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中击杀青铜阶敌人,获得公共经验650点】
“还是感觉经验给的有点少……”
安南叹了一口气,将还在滴血的剔骨刀擦也不擦直接放回了挎包中。
姑且委屈一下锤子哥吧。
希望它不会认为这菜刀的血是祭品的一半……
不然它可能抬着头张着嘴等上大半个礼拜,都吃不到骨头。
鬼才知道这血是谁的,又该用谁的骨头来配型。
只是在贾斯廷死去后,他所留下的好几个咒缚,安南实在不想吸收。
因为它们的代价对安南来说,都显得过于沉重了:
“过载性饥饿:无论腹中储存多少食物,只要被击伤一次,一小时后必然会陷入极度饥饿状态。”
“痛觉丧失:痛觉削弱95%。”
“破困而出:不可在被束缚的状态下失去意识。”
“死是一场梦:受重伤后,不可做梦。”
除了那个“痛觉丧失”看起来惩罚不算严重之外,其他的几个咒缚,安南都不太想接受。
“破困而出”这个咒缚看起来很苛刻,但完全有可能会在无意识间触发;而“死是一场梦”明显适合那种拥有自愈能力或是控梦能力的超凡者。
“过载性饥饿”的代价,对如今的安南来说的确不算严重。但咒缚是可以带入到噩梦中的。
它在噩梦副本中的副作用,立刻就变得非常严重了——
它的代价翻译一下,其实就是在说“战斗一小时后必须进行补给”。但噩梦副本中的环境都比较特殊,完全可能出现在受伤后无法进行补给的情况……
和这个代价相比,它给安南带来的正面加成效果,仅仅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那么,就你了。”
安南打定了注意。
他将那枚造型纤细的女士戒指从贾斯廷手上取下,将自己的承载物——那枚青铜手环取了下来。
安南学着萨尔瓦托雷的样子,左手搭在自己青铜质地的手环上,右手则按在那枚戒指上,低声念道:
“我在此立下咒缚。
“我将继承你立下的誓约,承担你背负的诅咒……”
就在这时,安南眼前一个恍惚。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一下拉高了许多,仿佛自己容纳在另外一具身体上……就像是在看过场CG一样,并不能移动。
安南略微低头,注意到这似乎是一个成年女性的身体。
她的左臂似乎骨折了,但是安南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痛苦。她正在拼命喘息着,向后慢慢退去。
而在她眼前慢慢接近的,正是刚刚被安南所杀的贾斯廷。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右手却渐渐攥成拳头。
“不会痛的,内蒂夫人。我想那会很舒服的。”
贾斯廷呵呵笑着,比现在年轻大约十几岁的面容上满是残忍:“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感觉不到痛吧?”
而后他猛然踏前一步,一拳锤在了“安南”的下巴上。
安南只感觉到下巴传来一阵木木的感觉,随即感到眼前一阵昏黑,整个人软软倾倒,失去了意识——
但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右手的拇指突然用力、一下折断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而后,极为炽烈的、毁灭般的高温从她的右臂腾起,将周围完全笼罩——
之后画面一片昏暗。
……这应该是那个叫做“内蒂”的女巫师死去时的记忆。
安南作出了推断。
再下一刻,安南眼前再度一花。
他的视角上扬,变成了类似上帝视角的俯视视角。
只见一位大约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头褐色卷发的女性巫师,孤身一人站在旷野之中。
她的头发束起,从左侧搭在胸前,表情有些紧张。
而她的眼前是一个祭坛,祭坛上有三个台子、分别摆着三个盒子。安南的视角就在那个祭坛上方。
只见她正摸向了其中一个盒子……那个盒子上,画着一位满脸安然平静的女子的图像。
下一刻,她若有所悟。
她低声说道:
“从今以后,我将背负【痛觉丧失】。”
安南也跟着她,同步念道。
下一刻,他眼前的画面骤然破裂。
他回过神来,正好看到手中那枚戒指开裂。一道赤色的光辉腾起,在空中盘绕了几圈之后,便奔着西南方向飞了出去。
隐约间,安南听到了一个感激的声音响起:
“谢谢,谢谢……”
听到那声音之后,安南突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
灵魂吗?
看到这一幕,安南突然回忆了起来——
之前萨尔瓦托雷的确也是在吸收完咒缚、剩余的诅咒转化为噩梦后,杰拉尔德的尸体才开始发生了变化。
那么,被夺走了承载物的尸体……又会如何?
不,难道说那些被猎人杀死的超凡者,就一直不会得到安息吗?他们实际上并没有死去……而是被囚禁在戒指中,用自己的灵魂作为“指纹”,代替猎人使用咒缚?
安南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而他眼前,也渐渐闪过了迟来的系统提示。
但并非是他得到了新咒缚的提示:
那是一行血红色的、字迹有些潦草的大字:
【已斩断诅咒——猎杀者之囚】
下一刻,剩余的两枚戒指也纷纷爆裂。
但或许是因为诅咒没有被吸干净,从戒指中腾出的并非是红光,而是类似于杰拉尔德的那种黑烟。
他们也是在房间中盘绕一圈,随后离开。
安南耳边也响起了奇怪的幻听……但他们并没有跟安南道谢,而是仿佛有着某种执念一样:
“我要杀了他,贾斯廷……我要杀了他……”
“诺特达姆先生,对不起……”
而后,才是安南得到了新咒缚的提示:
【咒缚:痛觉丧失:痛觉削弱95%。】
非常简单而干净,仅有一行的介绍。
代价与功能完全结合了起来,而对安南来说,这个代价几乎是不存在的。
一般的人类是需要痛觉作为警醒与提示的,如同靠近火就会感到痛、被刀割伤也会疼痛。这是为了提醒主人“远离危险”。
但安南不同。
他本身就已经丧失了负面情感,但他依然能正常的生活、战斗、学习,靠的就是他的“常识”。
他更像是以常识与经验进行驱动的机器。
无需痛觉的警醒——安南自认自己对人类的理解与判断力,比那更为敏锐而优秀。
而他自己,当然也能算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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