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菲丝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但就算我这么回答你你没见过的话,也不会懂得吧。”
她努力的思考了一会,勉强的伸手比划着:“就是这样的啦
“一般来,地上会有许多这么高的分散机。这里会从地下河里抽水,经过注能处理后灌入到分散机里然后在晚上到来的时候,打开分散机。
“注入咒能的水、被激活后就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好看的光。”
波菲丝稍微有些怀念的道:“但你们肯定见不到啦”
“为什么这么?”
“因为你们的血液中都没有咒能反应。”
波菲丝看了一眼西酞普兰身后的两人一猫,随口答道:“如果你是因为苍白之女的话他们两个也没有。我想咒能技术终于已经被终止了吧。”
“所以,咒能到底是什么?”
西酞普兰忍不住问道。
“咒能啊”
波菲丝喃喃念道。
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单薄的苦笑:“看来不跟你,你是无法释怀的了。
“既然要,我就要跟你清楚。咒能绝不能被再次利用。
“咒能是我们在沙漠中赖以生存的技术。你可以理解为,是从沙漠中泵出清泉的能力在有限的条件下,心想事成的能力。
“那是不完的创造之力。
“但你的老师应该也教过你,这个世界的铁则吧?凡拥有不应有的、皆有其代价。”
“差不多。”
西酞普兰点了点头。
安南的确跟她过。
虽然原话不是这个,但具体的意思也差不多。
波菲丝深吸一口气,低声喃喃道:“咒能就是世界之血。
“这个世界与梦界的接触并非是温吞的融合。在两个世界的重叠点,世界会变得异常脆弱那就是世界身的破绽。
“也就是世界的伤口未被皮肤覆盖的血肉。”
波菲丝叹了口气:“而咒窖,就是一枚中空的楔子。钉入这血肉之中,泵出世界的血浆。咒窖周围的世界都会逐渐变得荒芜,而咒窖附近的人也会偶尔失踪那就是在世界塌陷瞬间坠入到了梦界之中。肉身进入梦界的话,基就不可能回来了。
“而除了咒窖对世界身的破坏之外,凡吸食世界之血的人,都会被世界所诅咒。亦或是,他们吸食的便是世界的诅咒。
“使用过咒能的人,寿命将延长七倍、但青春却不会随之延长他们注定噩梦缠身、即使还未死去也会携有噩梦诸多诅咒,各不相同。而从噩梦醒来之后,就会增加新的咒缚,一直被折磨到死甚至死也无法结束。
“只要使用过一次咒能,就再也无法摆脱此等渴求。可我们在沙漠中的时候,根没有矫情的余地。咒能就是让我们的明延续下去的毒血明知服下早晚会死,但不服下当即便会渴死。
“在我们抵达资源富饶雅瑟兰开始,一些有识之士便号召大家、节制使用咒能。
“但绝大多数的灵,却不愿意放弃便的咒能因为和咒能的便利相比,它的副作用可以微不足道。而一个明一起使用咒能,又将它的副作用进一步的分摊了。至于几百年千疮百孔的世界那是与我们无关的未来。”
“难道咒能会让人上瘾吗?”
西酞普兰下意识的问道。
她隐约看到了太阳井和奎尔萨拉斯的影子
“不,咒能身并不会使人上瘾,但这份便利身就是一种可怕的依赖。咒能的便利,甚至足以让人忘却死亡的痛苦因此在第三纪以后出生的灵们,并不认为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咒能对他们来,并非是用来生存的、而是用来享乐的。”
而波菲丝的回答却更加可怕。
“因为这力量的神秘以及愈发的稀少雅瑟兰人反而盯上了这份力量。在吟游诗人们传唱的一些传故事中,都有关于咒能的痕迹。
“在你们的传中,咒能有着许多神奇的别名。像是长生不老之水啦、青春之泉啦、圣杯啦、冥河之水啦,等等。
“最终,在许多先知的劝下,皇帝还是强行控制住了局势。在长老院完反对的情况下,与长老院强行达成了妥协不完停止咒能的使用,而是将重要人口集中到首都、只在首都使用咒能。同时禁止在马人和雅瑟兰人面前使用咒能。
“但随后,我们发动了叛乱。
“并非是反抗的叛乱,而是自我毁灭的叛乱比如,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就是极端的咒能崇拜都市。在咒窖终于按计划被拆除前,人们各自摧毁了自己的房屋、毁灭了生活过的痕迹利用咒窖最后的力量,编织出了永恒的公共噩梦、将时间停滞了下来。
“那是永无止境的一个月,无比美好的噩梦并非是为了记录重要的知识与传承,而是逃入其中享受与之前没有什么差别的生活。”
波菲丝姐的情绪逐渐激昂了起来,随后又淡了下去。
她沉默了许久,才低着头、极声的道:“抱歉,我之前撒谎了。”
“这不是你的错。”
西酞普兰温柔的、声的劝道。
波菲丝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随后她继续道:“妈妈想要带我前往王都。但我中途逃走了,因为我不想再使用咒能,这明明是错误的妈妈也是从这么教我的。
“可她自己,却想要搬到王都去生活”
她到这里,哽住了一下。
西酞普兰再度劝道:“这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想要过着普通的生活。但没有人支持我我最多只能回到家乡,与大家一起死去将这段时间,这段毫无意义的知识保存为标。
“但我什么也做不好。在我回来的时候,我迟到了、没能参与到仪式中可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也跑不了。”
波菲丝苦笑着:“我孤身一身在这里,不是有什么伟大的使命、也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只是徘徊在原地,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最后什么事都没做好而已
“我撒谎了,西酞普兰。我一点也不厉害,我也没有什么伙伴,也不会什么特殊的能力。我什么也做不好。”
她喃喃的道:“我只是个优柔寡断的半吊子而已”
波菲丝哀求般的望向西酞普兰,声音淡薄如幽灵一般。
“你,还会回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