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还在狡辩,指着那些西狂妄道:“就凭这些西往我身上加莫须有的证明?”
孙婵娟当即反驳,“否则呢?一个八竿子和你打不着的绣娘,每日从早到晚在绣楼忙乎,若无真事,她又如何得知李太太赏了你什么,宋太太赏了你什么?”
“呵,要你这么,李太太、宋太太就不能因为别的事情赏我了?”
“那你是承认西是李太太、宋太太赏的了?”孙婵娟抓住话柄,玳瑁后知后觉失言,落地生根,再想改已经来不及,索性承认道:“是又如何?两位太太看重我不行吗?你凭什么认为我向她们传递郡主隐秘才得的赏?”
闻言,孙婵娟扑哧笑了。
众人不知她笑什么,但听得出,那笑声饱含讽刺。
“我过,若非你出身宜安侯府,迄今挂着周姓,没人会搭理你。别的不,你与我的出身相比,如何?”孙婵娟突然手指自己,周和曦神情一紧,获悉她要什么,想要立刻制止。
孙表姐已经帮她诸多,无需在此自毁。
然,孙婵娟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继续对玳瑁道:“虽然,我爹的爵位不是世袭罔替,好歹活着的时候被人称一声康平伯。即便这样,这些年,在这偌大的京城,若非我自己是宜安侯府的表姐,谁会搭理我这个所谓夜郎城康平伯的嫡女?”
“玳瑁,比我当年,你更不自知。”
孙婵娟在众人、尤其是周和曦面前吐露许久以来的心声,重重舒口气,心中不出口的轻松。一直沉默的王皓轩不由朝她身边靠了靠,对周和曦禀道:“郡主,内子以及绣娘所言无一句谎话,这点,我整个王家可以担保。”
周和曦起身,慢慢走至孙婵娟面前,行了个谢礼,“多谢你,孙表姐。”
一声表姐又让孙婵娟哽咽,她慌乱的着不谢,不过,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的惊慌错乱,因为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门口。
晟王身着紫金蟒袍,戴着高贵致的玉冠,脚着金线交织成图的金靴,颀长而立。
孙婵娟最后一个扭头,立刻吃了一惊,晟王的腿
她不由得看了周和曦一眼,暗道阿弥陀佛
众人回神,连忙向萧禹行礼,萧禹走至周和曦面前急道:“原来你在这里,派人去你府里,都你出门了,又没去了哪里,害的我好心焦,一群下人之事,也值得你亲力亲为!”
“殿下,你的腿?”当着众人面儿,该有的戏还是要有的,周和曦声音饱含激动。
萧禹立刻原地转了个圈儿,含笑道:“被我师父治好了,走吧,我们去逛街,我答应过你,能下地走路的第一天,一定要陪你逛遍京城。”
“现在啊?”
“嗯,寻了你半日,已耽搁了许久,恐怕今儿只能逛一半,不过没关系,咱们明日继续。”
话毕,萧禹要拉周和曦走,经某女提醒,他才意识到众人还未平身,便冷淡道:“都起来吧。”
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想,周和曦便被他牵出了门。
经此一番,孙婵娟如吃定心丸,彻底将那颗悬着的心放下,要不要出来作证,她想了很久。倒不是不愿,实在是害怕玳瑁背后之人,莫更高位置的,即便是辅国公府,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于她来,别的还好,唯恐连累王家。
但是婆母言,王家于你有情,宜安侯府却于你有恩,如今正是报恩之时。可她还是怕连累公婆、丈夫,婆母又道:“无论玳瑁背后站着什么人,你只需记得,南圣郡主背后站的,是西凉女王,是晟王。”
孙婵娟恍然,这才同意出面作证。
而今,她看到晟王眼里心里是曦表妹,彻彻底底松口气的同时又感叹婆母眼光毒辣。
周和曦、萧禹离开没多久,便有一队身着铠甲,手握长剑的御林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跑进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玳瑁及其娘家人控制住,玳瑁罪名已定,污蔑两国郡主,妄图挑起两国矛盾纷争,诛三族。
王婆子等人原被玳瑁所为吓的魂飞魄散,听到“诛三族”三个字时皆昏死过去
那一刻,玳瑁身子瘫软成泥,恐惧从脚底升起,一直蔓延身每一块骨头,至此才知道害怕,才明白她与周和曦之间隔着的究竟是什么,才明白周和曦的身份地位已经达到什么高度,可笑她竟一直以为,对仍然只是宜安侯府的大姐,又侥幸得了个名义上的郡主,而她背后,站的可是诸多官家太太,是辅国公府,是隆玉公主府!
至于周和曦受晟王青睐,呵呵,待坐实了她妖孽附身的事,晟王躲都来不及,又岂会娶她?没了晟王府撑腰,且身败名裂,看她周和曦还拿什么嚣张,拿什么跟她这个婢女出身的人比?
婢女怎么了?婢女就该被人随意践踏?婢女就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勾走也要忍气吞声吗?
玳瑁惶恐,后怕,认定赴死的事实后,心中又升起浓浓不甘,抱着反正都要死索性死的轰烈些的念头,走至大街突然高喊,“周和曦就是个妖孽!她勾引我的丈”夫字未,便被御林军扭断了脖子。
其实,喊了也是白喊,莫大街上空空荡荡,就算有一二行人,也是低着头沿着墙根儿匆匆溜过,皇家御林抓人,谁敢逗留多看一眼?
唯恐祸及自身,都避之不及。
大街之所以空荡荡,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去瞧晟王的腿去了。
萧禹今日一早出门,一没坐车,二没乘马,多年来的轮椅形象不见,一路走着去宜安侯府,没找到周和曦,又从宜安侯府走至锦绣布庄,见到的人,都啧啧称奇,心里早把老神医北冥风拜了几千遍。
后来,萧禹、周和曦并肩而行,这儿逛逛,那儿停停,一时间,晟王腿疾被治愈的消息传遍京城,而晟王带着南圣郡主逛遍京城的事更是造成满城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