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间里,孙禹向谢牧讲述了他的经历。
“那场冲关大战之后,我选择接替明珠大师和苏杭院子的职责,来到奈何当起了教书先生,我本以为一切过去了,但是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一个月之后,大漠百姓不知从得知了我修补轮回封禁大阵的消息,他们先是毁了传送阵,然后一股脑地冲到,说是我剥夺了他们的自由,向我讨要说法,要求我打开大阵,放他们出去。”
“我当然表示拒绝,为了修补轮回封禁,我谢氏一脉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多少朝夕相伴的亲友丧生,我若将大阵打开,如何对得起那些亡故之人?”
“我当时便拒绝了,然后冲突就发生了,百姓们开始冲击奈何,这一闹就长达三个月……” “三个月?
其他人就那么干看着?
?
苏家呢?
铁家呢?
丹盟呢?
锻天盟呢?
他们就没人管你?
!”
谢牧语气严厉质问。
孙禹叹了口气:“苏家当然不会不管,五个月的冲突对抗里,苏家是损失最严重的,至于其他三方势力,怎么说呢,各有各的苦衷吧……作为铁家的家主,依依小姐的威望终究还是不够,你这个师父之前在时,家族里的人或许还会敬她一二,随着你的失踪,家族中反对她的声音也开始冒了出来,闹到后来,甚至有人暗中打算除掉依依小姐,幸好牛盾少爷发现的及时,索性没有大碍,但经此一事,依依小姐也认清了家族成员的嘴脸,心灰意冷之下,被我送到了外界。”
“依依小姐这一走,锻天盟自然变了天,在新上任的盟主光头铁力的控制下,锻天盟答应不会找我的麻烦,但也不会出手帮我,起初我还很感激光头铁力,但后来我才知道,策反家族成员逼走依依小姐的人就是他之后,我心里那点感激之情就荡然无存了。”
“三方势力中,最让人痛心的不是铁家,而是丹盟。”
“和锻天盟一样,没了你这个师父坐镇,懒懒那孩子即便有我爷爷支持,也难以服众,你失踪之后的一个月里,退出丹盟的炼药师便超过了五成,更可气的是这些退出的炼药师又重新组建了联盟,取名叫新丹盟,一副跟老丹盟对着干的意思。”
“我爷爷性格火爆,觉得不忿,于是一个人登门斗药,打算砸了新丹盟的招牌,结果却在新丹盟驻地被人偷袭,身受重伤,两个月后含愤而终了。”
“爷爷的意外去世让我心如刀绞,每天上门闹事的人更是不断,苏家为了保我,每天都有人重伤甚至死亡,我烦了,腻了,厌了,也累了。”
“于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我当着所有闹事者的面,亲手挖掉了双眼……阵法师没了眼睛,还怎么布阵?
你这下总该放过我了吧。”
“或许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又或是真的死心了,自从我挖掉双眼之后,闹事的人真的少了很多,手法也温柔了很多。”
谢牧眼珠子猛地一瞪,指着大门口方向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咬牙:“那也算人少?
那也算温柔?
!!”
孙禹笑笑:“已经温柔很多了,疯狂的时候你都没见过……” 一言出,房间顿时陷入寂静。
孙禹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双手在空中连连挥着,拼命补救:“家主,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谢牧伸手握住孙禹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孙禹激动的直晃身子,激动:“家主,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谢牧松开孙禹的手,霍的站起身,“既然我回来了,有些账就必须讨回来!!”
说罢,谢牧径直朝门外走去。
孙禹大惊,连忙朝谢牧追去:“家主,不要冲动啊!!”
然而,没等孙禹说完,谢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中,街道上随即传来疾驰而去的马蹄声。
…… 两个时辰后,铁市,锻天学院。
???? 谢牧站在驻地门口,望着这座由他亲手创建的学院,心中怒火骤然奔腾,在某个瞬间,他恨不得亲手毁了这座学院!! 但是,转念之后,他又将怒火压了下去。
不要冲动,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谢牧迈步朝锻天学院走去。
刚迈上台阶,谢牧就被门口守卫用刀拦住了,守卫质问谢牧来者何人,为何擅闯锻天学院。
谢牧笑了:“你不认识我?”
两个守卫也笑了,其中一个守卫更是指着谢牧鼻子大骂:“你算老几?
我凭什么认识你?
!”
话没说完,谢牧欺身上前,一式霸王卸甲,直接将守卫手指掰断,森然白色骨茬刺穿皮肉,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令人毛骨悚然。
片刻后,一声凄厉惨叫打破了学院的宁静。
另外一名守卫见状不妙,急忙跑进汇报。
几息之后,一大群人从里涌来,手持武器,杀气腾腾,誓要将行凶者就地正法,以捍卫锻天学院的无上尊严。
“何方狂妄之徒,竟然来我锻天学院行凶?”
学院新任院长,光头铁力义正言辞呵斥着,但当他看到谢牧那张冰冷的脸时,竟是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跟随铁力一道出来的其他学院老人在见到谢牧后,也纷纷窘态大露,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滑稽至极。
其他新进学院之人对谢牧稍有陌生,此时也忍不住打听起谢牧的来历,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他就是谢牧。”
对于大漠人来说,他或许不知道谢牧的长相,但一定听过谢牧这个名字。
于是乎,在场所有人齐齐后退数步,动作之整齐,令人叹为观止,神态之惊恐,令人不齿。
望着光头铁力,谢牧眼神微眯,冷冷道:“你就是铁家的新任家主,锻天盟的新盟主,锻天学院的新院长?
你觉得……你配吗?”
只一句话,铁力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抽了一嘴巴,老脸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