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颤抖着想要触摸司空玄武的伤口,被他一把推开。
“我不是要杀你的。”
“那你想杀谁?弃公子吗?”
“你要相信我!”
“信你?你到底要杀谁?”
司士蘅遍体鳞伤,嘴角带血说:“落葵!她要杀落葵。”
“为什么?她那么信任你!”
司空玄武完全看不懂柳姬,她已经没有一丝温柔娴静的样子,就算美也是满目狰狞。
“因为落葵是红色的,落絮是白色的。”
“什么意思?”
“她们的名字是我母亲取的,红色代表兰王,白色代表白狐一族。”
司空玄武不可思议地盯着柳姬,她和司寇夫人那么相像,怎么可能不是王姬。
“先天子爱慕的是一位白狐女子,最终却娶了和白狐女子相像的司寇夫人,兰王从出生都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先天子就连天子之位都是越过他,准备传给有实的。”
司士蘅嘴角带笑地说:“其实兰王和司寇夫人都知道柳姬的真实身份,才没有一丝怜悯地把她当做工具,让她修习九天寒冰术,这种极阴损耗阳寿的武功。”
柳姬反手就是一巴掌,司士蘅笑着抬头说:“当初为了救下先天子的遗孤,家母不惜和父亲反目,甚至违背天子的旨意,生生被逼疯,一辈子不见天日。”
绿篱和蓝泠泠避开司士蘅的目光,她们装作不经意背过身去。
“我恨兰王,恨你们这些女公子,全是因为你们,家母才悲惨一生,我发誓要杀尽你们!”
柳姬伸手掐住司士蘅的脖子,绿篱和蓝泠泠握住她的胳膊,轻尘和遥遥站到柳姬身后,她们之间的气氛很紧张。
司空玄武冷笑一声,“你杀我司空一族诸多公子,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
“什么下场!”
柳姬把眼睛瞪的溜圆,步步逼近司空玄武。
“你以为你的下场好吗?我告诉你,齐国公主的孩子没了,是我杀的,哈哈哈!”
“青龙夫人的孩子也是一样,她人已经疯了,比我惨的多。”
“哦!忘记告诉你,你身上的匕首,每天用来割肉吃的匕首,对,就是那把。”
司空玄武艰难地从袖子里掏出匕首,他不知道柳姬会说什么。
“我就是用它把齐国公主的脸划花的,你每次用的时候,会不会特别开心?”
“你个疯子!”
轻尘一掌打在柳姬后背,柳姬口吐鲜血倒在遥遥怀里。
“司空夫人那么优待你,收你做义女,你却伤她子嗣。”
绿篱和蓝泠泠扶着受伤的司士蘅,对着柳姬说:“我们确实是被一位妇人救下来,她的女儿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滚!你们都给我滚!”
轻尘扶着司空玄武,跟着绿篱她们慢慢走出洞口,外面却是一片火光。
司马带刀被殷孽打倒,眼看着剑就要划过喉咙,司士蘅用尽浑身力气扑过去。
“不要!”
“活下去!”
司士帛拉着司马带刀就跑,绿篱从战火中救走映月,司徒孟和轻尘合力将司空玄武带走。
公子弃突然倒戈将毫无防备的勾陈杀死,士兵们四散而逃。
无华拉着落葵狂奔,陷入一个迷阵中,俩人拉着手却看不见彼此。
突然隆虑山人出现,他惊讶地说:“是你们?”
无华攥紧落葵的手问:“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既然入我阵来就是我的弟子,赐你洛弦箭,练够百日便可出关。”
“那我呐?没有吃的,我们会饿死的。”
“你就负责帮他捡箭吧!”
“喂!你别走。”
落葵恐惧地喊着,无华手中突然多了一把七弦箭。
隆虑山人算到司空玄武有难,他沿着雾夕森林寻找,发现中毒的司空玄武。
轻尘不准隆虑山人靠近,被他拂手推开,司徒孟观察他用金丹喂司空玄武。
“金丹唤你金身,从此再也不怕刀剑,不毁不灭。”
迷迷糊糊的司空玄武像看到一团烟霞,醒来后发现自己完好无损。
司徒孟震惊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天亮后他们又返回前线,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到处是滚滚浓烟,洞口也已经塌陷被乱石掩埋。
轻尘不愿再去面对风波,她独自回去晋国,留下司徒孟陪着司空玄武去找天子。
天子之师痛失蔺棘、匪首和勾陈三位弟子,柳姬又以司马带刀、司士帛和公子弃为人质,要挟天子撤兵。
司空青龙表面遵从天子意愿按兵不动,偷偷潜入幽兰别院,和司空玄武一起救人。
可惜他们落入有实的圈套,被天罗地网困住,霍闪剑和纯钧剑无法发挥作用。
兰王放弃劝降,下令即刻处死他们,柳姬心有不舍,又偷偷放了司空玄武。
司空玄武一朝得势,日月星辰,群山龙虫,搅得幽兰别院天翻地覆。
兰王也降伏不了司空玄武,要不是有实在旁协助,他差点被活捉。
“玄武,你怎么能以德报怨,我救你,你却要杀我们!”
“柳姬,这一切都是跟你学的。我若不假装掉入圈套,你们怎么会现身?”
“你算计我!”
“是我吃定你了。”
“你!”
有实、柳姬和遥遥联手对抗司空玄武,但都不是司空玄武的对手,只能任他来去。
就在天子一筹莫展之际,司空玄武和青龙,将司马带刀三人救出来。
“报!秦国君带着人马直接往秦国方向去了,秦国夫人陪同在旁。”
天子脸色暗沉,嘴唇干裂脱皮说:“予一人厚待秦国君夫妇,他们竟然敢背叛天子。”
天子之师听闻秦国君出走,知道天子的大势已去,洛邑空虚极其危险,需要立即班师回朝。
“天子息怒,兰王的势力所剩无几,不如开恩放过他们,彰显天子的仁政?”
天子不肯离开,他非要把兰王铲除才行。
“予一人绝不放弃,兰王必须死。”
“天子和兰王本就同根同源,同宗同族,何必非要争个鱼死网破,不如开恩给他封个号,赐一座城池,也好相安无事。”
天子盯着天子之师一言不发,转头问司空玄武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觉得还要多久就可以让兰王消失?”
“回天子的话,在下以为天子之师说得对,这一路看到太多战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是时候回洛邑了。”
大司马看到司空府的三位公子在天子面前骁勇善战,把兰王杀得丢盔弃甲,他的大司马之位岌岌可危。
“回天子的话,兰王已油尽灯枯无足轻重,不妨请天子回洛邑静待佳音,老臣定不辱使命。”
天子总算露出一丝暖意,他点头说:“大司马一门忠烈,若能彻底铲除这群乌合之众,予一人必有重赏。”
天子之师决意留下来,司马带刀和司士帛护送天子回宫。
又是半个月的拉锯战,司空白虎和公子弃一样消极怠战,作为前锋经常只是围着幽兰别院摇旗呐喊,把大司马气得跺脚。
司空青龙不一样,他誓要兰王的命,三番五次偷袭不成。
司空玄武看着大哥和二哥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心里暗暗着急。
“大哥被仇恨冲昏头,杀了兰王是大司马的功劳,没了这个心头大患,天子能容下我们四兄弟吗?”
“你没经历过,怎么知道我的屈辱!”
“大哥,二哥别争了。现在秦国君和殷孽君打得难解难分,我们杀了兰王和司士帛,回去找父亲,偏安一隅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