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叶翎面色平静。
祁逊此刻身体虚弱无力,半倒在床上,死死地盯着叶翎,阴恻恻地笑,“你不信?哈哈!你竟然不信?也对,那毕竟不是你的儿子!若蛊王体是你女儿,得知她有性命之危,你还会如此冷静吗?”
叶翎翻了个白眼,“老白莲,威胁人之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好吗?”
“哼!我是处境不佳,在你们手中,但当今世上只有我才能救叶尘!叶翎,我再说一次,立刻跪下求我!否则”
祁逊话音未落,叶翎上前两步,拽住祁逊的一条胳膊,三百六十度旋转
骨头断裂的声音,祁逊凄厉的惨叫交杂在一起,叶翎又用匕首辅助,把皮肉一点一点割开,最后,手中拿着一个血淋淋的断臂,狠狠地砸到了祁逊脸上!
祁逊满脸是血,疼得几欲晕死过去,蜷缩在床上,不住颤抖,惨叫不止。
叶翎冷笑,“否则?否则就是这样!关于我家宝宝的事,既然姑姑也有所听闻,就姑且信了你的邪!不过你想就此翻身,作威作福?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若是我死了叶尘一定会给我陪葬!”祁逊咬牙切齿,盯着叶翎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
叶翎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祁逊,笑意不达眼底,“哦?是么?你死一个给我瞧瞧?”
祁逊面色一僵!
叶翎满面嘲讽,“坚信永生可以实现,且总在幻想永生的人,我这几年见多了。如虞天虞澍姐弟,你们这些无耻之徒,都有一个共同点,最是贪生怕死,而你,又是其中之最。方才姑姑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吧?端木尹每年都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你永远都选自己活,眼睁睁地看着包括你亲生儿子在内的家人去死。如今,你梦寐以求的蛊王体真的诞生了,离你这么近,你一度瞒天过海,胜利在望,却猝不及防现了原形。所以,你能甘心认命?你舍得死吗?我,不,信!”
华黎冷哼,“他才不可能自我了断!”
叶翎靠近,盯着祁逊的眼睛,冷笑,“你以为,六亲不认等于没有弱点?你现在满身都是弱点,就是我们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醒醒吧老东西!这里不是天沐国,不是祁家,不是当年你躲在见不得人的阴沟里玩儿阴谋诡计的时代了!你也不是端木尹,他至少还有可用的爪牙,你呢?就剩这一条贱命!你以为,为了孩子,我们就会让你为所欲为?是端木尹这么多年对你的禁锢保护,让你越活越天真了吗?”
祁逊因为疼痛面色扭曲,身体更扭曲,嗜血的眼神像是要把叶翎给撕了。
“姐,宝宝还有多久十五岁?”叶翎问。
叶缨回答,“五年零九个月十八天。”
叶翎似笑非笑,“老东西,不如咱们三年之后再谈交易的事情?接下来三年,我家宝宝当然会过得开心快乐平平安安,至于你,我精心设计一个阳间版的十八层地狱招待你,保证比端木尹对待你的方式,用心一百倍,包你体验到更加纯粹的生不如死,如何?”
祁逊却闭上眼睛,并不言语。
“三年很长了,说不定我们家聪明绝顶的小风风神医一年半载就把事情解决了,到时候,这老东西,就剁成肉泥。”叶翎很淡定地说,“来人!”
开阳进门,“主子有何吩咐?”
“把他扔到刑堂去,抓一百只老鼠跟他关在一个笼子里,他们应该可以相处得不错。”叶翎看着祁逊,“如此,也避免你孤单寂寞。”
“我要见你娘!”祁逊猛然睁眼,厉声说。
叶缨眸光冰寒,大步上前,狠狠地抽了祁逊一个巴掌,“我娘是心软,但不会对你,更不会为了尘儿求你,别做梦了!”
开阳拖着祁逊,把他从床上拽下去。
那条断臂掉落在地上,叶翎捡起来,扔给开阳。
开阳接住,就听叶翎吩咐,“一块儿带过去喂老鼠,想必它们会喜欢的。”
开阳恭声应了,一手拖着祁逊,一手拿着那条断臂离开。
祁逊实在支撑不住,出门之前,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华黎正想说叶翎做得对,就见叶翎抱住叶缨的胳膊,脑袋一歪,靠在她肩上,唉声叹气,幽幽地说:“姐啊,这可咋办?”
