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回到客店,小胡姑娘和小稀还在屋里追逐嬉闹。胖子敲门,小胡姑娘笑嘻嘻开了门。
门一开胖子就问小胡姑娘,“你又惹啥祸啦?”
小胡姑娘嬉皮笑脸,两手摊开装无辜,“呵呵呵呵,没有呀,我在陪小稀玩呢,没惹什么祸呀,是吧小稀?”
小稀也“呵呵呵呵,对呀,没惹祸呀。”
胖子斜睇着娘儿俩,“哦?我刚才在西大街纸花展上,瞧见一位姑娘,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从地上直接就蹿上屋顶了,你说这姑娘……她怎么能一下子跳那么高,她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小胡姑娘很谦虚的摇摇手,“啊哈……小意思啦, 小意思啦……”
胖子勾起食指就往小胡姑娘的脑门凿去,“还小意思呢!我夸你呢!啊?”
正常的姑娘,看见别人作势要敲自己的脑袋,怎么也得缩一缩脖子,或者抬手遮挡一下,但小胡姑娘是个相当实在的姑娘,心里很踏实我哥才不会真的使劲打我呢。这位耿直的姑娘不仅一点儿都不闪躲,还稍微踮了踮脚,往上迎了一下,帮助胖子完成敲打她脑袋的这一动作。
胖子的食指在小胡姑娘的脑门上“咚”弹了一下,她若是躲避或者遮挡,胖子还能多敲她几下,可是这傻丫头站着不动,仰着脸笑着,那意思,你敲吧,爱敲几下敲几下,我不躲,你随意。胖子就不好意思下手了,把手收了回来,“咳咳”两声,“算啦算啦,进屋说,进屋说……”
小胡姑娘嘴笨,小稀帮着搭腔,把话往好处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小稀总结,今天的事就只是小胡姑娘丢脸一点,并不影响别人什么,算不上是惹祸。
胖子也舒了一口气他这个糊涂妹妹什么傻事干不出来?这种姑娘能安稳地坐在纸花展的小摊上,学着做纸花,实属难得呀,胖子还以为她又找谁打架去了,或者是又揭光了哪家房屋的瓦片呢。
小胡姑娘向胖子征求意见,说她现在正想着,要不要去褚家看一眼,跟老大娘说一下摊子上发生的事。
胖子说:“不用,人家老大娘是识货的,褚家的手艺,极是精妙,老大娘是上那儿学习去啦,你去干嘛?你去了又该捣乱了。你不是说老大娘明儿该拿纸花展的头一名么,你现在去打扰她,不是坑害人家?”
小胡姑娘低头,左右手互相掰着自己的手指,想了想,说:“哦,那我不去就是啦。”
要说这位小胡姑娘,有时候还真的是挺好骗的。胖子和小稀都知道,去看纸花展的游人,基本上都不是去看纸花的。参赛的人里边要排出个名次来,那个老大娘肯定是垫底的。只有小胡姑娘,看过老大娘做的纸花后,坚信不疑,老大娘能拿头一名。胖子和小稀也就顺水推舟,都拿这话哄骗她。
这是善意的谎言。要是真跟这个傻姑娘说实话,说你那个老大娘压根就没人看,人家都是去看小姑娘的,没人看纸花!那小胡姑娘肯定要上街找
人打架去,“什么?这是纸花展,你们竟然上这儿看美女来啦?都给我过来看纸花!”然后可能就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把街上的游人全捆住了,往老大娘的摊子那儿拽。
现在平平安安,不扰乱社会秩序,胖子这一家三口,就算是过上安稳日子啦。胖子哼着小曲,拔出剑来,在碗里倒满了酒,请剑哥喝酒。共同享受这惬意的,祥和的,指不定会有多短暂的,美好时光。
剑哥“扭了扭腰”,把“头”伸到碗里喝酒前,停了一下,似乎是“瞥”了桌旁的小稀一眼,剑尖传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小稀你……”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欲言又止。
小稀却好像已经完全理解了剑哥想要表达的意思,坚定地点点头,说:“嗯。”
剑尖往上挑,又向下弯,往上挑,又向下弯,仿佛剑哥也在点点头,说:“嗯。”
跟小稀对话完毕,剑哥就把“头”扎进碗里喝酒了。
小胡姑娘和胖子面面相觑,眨了眨眼,眼神中传递给对方的信息是这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哦,好吧,我也不知道!
胖子和小胡姑娘都纳闷,小稀跟剑哥……点点头,“嗯”、“嗯”,这是什么暗号?
胖子动脑筋琢磨一下。小胡姑娘就不用动脑筋了,她这个脑袋瓜不适合动脑筋,动脑筋容易脑壳疼,干脆就直接拍了拍小稀的肩膀,问:“小稀,你在和剑哥说啥呢?”
