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紫无极简直是水深火热。
每天都有人暗搓搓跑到紫家去。
尤其是黑和玉桥,带着龙族长老们,天天上紫家做客,逮着紫无极玩儿命叫他大侄子。
听的沐夏在九重宫阙上笑弯了腰:“这是给黑报仇呢!”
“该。”
秦予夺也笑,陪着她给不老树浇水。
三年半过去,不老树每日饮沐夏血,已经长的枝繁叶茂,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快诞生灵智了吧。”秦予夺伸手覆在粗壮的树干上,能感受到不老树中,一抹极弱极弱的意识,在慢慢地凝聚。
“嗯呢,应该就是这阵子了,不知道会不会是屁孩儿。”沐夏笑眯眯的,牵着秦予夺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动了?”
秦予夺十分惊奇。
哪吒怀了六年半,胎动几乎没有。
“动了!”沐夏眉眼弯弯:“刚才给不老树浇水,哪吒动了好几次,我感觉自己,可能快要卸货啦!”
“也该卸货了。”秦予夺抚着她的肚子,心疼地直叹气:“六年半,别人都生七个了,咱们家这个一顶七。”
“不定我生出一串儿葫芦娃呢?”
“你生七龙珠都行,只要哪吒快出来,别再折腾你。”
沐夏笑倒在他肩头上:“什么七龙珠,我还七个仙女和七个矮人呢!不知道忘忧道侣大典前,能不能先把哪吒生下来,我也想瘦瘦美美地参加婚礼呢。”
“你现在也美的很。”秦予夺求生欲爆棚,花样夸老婆张口就来。
“再美下去,道侣大典上没人看忘忧了。”
沐夏顿时美滋滋,笑成一朵向阳的花。
道侣大典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底。
夫妻俩盼啊盼,直盼来了道侣大典,也没盼到哪吒出生。
不过好在肚子里的哪吒,胎动来多,显然距离降生的确不远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璀璨。
天道嫁女,可普天同庆。
整个九重域上,所有的帝境齐至,一厚礼几乎要淹没了紫家山门。
直到快近午时,络绎不绝的客人们坐满了宴会广场,人人眉开眼笑,看向广场的另一头。
喜乐声声里,一地花瓣铺就出一条红毯,忘忧站在红毯的前,对面是清俊含笑的黑。
这是黑求来的差事。
专程在大典之前,找了秦予夺和沐扬,希望为忘忧送嫁。
“黑哥。”忘忧仰着头唤他,目中愧疚。
“傻瓜。”黑伸手,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拂了拂:“忘忧妹妹,你只是喜欢了一个人,容不下其他的人,不要对我愧疚。”
“我心中的忘忧妹妹,永远是当日战区城外那个姑娘,她笑容纯净如稚子,弯弯的眼睛里盛满欢喜。”
“当时我还不懂,那是什么感情。”
“但我一眼看着,就想,我希望这个妹妹,永远那样的笑。”
黑深深地望着她。
经历了下界三年半,他对着忘忧,再不会结结巴巴面红耳赤了。
但眼中关爱一丝不减。
一席话让忘忧泪流满面:“我会的,黑哥,我一定永远那样笑。”
“这就对了。”黑眼眶也有点红,轻柔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手臂一弯:“走,忘忧妹妹,黑哥送你出嫁。”
“嗯!”
忘忧破涕而笑,吸吸鼻子,扬起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
少女一身红色喜服,黑发曳地,澄澈纯净,又娇美动人。
她轻轻把手挎到黑的臂弯中,一步一步,踩过花瓣铺就的红毯,拾阶而上走向广场尽头的高台。
那高台上站着俊美邪肆的紫无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新娘笑着走来,直到站到了他的身前。
“阿忧。”紫无极唤她。
“紫叔叔。”忘忧眨眨眼,笑的狡黠。
紫无极顿时笑了,笑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然后朝黑伸出了手。
黑将臂弯里的手,放到紫无极的手掌上:“紫叔,你若敢欺负忘忧妹妹,天涯海角我和你拼命。”
“放心,你没这个机会。”紫无极翻个白眼儿,握紧了忘忧的手。
他会对骗子很好很好。
不会给任何人拼命的机会。
黑听懂了,笑容怅然也安心,一跃进入了宴席中。
高台上便只留下了一对璧人,他们手挽着手,脉脉对视,在万众瞩目的见证下,许下了生生世世的誓言。
“亲一个!亲一个!”韩秋大笑着喊,唯恐天下不乱。
“对对对,亲一个,无极仙帝!”
下面喊成一片。
“我亲我媳妇,你们激动什么。”紫无极笑骂一句,拥着忘忧,一吻下去,忘忧脸红红地笑弯了眼睛。
瞬间大笑声,恭喜声,揶揄声,起哄声,几要掀了天去。
沐夏的眼睛也红红的,笑着看这满场热闹,靠向秦予夺的肩头:“我们的棉袄,嫁人了呢。”
“嗯。”秦予夺只了这个字,微微的哑,拥紧了她的肩头。
一旁沐扬哭成了狗,和黑对着喝,最后双双醉的不省人事。
这一场宴席直闹了一天一夜。
到第三天宾客才渐渐从紫家散去。
入完了洞房的紫无极人逢喜事神爽,走起路来都是飘的,问了紫向天才知道黑已经离开了紫家。
“已经走了?”他是想问黑,把雪团儿要回来的,想着过几日再去他府邸要也行。
点点头刚准备回去。
“走前留了个信儿。”紫向天大喘气地又道,笑呵呵递了个条给他。
紫无极瞄他幸灾乐祸的老爹一眼,狐疑打开。
纸条上就一行字。
“紫叔,忘忧归你,雪团儿归我,天底下哪能好事儿都是你的。”
后头还画了个挤眉弄眼的笑脸。
紫无极愕然看着这张条,顿时给气乐了。
没一会儿他低声笑起来,狭长的眸子里满满的笑意,愉悦回了房间去。
得对。
天底下最好的,已经叫他得着了。
“阿忧。”紫无极推门而入,床榻上的枕头丢过来:“你这个大牲口,快出去,不来了我不来了……”
房间门关上,没一会儿响起笑闹声来,而后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