华藜:好吧,刚刚在祁逊面前,叶翎只是玩儿策略
南宫珩和百里夙现身。方才这对连襟就在楼上,下面发生的事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交给叶缨叶翎来处理,他们并未现身。
“小叶子。”南宫珩张开双臂。
叶翎摇摇头,“我不需要安慰,也没心情,一想到宝宝有危险,我就想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撕了!再剁了!再蒸了!再炸了!”
百里夙和叶缨四目相对,他深深叹气,“还是请小风想想办法吧。那祁逊为了活命,定会搞鬼。”
虽然说的是蛊王体活不过十五岁,但若此事为真,别说五年,便是五天,五个时辰,五刻钟,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安煎熬,绝对不想等。
可祁逊那种人,若是叶缨叶翎真跪下求他,必然的结果是,他得寸进尺,作威作福,变本加厉,一定还会让叶尘提供蛊王血给他养蛊,直到他利用完叶尘,养蛊成功,得偿所愿,才可能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但叶缨和叶翎始终认为,永生是痴心妄想天方夜谭,祁逊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他不成功必将会丧心病狂地拉着叶尘陪葬。因此,选择跟祁逊继续耗下去,最终的结果终究是无意义的。
用死亡来威胁祁逊,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祁逊知道叶缨叶翎不会真的让他死,若真要死,他更不可能交代,到底都是白费力气。
而迷心针这种东西,端木尹早对祁逊用过来逼问宁蓁的下落,也不能再用。
所以,叶翎方才面对祁逊只是不想示弱,并不代表她心里真的那么冷静。
这件事,当下已经是个僵局。
“端木尹在哪里?”南宫珩问华黎。
“林家村。他有转生蛊,暂时不会从那里离开。”华黎说,“那边交给我,我这就去处理。”
南宫珩若有所思,对百里夙说:“你们先去找小风风让他开始干活。解除蛊王体太难,没有头绪的话,就好好想想怎么能在不弄死祁逊的情况下让他吐出真言,这个应该更容易实现。另外把事情跟爹娘大姨都讲清楚。我跟小叶去解决端木尹,等我们回来,再好好商议宝宝的事。”
华黎也没去见叶晟,独自一人提着烧饼从宁王府走出去,叶翎和南宫珩暗中跟随。
既已真相大白,首要两件事,第一是解除叶尘身上潜藏的危机,第二,杀掉端木尹,且要斩草除根。
宁王府议事厅里,叶尘拿着一本叶翎写的故事书,在给弟弟妹妹们讲故事。
少年声音清朗,周围坐了一群可爱的小娃,捧着小脸儿认真听着,除了,被小傲月抱在怀中的晚晚正在酣睡
叶翎带回来的糖葫芦都已吃光了,就剩下个光秃秃的靶子靠在门边墙角。
风不易和苏棠蒙璈宋清羽四个正在玩儿骰子,风不易连输几局,撸起袖子,拍着桌子,“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了!”
“小风。”
听到叶缨叫他,风不易立刻转头,“叶姐姐,你找我?”
“出来一下。”叶缨说。
风不易扔了手中的骰子,跟着叶缨出门到外面,笑着问:“怎么了?我见小叶带了那个女人回来,去找你们外公,是要问端木尹的身世吧?怎么样?”
叶缨摇头,“她叫华黎,她真正的兄长是我爹。”
风不易愣住,“什么情况?”
叶缨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风不易讲了一遍,风不易开始只是惊愕,听到最后关于叶尘的事,一下子炸了,“什么?他说宝宝活不过十五岁?不可能!”
“或许这里面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玄机,宁可信其有。”叶缨微叹,“不过祁逊已经丧心病狂,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倚仗,让他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几乎不可能,他想要的我们也给不了。所以”
“我明白!”风不易打断叶缨,“这件事交给我,我去想办法!”
“阿珩说了,解蛊王体不容易,我们等不起,最好是先撬开祁逊的口,让他老实交代。”叶缨微叹,“辛苦你想想办法,越快越好。”
风不易皱眉,“确实如此。我先前也没看出宝宝身体有哪里不对,但我一直在研究怎么破除迷心针的限制,倒是有些想法,虽然上次失败了,不过我走了!”