“哦,”小稀笑道,“剑哥问我,这酒行不行。我说可以,非常不错。剑哥说,那就行,他尝一尝。你看呀娘,剑哥这不是在尝酒呢嘛。”
小胡姑娘扑哧笑了,“哦……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们在商量什么神秘的事情呢!”
剑哥从碗里扬起头来,说:“好,不赖,好酒!”
就小稀和剑哥编织的这一套谎言,简直就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你看,他问我酒好不好,我说还不错,他就尝了尝,你看,现在他尝过了,说这酒确实不赖。一切都是眼前发生的真实事情,令人不得不相信,小稀说的是实话。但是胖子就不信!
钱在胖子手里,负责买酒的是胖子,酒好不好,剑哥应该问胖子,而不是问小稀。再说了,胖子认识剑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剑哥那嗜酒如命的性格,见到酒他不喝,他会先问这酒好不好?胖子没有多聪明,但终归也不像小胡姑娘那么缺心眼,这一丁点基本的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的。
知道小稀和剑哥这是互相配合演了一出好戏,但是胖子不拆穿。这里边的原因,第一点呢,不管小稀和剑哥在密谋什么,总之是对外的,不会是想害胖子,想害胖子还用得着费什么劲儿呀,剑哥“唰唰”两剑就搞定了;第二点呢,小稀是个坑爹的娃,对他娘,他都不说实话了,就更别指望他能对他爹说什么实话了,所以胖子再怎么追问也没用。
胖子淡然一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继续哼着小曲,几口酒。度过了悠闲的下午茶时间,天
就黑了,该吃晚饭了,但是几人在屋内喝酒时,不时叫店小二上几盘小点心,吃吃喝喝的,都饱了,没人想正儿八经的去吃晚饭了。
小稀喝了不少酒,走起路来像打醉拳一样。四五岁的孩子,走路歪歪斜斜摇摇欲坠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滑稽。惹得胖子哈哈大笑。
小稀脸颊两边飘着两块红云,眯着眼,摇头晃脑走了几步,到胖子跟前,顶着胖子的后背,把胖子往屋外推,“笨爹爹,天都黑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回你的屋去,我跟娘要睡觉啦。”
您各位喝过酒的都知道哈,平常说话轻声细语的人,几杯酒下肚,他说话声音也就大起来了。再多喝几瓶呢,就谁都变得很冲了。来呀!喝呀!who怕who呀!酒桌上的人基本就是这么一种气势。
今天胖子也喝了几大碗酒,小脾气就上来了,努力挑起醉醺的眼帘,瞪住了小稀,说话都大舌头了,“哎小稀!你……你这个孩子怎……怎么回事?她是你娘,我是你爹,你爹凭……凭啥不能跟你娘睡一块?啊?你……你赶我走?你不讲道理!”
小胡姑娘两眼一亮,“对呀!娘为什么不能睡你爹?小稀你不讲道理!今天换你去你爹那屋睡,娘要跟你爹睡。”说着话就去揪胖子的衣扣,扯开了胖子的衣领,“来吧,相公,早歇息!”
那一瞬间,胖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一个能伸能缩、可软可硬的小宝贝,被一把大刀“咔嚓”一下给切断了。登时胖子酒就醒了,裹紧了上衣,正色道:“孩儿他娘,你这样不对!孩子还那么小,你让他自己睡一屋多不安全!我回去啦,你们娘儿俩早歇着!”连滚带爬往外逃。
小胡姑娘在身后喊:“哎,别急着走呀,咱再商量商量呀!”
小稀瞟了一眼他胖爹爹匆忙逃窜的背影,“咯咯咯”笑着躺倒在床上。小胡姑娘关了门,帮小稀调整好睡姿,自己坐在床沿叹了口气,“跑那么快干什么,哼……”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房梁,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小胡姑娘又坐起来了。
小胡姑娘抚了抚小稀泛着红云的温暖脸颊,小稀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熟睡了。小胡姑娘就轻轻掀开了盖在小稀身上的薄被,慢慢揉了揉小稀的肚子,揉了几圈,渐渐地,就把小稀的衣角往上撩,屏住了呼吸,手指轻轻捏住小稀的裤子,缓缓往下拉……
小胡姑娘验证了她的猜测不是朱甲第才有,原来每位男性都有这么一个小宝贝!
她成天上专业技校学习,怎么会不懂这个?她是真不懂!她向专业女技师学习,学的都是关于女性仪容仪表的东西,老师们没跟她提到过男性身上的小宝贝,主要人家也没想到,她会连这个都不知道,谁会特意向她普及这种基本常识?
小稀也不是随地大小便的孩子,从不把小宝贝展露在他娘面前。所以小胡姑娘今儿是头一次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心中窃喜不已,嗯,等有机会,我也要看看胖哥哥的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