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鞠好歹,才让关九良勉强同意代师收徒的事儿。
就这关九良还是一脸不情愿的:“等我见到他了再。”
陆远航表示无所谓,他点点头,心里暗自想的是等那子来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想着几人心怀鬼胎的同时看着台上的人。
这会儿娄鞠跟乐子在台上的感觉来好,娄鞠话也来轻松,整个人都气场都变的非常惬意。
偶尔有几个观众大声喊爱乐子的他也能瞪着眼叫保安让他们出去,反正惹的台下的观众欢笑不断。
渐渐的到了该入活的时候。
所谓入活就是相声演员们讲段子,到了该讲他们这次要的中心部分。
而八扇屏最中心的部分其实就是那几段贯口。
乐子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个莽撞人。”
娄鞠一脸笑意的看着乐子,神秘兮兮的摆手:“莽撞人我可比不得!”
“什么意思?”乐子疑惑的看着娄鞠。
娄鞠暗自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的肃穆了起来,“我您听听,话后汉三国年间,有一位莽撞人。自桃园三结义以来,大爷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家住山西蒲州解凉县,三弟…………”
娄鞠这段贯口的功力自是不用多,光这段贯口,以他的天赋,他练了整整一个星期,现在根就是随手拈来,到底,还是跟他的天赋有分不开的关系。
再加上乐子的悉心教导,娄鞠身又是那种不会就往死里面钻研的死性子,让他在相声这一行里直接就能脱颖而出。
后台的所有演员都死死的盯着在台上大放光芒的娄鞠。
只见娄鞠的状态来好,在台上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来还有些光亮的乐子在此时娄鞠的照应之下直接就变的若有若无。
“这孩子开窍了。”王九龄看着娄鞠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才多大点的孩子??
当年的刘师叔也不过如此吧?
陆远航看着娄鞠也一脸懵逼,他看娄鞠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震惊中带着三分羡慕的意思??
开窍,这不仅仅是两个字一句行话这么简单,身为一个相声演员,在台上开窍完就是一个水磨的功夫,没有个几年的经历根就摸不透什么是开窍。
而开窍,其实就是表面上的意思,那就是对于舞台的掌控以及自己气场的延伸。
打个比来,一个普通人跟一个混迹与演艺界十年的老前辈一起站在聚光灯或者舞台之上。
十年的老艺人绝对在第一眼上就能获得台下观众们的关注,而普通人可能就会若有若无只能沦为背景板。
在现实中,不管是谁,只要站在摄像机或者众人面前,他都会不自觉的有意思不自然的感觉,而那些入行已久的大明星则是潜移默化的能把这些不自然慢慢消除,从而自然的展示自己,使他在聚光灯或者摄像机面前变的比其他人更夺目。
现在娄鞠就是这种状态,而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聚光灯面前!
“嘶”后台所有人站到一块儿纷纷往嘴里倒吸凉气。
后台的相声演员们都懵逼了,句实在话,现在站在这后台的这些演员,完可以是这个世界里相声界的半壁江山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就这半壁江山里面,足足有一大半的人还不知道开窍是什么个状态。
只闻其名,不解其意。
包括台上的乐子在内,开窍的这西实在是太难得了。
哪怕就连陆远航,他现在都只是半推半的只摸到了那个门槛而已,能不能迈过去还真不一定!
除了年龄大点的老艺人,年轻一辈的演员里,薛子林也好,徐子朝也罢,如今都还只是在摸索当中啊!!
“这孩子好好培养,以后绝对是社里的股肱。”王九龄脸上的凝重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后台的所有人都艳羡的看中的台上挥洒自如的熊孩子,内心深处一股子苦涩能蔓延到嘴里。
虽身为相声演员,有捧哏演员可以捧着,开窍不开窍的在平时也根显现不出来,毕竟观众看台上的表演看的事包袱,乐的是自然。
但是身作为一个靠表演,靠人气来吃饭的艺人,谁不期盼着自己能早日开窍?别的不就跟一堆人站在台上,观众们一眼就瞧到你身上的那种感觉,这种事儿谁不是天生就渴求?
听了王九龄的话,陆远航眼神里透过的是一种笑容,但是表面上的他则是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这事儿用得着你?不管他开窍不开窍,我自己的徒弟我能不捧他?”
陆远航这句话倒是获得了社里所有人都一众认可,废话人家捧自己徒弟怎么了?这根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好不好?
“但是话我今天也撂这儿了。”陆远航转头看着社里剩下的人,眼神里带着严肃:“从现在开始,谁有实力我捧谁,你要是能跟鞠一样,我照样捧!”