风不易话没说完,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叶缨摆摆手,飞身而起,穿过湖面,冲回他的竹楼。
叶缨站在议事厅门口没进去,静静地看着叶尘。
叶尘抬头,笑着对叶缨眨眨眼,叶缨微笑,转身离开。
此时,叶晟和宁蓁叶旌,夜昊祁蓉夜灵,都已被百里夙叫走了。
见叶缨进门,宁蓁神色不安,叶晟皱眉问:“出什么事了?”不久之前,叶缨突然过来打听他们相遇前后的细节,他们只是如实说了几句话,叶缨就又走了,没头没尾的,也没说发生什么事。
夜昊直觉跟祁逊有关。他们之前都聚在议事厅,是因为府里来了个“客人”,找祁逊的。
叶缨也没拐弯抹角,把事情从头到尾跟在场的家人讲了一遍。
宁蓁像是失了魂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自小敬重的父亲,她牵挂了这么多年的家人,到头来,竟然是那样的
夜昊震惊不已,祁蓉跟宁蓁的感受差不多。
叶旌和夜灵都很愤怒,你一言我一语痛骂祁逊不做人。
叶晟握住宁蓁冰凉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当初他们的相遇,竟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但一见钟情不是假的,所谓的真相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叶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身世,可根本毫无头绪,便也不必纠结。到头来,他从一开始,就跟天沐国的祁家有渊源,而他本姓华,还有个妹妹。
“小妹和阿珩跟姑姑一起去林家村解决端木尹了,姑姑说等她回来再来见爹。”叶缨对叶晟说。
叶晟点头,“好。这些暂且不提,你最后说的尘儿那件事,会不会是祁逊为了保命胡言乱语?”
叶缨摇头,“不像,姑姑在华氏一族也听闻过蛊王体会早夭一事。”
宁蓁眼泪夺眶而出,比划着问叶缨,“那可怎么办?尘儿不能有事!”
叶缨微叹,“这件事,已经让小风想办法了,他那么聪明,在此道天赋无人能及,爹娘不要太担心。等小妹和阿珩解决掉端木尹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或许姑姑那边还能从华家找到些线索。关于真相,已确定无疑,祁逊亲口承认,你们也都不必再去见他,没得听他疯言疯语说些污七八糟的话。”
“我真想去给他一刀!”祁蓉恨恨地握着拳头砸了一下桌子。
曾经对祁逊多么尊敬崇拜,如今就有多么厌恶。这种道貌岸然,明面上仁心仁义,实则阴毒无耻的人,比明着恶毒的人,更让人恶心!唾弃!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有些人,真就畜生不如!
而对这种人,无视才是最大的蔑视。
很快,家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震惊之后,心中都怒火腾腾。
叶缨不让宁蓁祁蓉她们再去见祁逊,但没管别人。
苏棠带着几个兄弟到刑堂去,哑奴也去了,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溅了不少血滴子。
叶缨没管他们做什么,只要祁逊不死,别的不重要。
没刻意瞒着明氏,结果明氏听说她最疼爱的宝贝孙子有危险,当场就昏倒了,叶缨给她施针,让她沉睡,并未把人弄醒,就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
“娘。”叶尘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背上还背着睡着的叶瑾。
把叶瑾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床里,叶尘在叶缨身旁坐下,“祖母没事吧?”
叶缨微微摇头,抬手揉了一下叶尘的小脑袋。记忆中的小不点儿,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从孩子身上,最能感受时光流转。
叶尘叹了一口气,“想起今早我还管那人叫太姥爷,他乐呵呵地看着我,眼里闪着泪花,激动的样子,突然有点犯恶心。我本来以为坏叔叔很坏,后来见到了小姨父的生母,才知道坏叔叔都不算什么。我以为上官箬已是无耻之极,结果,她跟祁逊比,也就是小巫见大巫。唉,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啊!”
听着叶尘老气横秋的话,叶缨笑着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儿,“既然都知道了,还在感慨这些有的没的,你就不害怕吗?”
“怕什么?”叶尘摇头,笑容灿烂,“有小风儿叔叔,有爹娘,有小姨和小姨父在,我会死?开什么玩笑!虽然人固有一死,但娘不要担心,苏棠叔叔说了,你们应该都会走在我前面。”
叶缨扶额,叶尘嘿嘿一笑,“是苏叔叔说的,不是我说的,娘要揍人去找他。要揍我提前说一声,我去找姥姥姥爷,那样的话我就能看到娘挨揍的样子了,哈哈!”
