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按照徐娇颜的嘱咐,偷袭女真族地。
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的防御非常空虚。
征战一天后,杀进了王宫,俘虏了女真大汗。
“大人,”邢军喜气洋洋地走过来,“咱们这次,算是立下了泼天功劳。”
而且,差不多等于白捡。
整个女真族地,兵力不足五万,又被杀的措手不及,很快就溃不成军。
“对,”刘尚捋了捋胡须,春风满面,“看来,女真的主力都在外面。”
“大人,”邢军非常疑惑,“女真族地,聚集了各种贵族,为何兵力那么少?”
“可能被枢密使大人引走了,”刘尚垂下眼眸,“也可能争夺汗位的过程中,消耗了不少兵力。”
“大人,这样来,曦晨郡主处境堪危,”邢军面露急色,“咱们要立刻支援。”
“放心吧,”刘尚拍了拍邢军的肩膀,“大人智谋非凡,必然已经考虑清楚,先做好自己的事。”
刘尚回到辽城时,已经两天后。
彼时,辽城大捷,女真大汗被俘虏,整个辽城都沸腾起来。
但,凯旋的队伍,却没人高兴地起来。
他们千辛万苦打通了峡谷,却发现了遍地的尸体,包括徐娇颜留下的血书。
“枢密使大人没了,飞鱼卫军覆灭,以死换胜,”刘尚一脸阴沉,“四万血肉之躯,坑杀十三万鞑子。”
“将军,”邢军有些颤抖,他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郡主的尸体并没有找到,她还没死。”
“你相信么?”刘尚想到峡谷密密麻麻的尸体,就忍不住战栗,“那可是十三万鞑子,飞鱼卫只有区区四万,怎么可能身而退?即使飞鱼卫覆灭,这场战役,也已经可以著书立,成就传奇。”
他有点惋惜,没有参与到这样一个旷世之战,见证这个传奇。
这场战役,值得用命拼搏。
“大人,”邢军抿紧唇瓣,“末将觉得,不该如此,大人智谋非凡,怎么能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再智谋非凡,也改变不了她是个人,”刘尚叹了一口气,“人力有穷尽,别想了,节哀顺变吧,把消息告诉徐子墨。”
徐七得知这个消息时,满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见状,邢军只得安慰,“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邢军的话,徐七置若罔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没想到,他真的被抛弃了。
家人都离开了辽左,离开了大虞,独独他,被抛弃了。
一股突然而来的委屈涌现在胸膛,让他无法接受现在的局面。
徐七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塔娜殷勤地走过来,“相公,出了什么事?”
“女真完了,大军被灭,族地被攻,大汗被俘虏。”
“什么?”塔娜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她的家,她的族人,会落到这个下场。
女真的儿郎骁勇善战,妇人勤劳能干,为何会落得这个下场。
没沮丧一会儿,塔娜立刻反应过来。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要做的,是好好收拢自己相公的心。
已经国破家亡的自己,只有他这么一个依靠。
“相公,”塔娜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女真被破,徐七纵然不高兴,也不该这么失魂落魄。
“媳妇儿,”徐七搂紧塔娜,“我被抛弃了。”
“被抛弃了?”塔娜还想问什么,突然有人敲门。
“七,”邢军让人把面目非的尸体抬过来,“这些是你哥哥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后事,该准备起来了。”
邢军完,自己先红了眼睛。
他从没想过,偌大的徐家转眼家破人亡。
“我知道了,”徐七麻木地点点头,“先放在这,稍后再处理。”
什么叫先放在这,稍后再处理?
这话,让邢军很不满。
这些人,不仅是徐七的亲人,还是大虞的英雄,他怎么能如此怠慢。
“徐子墨,”邢军沉了沉脸,“你若处理不来,我亲自来办。”
“将军误会了,”塔娜连忙开口解释,“相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别的意思。”
邢军想了想,叹一口气,“算了,到底是你家人,你看着办吧。”
着,负手离开,背影不出的落寞。
徐家众人的陨落,让他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武将的宿命就是这般: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相公,”邢军走后,塔娜连忙开口,“这究竟怎么回事?”
她不敢相信,徐家众人竟然部战死。
怎么会这么巧合?
“没什么,”徐七讽刺地笑了笑,“不用管这些。”
皇宫中,赵柯收到捷报,非常高兴,忽而,看到捷报中夹杂的血书。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连忙问,“吴锦,有没有曦晨的消息?”
“郡主的,”吴锦想了想开口,“自郡主离开皇都,就鲜少再有消息传回来。”
“这样,”赵柯点点头,继续往下看。
然后,就看到徐家尽皆牺牲的消息。
瞬间,脸色大变,颓然地坐在龙椅上,“怎么会,曦晨怎么会牺牲?这不可能?”
“什么?曦晨郡主牺牲了?”吴锦脸色跟着大变,“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感觉,以徐娇颜的性格,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绝境。
“查,给我查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咬牙切齿地完这句话,赵柯吐了一口鲜血,而后晕倒。
中书令府。
“曦晨已经牺牲,”阮重水笑着开口,“远山兄果然老谋深算。”
“不是官,”林远山眉头皱的很紧,“官虽做了布置,时机还没到,并未出手。”
“咦,”阮重水疑惑起来,“谁能那么厉害,算计死了曦晨,还能消除女真这个威胁?”
“不知,”林远山摇摇头,“或许是长公主,或许不是。”
长公主寝宫,一群人笑语晏晏。
“公主真是好手笔,区区五万人,灭了曦晨和女真,女帝在世也不过如此。”杨子懿恭维道。
“过奖,”长公主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水,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