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大宅外,守着一大帮记者,长枪短炮架着一长排,每个人的眼中都透露着对大新闻的渴望。
今天是谢氏小公主庆满月的日子,要是能搞来小公主的照片,那可就发达了,不过这种梦想想也就算了,谢家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出小公主的照片的。
视线中,谢牧的四个徒弟领着个粉妆玉砌的小丫头走出来,小丫头手里还拎着一个半人高的糖果蓝,里头都是一个个打包精致的糖果盒子。
说来也奇怪,半人高的糖果蓝已经很重了,再加上满满当当的糖果盒子,那份量少说也有三五十斤,一个成年人单手拎着都会费些力气,可在那个小丫头手上却显得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
这谢家,从里到外都透着邪门。
思考间,几个小孩的谈话声音飘了过来。
铁依依一脸担忧:“青蝶,你把糖果篮给我们吧,要是让你爹看见,该觉得我们欺负你了。”
苏懒懒打着哈切:“二师姐,你太谨慎的,对于咱家青蝶来说,区区一个糖果篮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爹也就是咱师父不是说过吗?
青蝶的潜力在少一辈中是最大的,咱们四个给青蝶提鞋都不配呢。”
梁点点瞥了三师弟一眼,不动声色:“提鞋都不配也是咱师父说的?”
苏懒懒浑身一颤,连忙拱手道歉:“大……大师姐,师弟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梁点点脸上露出笑意,附身看向谢青蝶:“青蝶,有人在背后说你爹坏话,知道怎么办了吗?”
谢青蝶古灵精怪,当即扭头看向苏懒懒,笑眯眯:“我看上一个玩具……” “买!!”
苏懒懒无比痛苦,青蝶看上的玩具尽管千奇百怪,但是却有个共同特点:贵! “四师兄,要是三师兄不给买怎么办?”
谢青蝶可怜兮兮地看向牛盾。
牛盾面无表情:“那我就揍他!”
苏懒懒急了:“我可是你师兄,你敢以下犯上!?”
牛盾用鼻孔哼了一声,一点面子都不给苏懒懒,朝着一旁梁点点拱手:“大师姐面前,你也算大?”
“……”苏懒懒顿时哑口无言。
其他几人看后,顿时大笑起来,就连一直冷着脸的牛盾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说笑间,五个小孩便来到了记者面前,他们这次是帮家里给大家发喜糖的,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可是等他们几个准备发糖时,却被眼前的记者们给吓了一跳。
只见记者们一个个红着眼,死死盯着拎着糖果篮的谢青蝶,像是守财奴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 谢青蝶尽管狡黠,但终究还是个孩子,当即被眼前阵仗吓的有些害怕,下意识躲到了大师姐梁点点的身后,探着小脑袋,偷偷打量着这帮人。
梁点点也被记者们的举止弄的有些不爽,梁家家主之威随即爆发,面无表情看着众人,一言不发。
记者们当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解释说自己没有恶意,然后就听得记者群中有人忍不住问:“点点小姐,您身后的这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是谁啊?”
“我叫谢青蝶。”
青蝶躲在梁点点身后,奶声奶气的道。
姓谢?
! “那你和谢牧的关系是?”
有记者紧接着问。
“他是我父亲。”
谢青蝶很老实回答。
果然!! 一众记者双眼顿时放光,既然这个小丫头也是谢牧的女儿,那何不……?
一瞬间,几乎所有记者同时生出一个想法,然后几乎同时打开相机,对着谢青蝶咔咔拍了起来。
现场闪光灯乱闪,惊得谢青蝶小脸有些刷白,丢下糖果篮就跑了。
苏懒懒与牛顿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要给这帮记者一点教训,但是最终被梁点点拦住了。
“算了,他们也没有恶意,况且身为师父的女儿,以后和媒体打交道的时候还有很多,这是青蝶必须面对的一关。”
说虎间,梁点点将糖果篮捡起,摆到一众记者面前,面色平静地看着一众记者:“我知道诸位的心思,青蝶是我师父的义女,我师父很宠她,如果因为某篇报道惹到小青蝶的话,她肯定会难过的,她难过,我师父就不开心,我师父不开心,就需要有人为此负责,言尽于此,诸位……更好自为之。”
一番话,说到一众记者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文山梁家的新任家主,做起事来,竟是如此老练。
“难怪她会成为谢牧的首席弟子啊!”
有记者感慨。
“对了。”
走了没多远的梁点点突然转过身,指着那个糖果篮微笑:“这是我们谢家的一点心意,还望诸位不要客气。”
一众记者齐齐下意识点头,然后又齐齐一怔:自己这么这么听话啊?
“这个梁点点,实在是太厉害了。”
众记者感慨。
…… 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谢牧的耳朵中,谢牧很满意梁点点的处理。
“多半年不见,点点这孩子做事越发大气了。”
谢牧感慨,引得一众宾客纷纷点头。
“网上报道出来了。”
白崇锡刷着手机新闻,念着标题:“谢牧女儿照片首度曝光,妥妥美人胚子一个。”
毫无意外,文章里说的就是谢青蝶。
照片中,谢青蝶躲在梁点点身后,露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顿时引得一众网友慈父心纷纷泛滥。
当然也有评论骂小编标题党的,但很快就被淹没在对谢青蝶的夸赞当中,一些无聊网友更是在干脆隔空喊起岳父来,看的在场众人不禁大笑。
…… 谢氏这边的满月宴开的很热闹,与此同时,在太平洋深处的一座小岛上,一番对话正在上演。
柳擎躺在沙滩椅上,拿手机刷着新闻,笑容平静:“隔空喊岳父,这帮沙雕网友,实在会玩啊!”
柳擎对面,许久不见的帝辛端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顿时四溅。
“谢牧的女儿今天满月,你不打算送一份礼?”
帝辛质问。
当初两人分属上下级,但从眼下的情形和谈话来看,两人之间的等级似乎消失了。
如今的柳擎,以修为论,已经完全可以和帝辛平起平坐了,这也是帝辛的怨气所在。
“礼?”
柳擎摆弄着手机,笑眯眯:“真正的大礼我已经在大漠送过了,今天他孩子满月,我不打算给他添堵。”
帝辛冷笑一声:“你还真仁义!!”
柳擎瞥了帝辛一眼,冷不防问:“殷罪呢?
你又把他派去哪了?”
“我让他给谢牧送份礼!!”
帝辛猛地将手中酒坛杂碎,怒喝:“你可以仁义,但本座办不到,殷罪带着人去给谢牧送礼了,本座要提醒一些谢牧,别整天没事人一样,他和本座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柳擎不觉得意外,他早就料到帝辛会这么做,他现在唯一好奇的,是殷罪都带了哪些人去。
“还能有谁?
不就是那些隐世宗门嘛!”
帝辛轻飘飘道:“论起对谢牧的怒火来,这些隐世宗门可一点不比你我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