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东厢那边说话声变大了。
“二姑娘放心!奴婢把门锁着,一定不让人闯进来!”是白果在向二姑娘表衷心。
香草暗暗撇嘴。
很快听到院门被打开,脚步声匆忙,进来了许多人。
“把这院子好好搜查,犄角旮旯都别拉下!”当先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府里的男主人!
旁边一个美妇人已经直奔东厢去了。
刚才那呼叫声十分响亮,睡死的人都被吵醒了,听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
戚氏心慌了,她唯一的闺女就住后院,出事可怎么办!
如今好不容易抱上了大腿,轰然倒塌,多亏她与戚家是出了五服的远亲,没被株连。
可老爷被降职,一家子日子难过!
还好,她在的京城经营了许久,还认识了些贵妇人,千求万求给闺女弄了春日宴的名额,就指望花容月貌的女儿能一举出名,嫁个好人家。
这要是被贼**害了,指望被毁,哭都没地方哭去!
方大人和她的想法一致,所以两口子才会这么快的来到后院。
戚氏还没走到东厢门口,听到动静的白果已经把门打开了。
“儿啊!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二姑娘小脸煞白扑在她怀里。
“娘啊,刚才是谁惨叫,可吓死我了!”
戚氏上上下下看看闺女,一切都好,才安心。
“没事,你爹已经带人搜查了!”
母女俩说了一通话,戚氏还留了自己屋里一个二等丫头伺候,才转身往西厢来!”
听到敲门声,屋里香草脸色一白,方大姑娘一把抓住她,“相信我,没事的!”
事已至此,只能硬扛了!
定定神,香草把门打开,看见老爷,太太和老太太身边的嬷嬷都来了。
方老爷坐在客厅里,毕竟两个闺女都大了,他这个做爹的也不好进闺房。
戚氏去了东厢安抚过亲闺女,进了西厢,表情就淡定多了。
看见大姑娘还躺在被窝里,香草缩着脖子,站在旁边,戚氏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容。
“我的儿,可吓着了!”
方大姑娘不能躺着见人,支起身体,香草连忙过去用枕头塞在她背后。
方大姑娘紧贴着连公子,起身时难免碰上他的身体,心儿狂跳,脸上有些潮红。
“让母亲费心了!”
戚氏装面子,“别起了,大冷天的小心着凉!”
方大姑娘也怕自己离开被窝被人发现异样,垂头道,“母亲体恤!”
戚氏身边的嬷嬷已经里外看过了,房间简陋,就几样家具根本没法子藏人。
“大姑娘,可听到有人喊救命?”
方大姑娘这时候也疑惑,那声音十分响亮,仿佛就在耳边,却完全不熟悉!
垂着头道,“女儿睡得恍惚,是听到有人喊救命,却不知是从哪家传来的!”
戚氏对这个继女不过是面子情,见没找到人转身要走。
不想捂在被子里连公子,这时突然嗯了一声,吓得方大姑娘连连假咳,替他遮掩。
戚氏不耐烦的皱眉,老爷就在厅外坐着,面子上也要问上几句。
“大姑娘怎么咳的这么厉害?可是夜里受了风寒!”
方大姑娘捂住嘴巴,又咳了两声,“让母亲费心了,女儿的确有些头昏脑胀,嗓子发干,可能是受风了!”
“那你就先躺着吧,明天请大夫来给你瞧瞧!”戚氏敷衍了一句,转身出去。
这时,外头下人进来,“老爷!后院一切正常!”
戚氏说道,“老爷,既然咱家没有异常,也可能喊救命的是别人家!”
方大人此刻也想到了,毕竟这莲花巷子窄小,与周围人家只是一墙之隔。
大冬天的从热被窝里爬出来,他也挺窝火的,随即站起来。
“既然没事!都回去睡吧!”
让守夜的人,警醒着点,有什么动静尽快查清楚!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了,转眼又走光了。
白果看见香草脸色惶恐的站在门口,鄙夷的撇了一眼,转身关了门。
香草心有余悸的回到屋里,“太好了,居然没被发现!”
“你小声点!”
方大姑娘又把铺盖送回矮榻上。
香草问道,“姑娘刚才咳的厉害,不会真着凉了吧?”
方大姑娘摇摇头,“没有,连公子好像醒了发出声音,我怕被人发现就假装咳嗽!”
香草兴奋,“真醒了!”
七后八脚把被子扯下,发现连公子被捂得满头大汗,呼吸却平稳了些。
“姑娘!连公子好像退烧了!”
方大姑娘亲手试探他的额头,发现的确不热了!
“这就好,能不能弄点热水来,连公子这一身汗的,应该擦擦!”
香草有些犹豫,“这个时候出去弄水?刚才太太走的时候,把她房里的云香姐姐也留下了,咱们这边动静大了,惊动她们,可就不好了!”
“罢了!是我想差了!”
方大姑娘转身走到桌边,还温着的茶水倒了出来,送到连公子嘴边喂下。
高烧的人连眼睛都没睁开,一口气喝干了!
方大姑娘不嫌弃的喂水,又用自己洗脸的手巾,细细替他擦汗。
“也算是因祸得福,连公子烧退了!”
“阿弥陀佛,我猜是观音菩萨看姑娘一片诚心,保佑的!”危机解除了,香草打趣道。
“行了,别混说了,快睡吧!”
这次她们屋里灭灯,疏桐没有作怪,笑了笑,转身回了长公主府。
公主府里,此刻还有许多人没睡,主子没回来,谁有心情睡觉!
疏桐刚落到自己的院中,二当家和包娘子就迎了上来。
“长公主,您可回来了!”
“你们怎么还不睡?”疏桐进屋。
二人跟进来,“主子没回来,小的怎么有心情睡觉!”
二当家略微担心,“那个采花贼呢?”
疏桐笑道,“自有他的去处,你们都去睡吧!”
下人散去,包娘子亲自伺候疏桐洗漱,又替她拆头发。
说道:“启禀长公主,上回在香包里放药害您的人找到了!”
疏桐早就把这事给忘了,想想问道:“谁?”
“就是做荷包的丫头彩云!”
疏桐奇怪,“我记得那丫头姿色不俗,和我有什么仇吗?”
包娘子一边替她梳头发,一边说道:“奴婢审过了,说来长公主是被牵连的!”
“那彩云原本在宫里伺候,因她长的有几分姿色,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包娘子把调查的结果说了,疏桐也是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