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无所谓的说道:“不怕啊!我为什么要怕?”
冬凝愈发的急了,道:“可是现在朝堂上又有那么多人都要郡主您参加备选,您怎么能一点儿也不担心呢你?”
离央笑着抖了抖肩,安慰冬凝道:“我相信大妖怪,他不会让我嫁到北狄去的。”
“可是现在朝堂上那么多人......。”
“我知道,那么多人都要我参选。”冬凝话未说完,离央就打断了她,“大妖怪在朝堂上争吵的原因,并不是怕我参选以后被北狄王子选上。”
“不是吗,那为何还要同他们吵?”
“因为大妖怪是摄政王啊!如果今时今日因为一些大臣的联合陈词就服软了,以后他说的话还有什么威摄力?”
即便她真的入选了又如何,赫连裴楚一句话甩给伯颜阿木错,他还敢选她吗?决计是不敢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觉得,和亲这事最后成不了。”离央又道。
冬凝嘴巴张大得连个鸡蛋都可以塞进去了,“什么意思,那北狄王子不是已经进京吗,再说了国书都已经递了,怎么还成不了。”
离央笑道:“伯颜阿木错不敢选我,而明楚公主有心症,又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大妖怪素来对明楚公主也很好,决然不会让她嫁去北狄,所以我和明楚公主,伯颜阿木错都选不了,那么剩下的公主以及贵女,你觉得,北狄能接受吗?”
若不是身份极其尊贵,北狄岂会就这样接受和亲?
太后一昧的想要和亲,以减少战事,却根本没有想到,大岳是否能够达成北狄所想要的和亲条件。
“如果和亲不成的话,最后,岂不是会.....。”
冬凝惊骇的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完,但两个人都已经了明于心,和亲不成,最后便只有开战了,只是可惜,伯颜阿木错还在京城,这次绝对是会做人质了。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离央沉思着,心里觉得怪,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也罢,这件事,原本就不是她该操心的,天大的事,还有赫连裴楚在头顶撑着呢!
最后朝堂上的争吵还是下了定论,离央还是不能参选,没办法,有赫连裴楚这么大一座山在,加之之前他就不同意,虽然总会让人觉得是赫连裴楚有些专权了,但再怎么说,这件事都是那些大臣理亏,事情也就这样盖了过去。
接下来便是在皇宫选择和亲公主,此事无关离央,离央自然不去,赫连裴楚早早的就进了宫,只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回来。
离央遣人立在府门口,巴巴的望着,总是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也不见得就有多么大的事,怎么就一天了都回不来?
最后还是云廷传回来消息,仍旧是和吵架有关,与伯颜阿木错一道来的北狄官员,干涉伯颜阿木错选王妃,誓要选出一个地位尊贵,于北狄最为有利的公主,参与备选的贵女们,其中就只有赫连若城最为尊贵,本来太后也没想让赫连若城参与备选,只是因为在赫连裴楚的威压下离央已经没去了,赫连若城再不去,便会惹得那些大臣们更加怨憎,无奈之下,赫连若城只能上了。
彼时皇宫泰华殿中,太后怒目圆睁,接连摔了几个花瓶,冲着宫人们撒火,“哀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哀家的城儿,决计不可能成为和亲公主,区区一个北狄,就想娶我大岳的嫡公主,他们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真是气煞哀家,气煞哀家。”
“太后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劝道,若是细心看,这说话的宫女,便是碧心,因为之前赫连若城的劝说,太后又缓过劲来,仍旧留着她在泰华殿做事。
太后一脚踹着碧心身上,怒道:“你自然是不担心,亏得之前城儿那般为你说情,如今她要嫁去北狄,你还在这儿喜笑颜开,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话委实冤屈,人家哪有喜笑颜开了,泰华殿的管事太监连忙也站出来劝道:“太后娘娘息怒啊!摄政王殿下还候在外头呢!”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太后便记起之前是让这个太监去给伯颜阿木错递的话,再次一脚踹在太监身上,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竟然一脚就将太监踹翻了,一边又骂道:“你个不中用的奴才,哀家吩咐你这么一件事都做不好,你与那伯颜阿木错到底是怎么传话的,不是已经说好了不会选哀家的城儿吗?送了那么多钱,都叫狗吃了吗?还是你这个狗奴才拿去私吞了,哀家打死你这个不中用的奴才。”
太后说着拿起近处的皮鞭,使劲打在太监身上,太监连忙呼道:“太后饶命啊,奴才决没有那个胆子啊,奴才确确实实已经将话递给了北狄王子,他们当时也是答应了的,奴才也不知道为甚什么会突然反悔啊!”
皮鞭打在身上,太监自然痛不欲生,奈何又不敢躲避,只怕会被打得更惨,这泰华殿就不是一个留人的地方,前前后后,折了多少总管与掌事姑姑在里面了?
太后愈发的疯狂,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加之明楚公主因为知道了太后的算计,也是不高兴的很,此刻已然在玉阳殿歇下了,便是想要找个救命的人也没有了。
管事太监已经被太后打得蜷缩在地,也已经没有力气抽搐,就在以为自己即将死在这儿的时候,突然来人了。
“摄政王殿下前来求见,让太后早些出去。”来报话的,是赫连长林身边的太监,原本只是赫连裴楚一个人等在殿外,此刻太后看见赫连长林身边的太监也来了,不由面色一白,怎么?今夜,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来算账吗?
太后微微喘了一会儿气,丢掉手里的皮鞭,扶正仪冠,面色惨白的走了出去,太后一走,碧心等人连忙去扶起管事太监,只见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浸湿,人也是软绵绵的,碧心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骨头啊!”
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太后离开的方向,眼里充满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