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走八年也不怕哪个公子哥把你的小神乐给拐跑咯?”
“话不能这么说,视觉动物的前提是下半身动物。”
“话也不是你你这么说,有些视觉可以让人举‘旗’不定。”
……
看着两个人相互嘴臭,某个趴在地上的龙星流停止了张口闭眼,独自凌乱。
首先,肯定是惊讶于乡无垠的身份,毕竟整个泛大陆上能让林栖叫大师兄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传说中消失了有八年之久的当代尊圣。
另外,平日里林栖都是一副严肃的领导者的样子,像这样口吐芬芳龙星流可是从来没见到过。
(所以嘴臭这东西是师门特色吗?)
林栖收起了鳞甲,乡无垠也重新把酒壶挂回了长杆上。“行了行了,说翼然酒馆现在搬哪里去了,我在泉海转了大半天了也没找着。”乡无垠再次试图搂住林栖,然而被一把推开。“老地方没变,你先上山就看到了。”说罢,林栖拉起了龙星流,“赶尽回去,明天一早出发。”
……
“哟嚯!稀客稀客啊,咱山门里来了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啊!”乡无垠前脚刚踏进一字道山门,四周的阴影就开始口臭了。“老东西,当年是你高兴地把我送出去的,现在你搁这儿消遣我有意思吗?”乡无垠晃了晃装满的酒壶,晃晃悠悠地往山上走,“信不信我把你藏的好东西都翻出来送展览馆啊?”
“你这是跟老师傅说话的态度吗?”
“你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小林子都跟你学的吧?”
终于走到了宗门之中,可惜现在正是下午,宗门里的弟子几乎都不在宗门中。“这算是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咯?”乡无垠左顾右盼,确认了自己面前无形中吹过一片树叶,顺带飞过一只看不见的乌鸦,后面还带着一串圆点。“这你还要怪我哦咯?不先发个消息预约一下,你当宗门是情报部门吗?”
穿过建筑,来到悟道崖,面朝南方的悟道崖此时正是能晒到阳光的时候。老尊圣从洞顶的影子里钻出来,以一个**的姿势靠在洞壁上:“你说巧不巧,你刚回来,道之泉就吐了个字出来,好巧不巧还是你的。”
道之泉是意识海与现实世界极少数的链接点,当然它就不止连接点这个作用道之泉拥有感应意识海里每个灵魂“道”的修为的作用,凡是“道”的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它就会沸腾,喷出来的水雾和水珠就会在洞顶凝聚成一个古老的泉海文字(当然实际上泉海文字是参考道之泉的字形成的),这个字可以高度概括这个人的“道”。被授予字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获得的是哪个字,而看到道之泉沸腾生字的人也会知道这个字是授予谁的。所以在最古老的岁月里,一字道就是负责记录道之泉的沸腾情况,然后把这个消息公布到整个泛大陆的。
至于道这个东西……那可真是玄之又玄啊。虽然意识海的存在证明灵魂也是物质,但是意识毕竟具有主观能动性,脱离了本能束缚的思维是没办法简单找到规律的的。说的简单点,就是一个人笃定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嚯?那会是怎样一个美妙的字?”
“哦?你不知道?那这个字就不是你的,我找人来认领一下。”
“呵!老东西。”乡无垠抬腿往里走,六人宽的洞穴,老尊圣丝毫挡不住这个酒疯子。
洞厅还是那个洞厅,水汽凝成的“兜”字依旧挂在洞顶上,既没有滴落,也没有顺着穹顶流下来。“看着这个字,心里还听不是滋味的。”乡无垠的眼睛似乎是湿润了一下,但是转眼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说明在你心中那个早该被遗忘的家族实际上还是有挺重的分量的。”老尊圣坐回大石头上,终于有了一副长者的样子,“其实你依旧坚信家族带给你的不全是痛苦,他终究是你的一部分,也就是你的‘道’的一部分。”
“嗨,我的过去早就跟着‘乡桦极’这个土到掉渣名字一块儿给丢掉了,现在我就是我,喝我的小酒,游我的山水,没事打打小怪,回来看看师弟,跟你这个糟老头子拌拌嘴,在指导一下各位记名的徒弟,悠闲悠闲地混日子就是了。”
“你等会儿你刚才说‘记名弟子’对吧?”刚刚还有点长者样子的老尊圣突然像只猴一样窜起来,滑稽的不行,“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师傅和大师兄显灵了!你肯回来挂这个‘尊圣’的名了!”
“你先别说哈,让我这把老骨头高兴一会儿!”
“对”乡无垠故意拉长了尾音,“那刚才也没见有人出来欢迎尊圣啊!”
“你个臭小子,这不还没挂名吗?麻溜地给我滚到你二师弟那里去,明天一早就给你挂上去。”
“咳咳!我能拒绝吗?”林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洞中,“我那里人挺多的,他这一去不得给我搅个天翻地覆啊?”
“小林子你老实交代,小神乐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哦!对了,你的小神乐叫我给你带一句话。”说着,林栖从背上拔出那把没什么装饰的长刀,架在乡无垠的脖子上,“滚!”
……
“师傅,我昨天就说过。”
山下,看着翼然酒馆,林栖脸色不是很好。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他身后那片就影子。“这酒鬼您还是自个儿领回去吧,我先去船上了。”
“哎哎哎!别别别!你就忍心丢下你年事已高的师傅吗?你是要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独自面对一个酒鬼吗?”
“那也是你教出来的,别赖着我。”
是的,现在的翼然酒馆虽然外表没什么问题,但是里面已经被一个“尊圣”级别的酒疯子给搅得天翻地覆。
吱呀
看起来完好的门被缓缓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乡无垠,而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尚弦。“人我给你处理好了,兜尊圣功夫却实了得。”
“辛苦你了。”
“没事……下回我会记得把申遗带上的。”说罢,转身离开。
“哦哦哦!小林子刀子嘴豆腐心啊!”
“得了得了,人我给你料理好了,挂名的事你自己搞定,我真得走了。”
林栖快步离去,留下某个从影子里钻出来的老尊圣和酒馆里被冻成冰雕的乡无垠。
不知道为什么,老尊圣在看到冰雕的一瞬间,竟然想说一句“尚弦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