叶尘话落,一溜烟儿跑了。
风不易午膳都没吃,不准任何人打扰,而直到傍晚,叶翎和南宫珩也都没回来。
小傲月不太懂为什么大人突然都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她问完颜幽,完颜幽微叹一声,只说没事。她相信最后会没事的,但也难免担忧不安。
碍于东方氏太喜欢小傲月,完颜幽每日会送小傲月到楚明泽那里吃晚饭,今日也不例外。
完颜幽到门口就回去了,小傲月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楚明泽出现在门口,笑着俯身,抱起扑过来的小傲月。府里的很多事他是没资格参与的,也不被允许到处乱走,因此对于今日发生什么事并不知道。
“你见到那位太姥爷了吗?”楚明泽问小傲月。
小傲月点点头,“见到了,他好老,好瘦,都哭了。可是”
“可是什么?”楚明泽挑眉。他对祁逊这个人挺好奇的,在端木尹手里那么多年竟然都没死。
“早上才见过呢,可是下晌娘跟我说,没有太姥爷了,以后都不要提那个人。”小傲月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今日大家都不太开心的样子!姥姥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我还听到苏叔叔说小风儿叔叔一定能救哥哥,可是哥哥好好的呀!我问哥哥,哥哥也说没事。”
楚明泽眸光幽深几分,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是大事。不像是祁逊死了,若是死了,完颜幽不会对孩子说以后都不要提,看样子,是祁逊有问题?而且,跟叶尘有关系?
楚明泽一时想不明白,但从小傲月这里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他打算晚点找叶翎问问,又听小傲月说,叶翎和南宫珩出门大半日,还没回来。
晚膳后,夜风微凉,楚明泽抱着小傲月送她回完颜幽那里,走到湖边,就听身后风不易的竹楼里传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小傲月眨眨眼,“小风儿叔叔又做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楚明泽料想跟苏棠说的救叶尘有关,也没去打听,把小傲月送到门口,看她跑进去,完颜幽出门,四目相对,他转身离开。
再路过湖边的时候,就见风不易的身影一闪而过,往叶缨的住处去了。
“确定吗?”叶缨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惊喜。
风不易眨眨眼,“要不,先找个人试试?”
“我来!”叶尘说着,还没站起来,叶缨按着他的脑袋又把他按了回去。
“我来吧。”百里夙说,“我相信小风的实力,小妹说过很多次,在医道一途,小风是绝对靠谱的。”
叶缨蹙眉,百里夙本以为她不肯让他冒险,就听叶缨说:“好,你来试,不管瘫痪还是痴傻,我养你。”
百里夙:倒也不至于会那么严重吧?
要让百里夙试的,是一种药,风不易独门秘制,刚刚取名叫做吐真丹。
从最初了解到有迷心针这种东西,只是个名字和效果,风不易就自己捣鼓成功了。
但迷心针因为对脑部损伤太重,只能用一次,且时效很短暂。
风不易一直在研究怎么能破除迷心针的限制,尤其是洛宇的事情之后,发现端木尹的人用上迷心针必死,连审问都没办法,这让风不易感觉受到了严重挑战,对此更加上心。
南宫珩也是知道风不易一直没有放弃在这方面的研究,所以认为撬开祁逊的嘴比直接从叶尘身上入手更容易些。
今日听叶缨说了叶尘有危险,风不易立刻回去,把之前相关的东西全都找出来,他做过的记录,从头开始看,不放过任何一点。
最后,风不易发现了上次失败的原因,是从一开始就认为必须要用“针”,倒被局限了,事实上,纯粹的药物就可以做到!
因此,风不易方才兴冲冲地跑过来,就是告诉他们,他已经成功了!
不过毕竟没有试过,万一药效出问题,一不小心把祁逊弄死就搞笑了。因此叶缨才说,先找个别人试试。
“把这个吃了,叶姐姐你想想要问他什么。”风不易把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百里夙。
“至少,不会死吧?”百里夙问。
“倒也说不准。”风不易摇头。
百里夙:
“爹,小风儿叔叔既然给你吃,那就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危的。娘说了嘛,顶多痴傻或瘫痪,没事的,我们不嫌弃你。”叶尘嘿嘿笑。其实他觉得叶缨也是开玩笑,风不易拿出手的药,很靠谱的。
百里夙哭笑不得,但也没犹豫,把药扔进口中,立刻昏倒在了叶缨怀里。
片刻后,百里夙睁眼,看起来跟用了迷心针的样子差不多,眼神有些呆滞。
“叶姐姐,你来问。”风不易说。
叶缨看着百里夙,“这辈子你对几个女人动过心?”
