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爪横立,后有绝刀斩击,琳儿侧身相退,竟然有一点极为不相衬的别扭感。
通心圆光太过于强悍,无论是狼王的攻击还是万丈的攻击自然没有什么用,但是琳儿还是愿意去做这个躲闪的动作。
“嘿,你们知道吗?”琳儿开心的笑了一下,她的腰肢缓缓的扭了一下,从狼王与万丈的夹攻中脱身。
“我很久没有用这一招了……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她忽然严肃的往后退过去,与他们两个拉开距离。
“妖女!受死!啊啊啊啊——”狼王杀红了眼,自然不知道自己追错了人,血腥的气息已经让他的视野模糊,只能看到琳儿一身净亮的红衣如火如焰,而在这不死殿里的,只有一位身着红色焰袍的女子。
也即,涅芙蕾副官。
造成这一切的妖女。
“死——”万丈的绝剑再一次的顺滑而来,蓝色的灵力附着,绝剑的刀光也就更加锋利。
“死?我可不会死……”
琳儿再随着万丈的袭击往后躲闪,她的脚丫踩在不死殿的地砖之,发出哒哒的轻响,她的脚下滑出一个清脆的铃铛,也即时的跟着叮铃叮铃~
“不过,我看你的样子,你的灵魂好像已经不属于你了……真是糟糕……”
琳儿观察了一秒万丈,万丈黑色的双眼里,早就无光无神,灵魂的缺失让他的整个行动都丧失了作为活者的直感。
“死吧!走狗!”狼王挥爪击向万丈,万丈急停挥剑格挡,却也被狼王新生的爪刃击退,地砖纷飞,引发的震击气浪吹到琳儿的身边,琳儿以华衣拂面,遮挡住纷飞的石屑。
她有些太过活泼了。
“终于——抓到你了!”
一只枯骨般的手抓向琳儿的背后,即使被华衣猛然而发的天火烧灼也未停歇。
“啊!”
琳儿的头发被在火焰中燃烧的枯骨揪住,毫不怜惜的涅芙蕾副官双目深陷,整个眼睛都用力的瞪向琳儿,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可怕眼神猥琐又狠厉的将黑色的暗光浮于她枯槁一样的暗光。
而后,便是狂厉的发笑。
因为她,涅芙蕾副官,就像是抓到了翱翔已久的笼中之鸟!
琳儿的通心圆光被那可怕的枯骨之手从背后穿过,便也真的以焰火磅礴之势揪住琳儿的头发,让琳儿发出了唯一一声惨叫,而迅速随着那枯骨之手的涅芙蕾拖地而行。
这股疼痛,让琳儿的惨叫越发的凄厉。
“哈哈哈……终于,抓到你了~”
涅芙蕾副官佝偻着身子,疯狂之姿势难以琢磨,她几乎是像是一个老太一样匍匐前进,她另一只枯手抓住的权杖也迅速的蹦发出棕绿的焰火。
“放!开!我!”
神明的头发并不会被揪断,但是疼痛感还是要一五一十的传到了琳儿的触觉里。
“哈哈哈——我等了——太久了——预言果然——没有错——”
涅芙蕾副官的笑声也随着琳儿的惨叫声凄厉如恶鬼,但是她的笑是疯狂的,尖声的,带着污浊之气的,惨绝。
“你最终,还是会落在我的手里……神之妻……哈哈哈,也不过是,一摊肉泥~”涅芙蕾副官明显想要将琳儿拖拽到旁边装满粘稠血液的容器之中。
“你……这个疯婆子!”
琳儿咬着牙,虽然拖拽在地不会有所疼痛,但是头发的疼痛感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我想……你或许是对的……依靠这种神明的棺椁出现,确实可以获得永生,但是,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三千年的时光,你终究还是在棺椁中完成的……你失去了太多了~”
涅芙蕾副官也不自然不再是涅芙蕾副官,她现在,变为了一样,不再是属于人间的“事物”。
“你是谁?!”
琳儿的双眼散发着苦痛的微光。
她有所震惊,却也无法挣扎。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点呼喊吧……快点求饶吧……快点向你的神之夫求救……这才是,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情……”
“我想要,见一见,你的神之夫……不,我想要见一见,那只羊……”
涅芙蕾副官有所停顿,在疯狂与恐怖之中,她太过残而绝望的声音,让琳儿有所震颤。
那双枯骨般的手既不畏惧琳儿身的神之火,也不害怕琳儿通心圆光散发出来的可怕的威压,好像琳儿此时此刻再也不是一个可以触碰到的神躯。
“羊!我的羊!”
琳儿惊讶的说着,自己的一切,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羊!我不会!交出我的羊!”
琳儿挣扎着翻滚。
“可是,我就是需要!你的羊!我需要和他聊一聊,接下来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你能够把他召唤出来……”
涅芙蕾副官停顿了一下。
“或者说……等一等……你的羊到底会不会来救你呢……”
但是,涅芙蕾副官话音刚落。
一个轻脆的声音,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让她震惊,又兴奋!
“会来!”
长羽枫站在不死殿的门口,看着琳儿震惊又害怕的脸,将一把绿色的剑丢向涅芙蕾的手臂,以整个斜放的姿态,将涅芙蕾的手臂斩断。
“但是,你最好做出牺牲的准备。”
长羽枫黑色的华衣在风中轻荡,脚下的白骨峥嵘无光。
他的目光看向地下的琳儿。
彷如隔世的目光,却也星辰如柱。
嘿……
“还好吗?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的话,最好早一点告诉我,不然,如果出现了很狼狈的情况,我可不好交差……”
长羽枫难过的叹了口气,又诙谐的挠了挠头。
“我是说,你要是这么狼狈的话,我可能连床沿都摸不到……要是以后我睡大街了,还是说,你自己能够解决……”
“解决不了……”
琳儿无奈的摊手,将涅芙蕾副官的手丢了出去。
“而且,你睡大街,不是睡定了?”
琳儿难过的叹气。
“说实话,我才刚刚苏醒,就要面对这样的疯婆子,我可……受不了……”
琳儿扎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那巨大的华衣袍子解开,华衣入地,便也落入凡尘,消散无形。
她乌黑的发瀑布般流淌。
她的眼里,那个站在门口的黑袍青年在黑暗中那么耀眼。
但又,缺少了点什么……
“好吧,我是说,我可不想说好久不见,好吗……”
她看到了,那青年的模样。
是绘卷中的绝色。
“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