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云揉了揉太阳穴，在众人看笑话的视线当中斩钉截铁的说，“分红的事是应该谈，但不需要我们单独谈我们已经把自己的设计说出来的，杨总要是觉得还有谈的必要，那我们就好好谈。如果杨总没有诚意，那今天就到这里。”
她说完，毫不犹豫拿起桌子上的包，刘城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跟在她身边。两人一前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势凌然。
杨总留在原地，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本以为唐梦云会迫于压力答应跟他谈，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
剩下的合作对象，无论是从设计还是省钱方面，都不如唐梦云的方案。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后悔。
“唐总就这么确定他会给我们打电话？”两人坐在车上面，刘城似笑非笑的盯着唐梦云，一双温和的眼睛，似乎要透过她靠近她的内心。
唐梦云目不转睛的握着方向盘，没有搭他的话。她当然不确定杨总会选择她，但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给慕少白添麻烦，宁愿不签这个合同，也不能让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许若杉等在办公室，看到唐梦云一脸冰冷，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了解，“没事，我这里还有个项目，是我爸的一个朋友，比那个什么杨总的项目好多了。”
“项目不着急，我们只要把手头上的做好就积累了名声，那个神秘公司反而成为最大的隐患。”唐梦云坐在椅子上，想到她找的那些私家侦探都说没有那个公司的消息，心里越发不安。
许若杉见她忧心忡忡，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也不一定是敌人，大不了我们再去试探一下？”
比起唐梦云的忧虑，许若杉倒是积极很多，他们树敌不多，那个吴总看上去也挺和蔼的，应该没什么事。
唐梦云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没说话，座机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唐总，杨总的电话，请问需要转接吗？”
这么快就来了！
唐梦云收敛心思，“转接过来吧。”
电话沉静了几秒钟，杨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唐总啊，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来之前喝了点酒，说了胡话，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唐总说笑了，刚才只是谈项目而已，买卖不成仁义在。”唐梦云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杨总却不敢再怠慢，“刚才的设计项目我仔细看了一下，觉得很不错，不知道唐总……”
唐梦云握着笔翻转了两下，笔帽落在桌子上，接连发出落地声，给气氛徒增了几分压抑。
对方迟迟听不到唐梦云说话，越发卑谦，“唐总，刚才实在对不起，你要是觉得这件事让你心里不舒服，我愿意以诚挚的歉意向你方面赔罪。”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杨总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唐梦云虽然拿捏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去设计部通知的时候，正好看见刘城和段阳在说话，两人年纪相差不多，看上去相处得很融洽。
看到她，段阳主动离开，留下两人在办公室。
门外的段阳走了两步又返回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面，努力的想要听她们谈论什么。
“你在做什么？”这一举动正好被出电梯的许若杉抓包。
段阳慌忙站直身体，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站得笔直。
许若杉围着他转了一圈，“你能给我解释一些，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段阳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手脚在空中胡乱摆动，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嗯？”他越是紧张，许若杉就越狐疑。
段阳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一闭眼睛，干脆直接说了出来，“新来的总监似乎有些不对劲，我想……”
“你想监视他？”不等他说完，许若杉已经替他把后半截说了出来。
见段阳低下头，许若杉尖锐的目光如同利剑，直直插在他身上，让他无所遁形。
她看了一会，才出声问她，“你说他有问题，具体表现在哪里？”
这个段阳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要说有问题，谁都比不过他！
段阳有些犹豫，但还是在许若杉的目光下招了出来，“他总是要我整理会议资料，然后全都放在U盘里。在上班的时候，接了好几次陌生的电话，还特意避着我们同事，所以我觉得……觉得有些奇怪。”
这才两天，就有了这些破绽？这似乎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许总？”见许若杉双眼无神，段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对上她灵动的双眼，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刚才听墙角确实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犯了。”
许若杉见他满脸诚恳，挥了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则推门而入。
正在谈公事的两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
“你们聊，我就随便进来看看。”许若杉拿起小摆件，动作自然的放在手心，自始至终没有看两人一眼。
唐梦云下意识看向刘城，他倒也不尴尬，果真继续和唐梦云说项目的注意点。
听着耳边的说话声，许若杉随手拿起一份资料，看了一眼封面，似乎正是段阳说的会议资料，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每一个细节。
她一页一页的翻开，突然在中间看见夹着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串数字。
看到这个类似电话号码的东西，许若杉下意识朝刘城的方向看过去，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拍了照。
做完一切之后，她把资料放在书架上，又拿起一本设计书。
直到两人讲完话，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动作，和唐梦云一起走出刘城的办公室。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唐梦云看见许若杉徘徊在办公室，就明白了些什么。
当然，刘城肯定也会明白。至于他为什么不阻止，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若杉掏出手机，把照片递给她看，“会议资料里夹着的东西，我们要不要按照这个电话打过去试一试？”
“就夹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唐梦云忍不住皱眉，刘城这种心思缜密的人，肯定有千万种方法不上她们发现，为什么偏偏要给她们一个漏洞？
许若杉也觉得奇怪，“就连段阳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察觉到了，或许他是太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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