刚刚喝了一口汤的叶尘直接喷了。话说他爹总觉得他娘太高冷,都不会撒娇不会吃醋。等百里夙醒来,知道叶缨问过他什么,怕是会贼开心。
“一个。”百里夙说。
“你是不是怀疑叶缨其实不爱你,只是因为孩子才选择跟你在一起?”叶缨神色淡淡地问。
叶尘皱了皱眉头,感觉怪怪的。
风不易翻白眼,什么鬼啊?
结果就听百里夙说了一个字,“是。”
叶缨眸光一黯,转头神色恢复如常,对风不易说:“药效没问题。”
风不易也不管叶缨和百里夙之间有没有问题,闻言点头,“这跟祁家的迷心针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不会有第一次第二次的影响,可以直接对那个祁逊用!”
那边百里夙幽幽醒转,揉了揉脑袋,“感觉还好,一点点头疼而已。对了,刚刚你们问我的什么?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叶缨给了叶尘一个眼神,叶尘立刻会意,对百里夙说,“我问爹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小弟!”
百里夙愣了一下,“我怎么回答的?”
“爹说更喜欢小弟,我好伤心。”叶尘叹气。
百里夙一脸迷茫,“啊?我是那么说的?尘儿你听我解释,不是”
叶尘拍拍百里夙的肩膀,“爹,骗你的啦,你说的都一样喜欢。”
百里夙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就说嘛!”
“小风风,你成功了?!”苏棠破门而入,“是不是马上就能审问那个老不死的了?”
“走。”叶缨接过风不易手中的药瓶,百里夙立刻跟了上去。
一行人进刑堂,就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风不易捏着鼻子,“把人弄出来问吧。”
苏棠把祁逊从笼子里拖出来,他睁着眼,脸上血肉模糊,却带着诡异渗人的笑,“你们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苏棠踢开祁逊身上的老鼠,把他往门口一扔。
祁逊反应过来之前,吐真丹已入口。
“能解蛊王体的药方在何处?”叶缨冷声问。
“在”祁逊无意识地张口,声音有气无力,“在一枚玉简上。”
“玉简在哪里?”百里夙凝眸。
“在凤鸣琴中,被我交给祁蓁带去南楚,但她不知道,没人知道藏在里面。就算叶缨拿着凤鸣琴,我不说,她也绝对不会知道。”祁逊喃喃地说。
“凤鸣琴?那不是叶姐姐的吗?”风不易愣了一下。
叶缨蹙眉,“我没见到过什么玉简。”
凤鸣琴就在府中,百里夙狂奔去取来,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看。
跟南宫珩学过一点机关术的苏棠,找到一个隐秘的机关,神色一喜,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但空间大小,差不多正好可以放下一枚玉简。
“这机关看起来隐秘,但摔一下那玩意儿可能就掉出来了!该不会是什么时候丢了吧?那可没处找!”苏棠神色苦恼。
再问祁逊,他只说藏在当年交给宁蓁的凤鸣琴里。后面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也的确不可能知道。
只晚上会出来溜达的楚明泽,出现在不远处,见叶缨面色不善,他转身就走。他是被叶翎收留的,一般有事也只找叶翎谈,其他人都不待见他。
“什么玉简啊啊啊!”苏棠烦躁不已,“叶老大你赶紧好好想想,这琴都经过谁的手?在什么地方放过?”
楚明泽脚步一顿,眸光微闪,继续往前,穿过竹林,回了他的住处。
一灯如豆。
楚明泽静静地坐在桌边,手指轻叩桌面,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发生这么多事,他都快忘了,他手里还有个很久之前在南楚皇城得到的,一直不知有什么用的东西。巧了,就是苏棠说的玉简,跟凤鸣琴相同的材质。
当初,这片土地四国并存,楚明泽奉虞天之命做事,跟叶翎是敌对的关系。那枚玉简是他机缘巧合之下,跟叶翎的堂姐叶妤交易得来的。叶妤说,是当年宁蓁自杀身亡,叶晟一家最乱的时候,她趁着没人注意偷走的。
虽然那玉简看不出什么玄机,但因为是叶晟家的东西,颇有几分神秘,楚明泽便留着,直觉日后对付叶缨叶翎兴许能用上。
否则,被叶妤一时贪心偷走的玉简,最后大概率会随着叶家那些人的死亡,彻底丢失,埋藏在什么地方。
如今看来,倒是个极为重要的宝贝。楚明泽打算先搞清楚宁王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那枚玉简有什么用处再决定怎么做,或许,这宝贝可以换来他想要的东西,譬如,端木尹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