西,他的情绪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他是时候好好想想他们两人的关系了,或是他们应有的关系。
陆安笙笑着,伸出的手最终还是落在贺飞飞的肩膀上说:“或许不忙的时候就回来了吧。”
贺飞飞一听,有点伤心的咬着嘴唇。
他连回来的期限都不想对她说吗?
还是,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了?
不会,不会的,贺飞飞否决了第二种念头。
这里有他的家,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我等你回来。”贺飞飞说道。
陆安笙怔了怔,无奈的笑了笑,说:“飞飞,好好念书吧,懂的东西多了,你就会感悟更多的不一样了。”
“我会的,但是同样的,我的感情是不会变的,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我!”贺飞飞坚定的说道。
陆安笙在心里叹了叹气,飞飞性格很倔强,认准了什么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该怎么做她才会放手呢?他们的关系又该怎样回到从前呢?
这时,机场的喇叭响起,提醒登记的旅客前往检票处。
陆安笙拿起行李箱,对贺飞飞说道:“我走了。”
“再见了!”贺飞飞喊道。
贺飞飞看着他走近检票处,一直到看不见他,她才慢慢转身离开了机场。
不知道陆安笙有没有发现,从贺飞飞那次说了“我不会再叫安笙哥哥”起,她真的基本再也没叫过他安笙哥哥了。
或许他还不曾发现,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关系了。
酒吧包厢内。
四哥,赵毅,两个小弟以及那位“大哥”,五个人在包厢内喝着酒聊着天。
“大哥,今天怎么好兴致请兄弟们出来喝酒啊?”四哥笑着问道。
大哥笑着说道:“最近心情好,而且大家不是都挣了钱嘛,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请你们喝过一次酒,很是抱歉,今天大家敞开了喝,费用我包了,随便玩!”
他这么一说,底下的人除了赵毅,全是一脸兴奋和激动。
他们还叫来了几个小姐陪他们喝,一时间包厢内气氛高涨了起来。
四哥和两个手下玩的很开心,赵毅坐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他们玩乐,眼睛里充满不屑和鄙夷。
忽然,他看向了大哥
大哥在另外一旁的沙发上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赵毅沉思的想了想,于是,拿着酒上前坐在他旁边,犹豫的喊了一声:“陈总——”
是的,这个所谓的大哥就是陈启然,su
shi
e三大老板之一。
陈启然笑着看向赵毅,问:“怎么了?”
赵毅道:“陈总,你有心事?”
陈启然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没有,我哪有什么心事,倒是你,一天天冷着个脸,也不谈个对象,多无聊啊!”
赵毅苦笑道:“我不需要,你真的没事?”
陈启然猛喝了一口酒,说:“我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来,喝酒,喝酒!”
虽然他表面上说没事,但赵毅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人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呢,这次居然请他们喝酒,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可不管赵毅怎么试探,陈启然还是没说,还一个劲让他喝酒。
无奈,赵毅只好放弃,坐会原位置去了。
陈启然表面上是在大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笑不出来,这么多年,甚至都快忘了该怎么笑了,看着被子里的酒,他苦笑了笑,然后一口闷了,自言自语:“都过去了,是该重新开始了!”
五人一直喝到凌晨两点多,这次出来酒吧。
除了赵毅,其他四人皆是醉意状态,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四哥和两个小弟坐一辆出租车走了,陈启然趴在树旁狂吐了一阵,赵毅想了想,上前替他拍了拍后背,把兜里的纸巾递给他,说:“陈总,擦擦吧。”
陈启然靠着树,拿着纸随意抹了抹,微微喘着气,拉着赵毅的胳膊道:“还是你够仗义啊,你看他们都走了。”
“陈总,你住哪?我送你。”赵毅问。
陈启然甩甩手,摇摇头,说:“不用,我能回去,我要回家,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要回家。”说着,摇摇晃晃走在路边拦车。
赵毅一直在后面看着,直到他上车离开。
赵毅在路边站了很久,最后也搭车离开了。
几天后。
陈启然和贺君熠已经陆安年在办公室商量完目前su
shi
e可用的资源,陈启然提议道,建议接国外的项目。
陆安年也同意附和他,但贺君熠拒绝了,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等!”
至于要等什么,陆安年知道,贺君熠知道,唯有陈启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他要等什么。
最后也没商量个结果,陈启然继续去想办法,离开了公司。
在他离开一个小时后。
四个混混来到了su
shi
e公司,开始摔桌子椅子,把许依依吓了一大跳,幸好陆安年及时出现,不然许依依都被他们调戏了呢。
陆安年叫来了贺君熠,两人一同面对着四个混混,陆安年问道:“你们是谁?想干嘛?”
为首的混混痞痞说道:“叫陈启然出来,我找陈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