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是觉得,您与郡主的关系,太过亲近了。”云廷憋了半响,终于将后面的话憋了出来。
赫连裴楚疑惑的看着云廷,反问道:“离央是妹妹,关系自然亲近,有何不妥吗?”
云廷道:“郡主固然是王爷的妹妹,可是属下觉得近来,您与郡主的关系,总是有些太过亲近了,总让人觉得,你们,其实不是兄妹,反倒,反倒......。”
云廷再次陷入了沉默中,赫连裴楚有些不耐烦了,追问道:“反倒什么,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云廷有些无奈,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反倒更像是夫妻。”
噗!
赫连裴楚如果此刻有喝水的话,绝对会一口水喷出来,什么?他和离央像是夫妻?这话能这么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赫连裴楚很是无语。
云廷道:“从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进来,属下总是有这样的感觉,旁人看不出来,属却是可以看出来的。“
“没有你想的那样。”赫连裴楚拂袖就走。
云廷连忙跟上赫连裴楚的步伐,一边又在后面继续道:“王爷您身处其中自然看不出来,可是属下在旁边却看得明白,您看郡主的眼神跟看妹妹不一样,这样说的话,明楚公主与郡主年纪相差无几,都是小辈,但年您看那她们的神色是不一样的!”
“明楚是侄女,从小长在宫里,离央是本王一手带大,关系自然不一样,其间没有你说的那种感情。”
赫连裴楚冷冷的声音传到云廷耳朵里,他已然很是生气了,云廷估计也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妥当,最后也没有咋说什么了。
赫连裴楚加快脚步,没有等云廷,独自往玉林轩走去,云廷因为没有灯,冷不防被绊了一跤,赫连裴楚走在前面,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远远道:“明日让人将路修一下。”
云廷有些抽冷气,可是又想着,这是在关心他?
可随即赫连裴楚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大吃一惊,赫连裴楚道:“离央上次就在这儿跌过,本王还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来着。”
额,所以这次看他也跌倒了,便是这路的原因了吗?
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大对,离央毕竟是赫连裴楚小养大的,若是说赫连裴楚对她有男女之情,还真是说不过去,两个人相差了十几岁呢,自家王爷虽然素来宠郡主,但偶尔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若是喜欢,便不会平白生出多批评来,每日责怪着郡主不学无术,之前不是还一直说着要将郡主嫁给赵思礼吗?
应当是他想多了,云廷摆摆头,迅速打消这个念头,只听赫连裴楚又喝道:“还站在那儿做什么,晚风吹着凉快吗?”
自然是不凉快的,云廷连忙又跟了上去,可是走着又觉得不对,再怎么说,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赫连裴楚对郡主是什么感觉,还是不好说。
那眼睛里流出来的感情就跟蜜汁一样,还能说是兄妹之情吗?之前宋捷在的时候,每次提到自己的未婚妻,也是这种感觉,就像眼里装了蜜一样,现在赫连裴楚也是这样,哎,但愿是他想多了,毕竟赫连裴楚不是宋捷,两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也不一样,没准真是他想多了。
刘太傅很快就停了学,因为赫连若城的事,阖宫都闹了不愉快,朝堂上也是一派争吵,不过就是出兵与不出兵的争吵罢了,最后也没什么用,毕竟太后已经同意了这件事,所谓朝堂议政,也至是走个程序。
不知道太后是怎么安抚北狄人的,总之到最后,除了伯颜阿木错,剩下的人要么投降了大岳,要么就是被杀,还是赫连裴楚的说法好,横竖都是没有办法劝过来,杀了倒还省去麻烦,投降的那些人,也都被严加看管起来,伯颜阿木错被召进了宫,差不多是就这样过上了质子的生活。
小太监领着他去太后为之安排的宫殿,装扮仍旧和以前一样,只是不是同一个人,宫里的人,先前是对他恭敬礼遇,现在却是议论纷纷,一来是气愤这么一个北狄来的人,竟然敢选他们最敬爱的明楚公主,二来也是因为朝堂上已经传出要发兵北狄的意思,横竖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差不多就一直在宫里了此残生了。
大岳扣留他,若是北狄投降还好,那么他就会永远作为一个质子留在大岳,若是执意不投降,大岳也不会真的就这样杀掉他,只是作为一个被母国抛弃的皇子,还是不会有好日子过。
伯颜阿木错听着宫人的议论,心中有些不好受,全然没有了这期离央所理解的什么心计,倒是更像是一个贫弱的皇子,走了许久,越走越偏僻,一直都没有停下来,遂拦住领路的太监,问道:“劳烦,还没有到吗?”
语气谦卑,全然没有了王子的风采,只是即便这样,那小太监还是有些看轻他,不耐烦道:“催什么催,前面不就到了吗,长清殿就是。”
伯颜阿木错不是大岳人,也不晓得这个所谓的长清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一听这名字,便觉得有些冷清,长清殿,到了以后,果不其然,一个下人也没有。
伯颜阿木错立在门口,有些不愿意进去,天晓得这是多么软弱的一个人,进了宫,连一个随行护送的人都没有,只需一个小太监,也太看轻他了吧!
赫连若城立在远处,秋仪看着她的目光落在踌躇的伯颜阿木错身上,问道:“公主您何必来这冷宫找晦气,伤了您的玉体,这北狄的五王子的事,不需要您操心,太后和皇上,自然会解决好的。”
赫连若城淡淡问道:“秋仪,在你眼里,伯颜阿木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了解不是很深,不过照奴婢打过的几次照面来看,毕竟是个皇子又那般受宠,应当是有自己的算计的。”
“是吗?”赫连若城冷冷一笑,“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你见过那哪个有算计的皇子会像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