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国令的一角。
“这!”晋子兴看到此物,恨不得立刻上前,他的想法被江楚河拦下,江楚河手腕轻抖,用剑将它挑向空中,然后用剑脊一击,护国令立刻向晋子兴的方向飞去,晋子兴伸出手一下接住了它。
仔细观瞧,果然是护国令的一角,而从卫君棠手中拿到的,自然是他父亲的那块。
“残角令......”
“不错。”卫君棠低头答道:“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诚意。”
众人面面相觑,残角令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自然,卫君棠身上的谜团也更加模糊不清了。
“世子如此诚意。”兰云生起身走下台阶,蹲伏在卫君棠面前笑道:“那自然是四象阁的客人,既然是做客,我四象阁自然也有待客之礼仪,来人啊,请世子到客间休息。”
显然,兰云生不打算让今天成为如何处置卫君棠的“最终裁决日”。
很快,卫君棠被带了下去,兰云生又环视众人:“今日先到这里吧,我有事想和晋公子聊。”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然后纷纷选择了离去,殿上只留下了兰云生和晋子兴。
“何事?”晋子兴现在的思绪很乱,他看着手中的残角令,心中五味杂陈。
兰云生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哼笑了一声:“呵,那个卫君棠之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得见,真倒是有几分姿色啊。”
晋子兴愣了一下,然后听出了兰云生阴阳怪气背后的意思:“怎么?觉得自己失宠了?”
这一句一下子激怒了兰云生,他伸手一掌将晋子兴打到庭柱之上,然后一个箭步再次逼近,把晋子兴活生生按在柱子上,兰云生眼冒火光:“晋子兴,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不要真把自己当皇上了,你和你的狗现在都很令我讨厌。”
“咳咳咳......”晋子兴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不停地咳嗽,但是他的嘴角却带着笑意:“卫君棠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工具,他和周错,和江楚河没有任何区别,我对他们,从来都只有利用,但是,对你不同,咳咳咳......因为,无论怎样,你都是最关心我的人,我心里明白。”
“啪”晋子兴应声摔在了地上,兰云生涨红了脸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开。
“咳咳咳”晋子兴捂着自己刚刚受伤的胸口望向兰云生远去的
方向,心中不断地咒骂自己,咒骂自己为了权力连男人的品格都可以放弃,居然要不停去取悦另一个男人,每每想到这里,晋子兴的胃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啧......”黑暗处,另一个身影充满着怨恨。
......
“父皇...”深夜,“大燕太子”杨克儒进入了燕州“皇宫”,觐见杨檀。
杨檀正在熬夜亲自撰写着分封诏旨,见杨克儒来了,缓缓地放下了笔:“是皇儿啊,这么晚了,何事啊?”
杨克儒走近“龙案”,悄悄将一张信函放于案上,然后又用极轻的声音说道:“秦镇发来了信件,上书交于陛下,所以孩儿没敢擅启,所以交与父皇一阅。”
“秦镇?”杨檀皱眉接过了信函,展开一看,上书:镇本雍地一豢子也,然有愚勇,得齐都统之职,虽受恩于齐,亦是镇战功至此,今北境俱失,朝廷欲尽归罪于镇,镇欲保全,愿请为燕剑,拓燕土,临书涕零,遥望再拜。
杨檀看到这信大喜:“朕有良将了!”大笑着把信递给杨克儒。
杨克儒接信再看,却没有杨檀那般欣喜:“秦镇是虎将不假,可是他的地位和身份,堪称齐军大纛,齐帝怎会在此时自断臂膀?”
杨檀听到这里可谓是满脸的怨恨:“哼,那齐帝就懂得如何算计功臣,一旦有人抢了他的风头,必然落不得好下场,皇儿与朕难道不是因为这样才...”说到这里,杨檀压低了声音:“才出此下策的吗?”
“是啊...没想到,那贺兰入了关就如此跋扈,实在是......”
“嘘”杨檀赶忙制止住了杨克儒:“迟早会改变的,但不是现在,现在只有忍才能熬过去,然后逐渐地发展自己的势力。”说着,杨檀又望向了这封信。
杨克儒不再说话,很显然,他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而杨克儒举信观瞧之时,杨檀也看到了书信背后的小字。
而杨克儒也很快发现了,他将信纸翻了过来,二人一同看向小字。
“大燕虽起,却被......所制,终难长久,镇归降后,可助陛下除掉......,待狄军出征时,陛下可............,到时镇率......,取......,如此大事可成也,助我大燕千秋万代。”
背后小字不似前面书写那么工整,而是多有涂抹,导致很多地方模糊不清,杨檀与杨克
儒面面相觑,沉默良久。
“啊!”就在杨克儒恍然大悟之时,殿门也被一脚踢开,而踢开它的人,正是这里的真正主人,贺兰。
怎么回事?贺兰不应该在沧州前线吗?怎么会出现在燕州?杨檀下意识地胡乱藏起了信,然后连忙上前行礼:“给天汗请安。”身旁的杨克儒自然也是大气不敢喘,跟随着他的父亲一同下拜。
“走。”贺兰面无表情,不过眼神中平静如水,看样子并没有什么杀气:“喝酒。”
“是是是,朕遵从天汗指示。”杨檀哪敢说半个不字,因为他真的见识过,别说顶撞了,之前自己手下的官员,就因为回答问题慢了,就被贺兰当场斩杀,最恐怖的是,他的族人会因为他的杀戮更加敬仰他,而不是畏惧他。
“你,也去。”贺兰又看向杨克儒,杨克儒也是唯唯诺诺不敢违抗,父子二人,弯腰拱手亦步亦趋地向目的地走去。
莺歌燕舞,舞剑摔跤,宴会上什么节目都有,好不热闹,贺兰坐在上座,一脚搭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地上,手里晃着铜铸的大盏,盏里的酒因为贺兰的晃动时不时还会洒出一些来,但贺兰全不在意,他只是看着杨檀父子的方向,杨檀父子坐在末位,不敢说话,瑟瑟发抖。
“喝。”贺兰示意了一下杨檀,杨檀立即颤颤巍巍地举起杯来迎合道:“喝喝...谢天汗赐酒。”说罢一饮而尽,不过说是一饮而尽,由于盏大,很多酒都因为来不及喝加上慌张洒到了前胸和脸上,弄得十分狼狈。
“哈哈哈”狄人们见杨檀这副模样也是放声大笑,杨檀父子也只得点头陪笑。
宴席开了不一会儿,又一个狄人将领走了进来,他走到贺兰身边附耳私语,然后将一张纸递了过去,贺兰一边看着纸一边听着汇报,表情上却没有多大变化。
汇报完毕,那将领走出了宴会厅,边走还边看了杨檀父子一眼,这一看,让他父子二人心里更加没底了。
贺兰拿起了桌上一把割肉的刀,对准了宴会厅正中央的灯罩射去,最中央最大的灯罩上面的栓绳随即被割断,这主灯之罩是琉璃所制,这绳一断,整个琉璃罩失去了依托飞速砸向了地面。
“啪哗啦”
“啊”在厅中的许多舞女都被砸伤了,琉璃罩被摔得粉粉碎,这是贺兰的独特信号,宴会中只要贺兰搞破坏了,就代表宴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