这句话直接就让后台所有的年轻演员们眼前一亮。
齐民更是咳嗽一声。
他齐民早在五年前都开过窍了,他家的门风一向就是那样,除了他当初那个下海经商的父亲齐来,其他所有人都会点儿相声,而齐民更是齐家近代以来相声的集大成者。
一家子人对他的磨炼可谓是非常艰辛了。
所以齐民开窍非常早的。
“你放心吧齐哥。”陆远航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齐民,“不出今年,你的名字绝对比他们都叫着顺口。”
“我就是咳嗽一下。”齐民无辜的看着陆远航。
“切!”后台所有人都齐齐切了一声。
陆远航则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看着台上的娄鞠。
“后人有诗赞之曰,长坂坡前救赵云,喝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娄鞠瞪着眼,一个大拇指比划在胸前。
“好!!”台下所有人都一脸惊叹的看着台上的娄鞠,这段贯口的真牛逼啊。
“那你就是一位楞人。”乐子看着娄鞠的表现,内心叹服,但是明面上则是继续往下。
“楞人我可比不得。”娄鞠又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楞人你也比不了?”乐子一脸疑惑。
“想当初有一位楞人。”娄鞠笑呵呵的面向观众,继续往下。
这个楞人的贯口,其实是陆远航在前世的时候并不是传统段子里的贯口,这段贯口是前世德云社的班主郭德纲自己编写的。
非常的流畅。
“想当初有一位楞人,马踏贡院墙,戳枪破炮,摔走炮台,扯天子半幅龙袍,揪袍捋带,酒泼太师,杯砸怀王,单膀力托千斤闸,摔死金头王、砸死银头王、枪挑铜头王、鞭打铁头王,二十七座连营一马踏为灰烬杯月安宁黑太子,打虎将军开平王,常遇春,楞人常遇春你比得了吗?!”娄鞠这段贯口的是又急又稳。这也算得上所有贯口里最为急切也最为短的一段,而且其中最难的便是所有的王字,每一个王字都有出不同的韵味,这种韵味还要一闪而过。很难,反正不好练。
但是娄鞠就是娄鞠,虽然表面上是一个熊孩子,但是内心里的但他对待相声是非常认真的。
娄鞠就是凭借着自己那股子天赋与韧劲儿,硬生生吧所有的自己师父写出来的贯口给部了个通顺。
每次背贯口,娄鞠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自己师父这化功底实在是太牛逼了,自己就是背死,也不能让师父的一片心血后继无人啊!
所以在贯口上,娄鞠在社里可以的上一时无二,独占鳌头。
“这楞人,你比得了吗?”娄鞠一脸调侃的看着乐子。
“楞人我比不了。”乐子的表情一脸难受。
“看看!”娄鞠笑着摊手,“我看你也别比了,这里面啊你什么人都不是。”
“那我是啥!”乐子不服气的看着娄鞠。
“你就是一个浪人!”娄鞠笑着道。
“去你的吧!”乐子也露出笑容。
二人鞠躬,这段八扇屏结束。
其实到底,八扇屏这段传统段子,如果真的要完,节奏慢一点的能个一个来时,里面的贯口多的一批,什么莽撞人,什么混人,孩儿,忠厚人,老实人,等等,多了去了。
但是这次不是正式的相声舞台,也不是什么贯口大赛,你一个新人站在台上的多了,观众心里也会生出厌倦,这对娄鞠以后的发展并不好,所以陆远航也就让娄鞠了两段。
加上他前面的那些垫场包袱,一段相声加起来差不多也就是个三十来分钟,这个时候是刚刚好的。
观众们既不会觉得他段,也不会生出不耐烦的心情。
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之中,娄鞠跟乐子二人下台。
“这孩子不错!”
“桃的徒弟,嗯嗯,认识了。”
“有灵气。”
“不错不错。”
“…………”
观众们看着娄鞠跟乐子二人下台,纷纷对身边的人表达自己对娄鞠的认同。
“师父,还成不?”娄鞠下了台之后,仿佛换了个人一样。这会儿看陆远航的表情虽然还是那个表情,但是眼神里已经多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那是一种厚重感。
“能看。”陆远航面无表情。表达自己对熊孩子的认同。
当师父的,带徒弟面前就是不能解放天性啊。
“嘿嘿。”娄鞠羞涩的笑了笑,跟吃了蜜一样。陆远航可很少夸他的。
“行了,歇着去吧,喝口水。”陆远航对着他点头,让他去喝水。
“得嘞!”熊孩子屁颠屁颠的往后台深处走。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卖吊票》,表演者陆九航,萧霄乐。”
女主持人笑着对台下的观众报幕。
只是一瞬间,台下的观众就跟炸了锅似的。
“啊啊啊啊啊!!!”
“桃哥!!我踏马爱你!!”
“啊啊啊啊啊!桃儿我要嫁给你!”
“快出来啊啊!!”
“…………”
大部分都是女性观众。
导致坐在观众席中的董言跟陆远航的丈母娘还有老丈人脸上都有点不高兴。
“这孩子。”董父脸上明显有点黑化。
不过还是董母善解人意,她虽然心里也不爽,但是他能感觉出来,陆远航是个挺老实的人。
“这都是工作,别一惊一乍的。”董母没好气的白了董父一眼。
“男孩儿太受欢迎了不好。”董父嘴里嘟囔。
“怎么不好了?受欢迎才能嘛咱们家言言有魅力,把那些胭脂俗粉给比下去了。”董母瞪着眼。
“哎呀行了妈,你们别吵了。”董言都无语了,这种场面她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每次在台底下看陆远航相声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
“你也不担心。”董父瞪了一眼董言,“心咋那么大?”
“咦,等他上台你就知道了。”董言脸上陡然露出一丝甜蜜,让董母跟董父脸上有一丝错愕。
而陆远航跟乐子二人同时一前一后的出现在舞台上。
二人刚出现,台下的观众就乐的不行。
刚才熊孩子跟乐子一块儿上台众人还没注意俩人的大褂,颜色一样,但是熊孩子身上大褂秀的是一直雏鹰,而现在陆远航身上则是一只老鹰。
这**要是仨人站一块儿不是现成的一家子吗??
这俩人一上台,观众们就喊叫连天。
特别是坐在头排的三个女生,除了陆雪还算有点淡定之外,程果跟万悦俩人就跟疯了一样。
“啊啊啊!堂哥,我爱你!”
“呜呜,堂哥!我要给你生孩子!!”
“老公!!在近一点啊老公!”
“太好看了!!”
“…………”
陆远航跟乐子俩人站在话筒前,二人感受着台下观众们的热情,陆远航有些沉醉其中。
八千人啊!整整八千人,实话,哪怕只有一半人欢呼,整个会场就跟炸了锅似得。
“感谢感谢。”陆远航一边调试着前面的话筒,一边笑着对台下着感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