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暗暗抹汗:靠,这是个什么情况?警察什么时候需要黑涩会的来保护了?陆军苦笑一声:“哎……这个……不太好吧?如果让陈局长和海厅长知道了你们敢这么干……柱子哥,恐怕你们会受到打击啊。”
柱子豪笑一声:“陆警官放心!我柱子既然敢这么说,当然已经胸有成竹!我会派两个机灵点的兄弟过去指挥的,你就放心吧!”
陆军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推托了,只好答应了下来,陆军随便用散步般的速度,走出公安局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的车门正敞开着,里面一个年轻的司机,正向着陆军招手呢,这应该就是柱子派过来的司机了,这个柱子还真不简单呢!做事情竟然如此雷厉风行!是个好苗子啊。
陆军在走过去的同时,也看到了路边有人在活动,他们看起来挺隐蔽,而且三两成群,有的象醉鬼,有的象情侣,有的象街坊……这些人不需要任何隐蔽手段,因为他们本就是临海的小市民,只是加入了柱子和昌娃子的组织罢了。
这些人也许瞒得过普通市民,当然瞒不过陆军这样的高手。陆军暗暗点头,从柱子指挥的手下,可以看到柱子不仅将帮派组织了起来,同时也进行过一些培训啥的。
陆军走近了那辆轿车,司机立刻从车里下来,恭敬地站在车旁:“您是陆警官吧?请上车。”
陆军坐上轿车,那司机就迅速发动汽车,陆军问道:“柱子哥和昌娃子哥都在?”
那司机立刻点头:“是的,陆警官。”
陆军没有再说什么,望向前方的夜空,突然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海厅长,我出去一下,陈鱼的安全问题,就拜托你了哈。”
邓林海一愣:“你出去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陆军打个哈哈:“当然是有事啊,回头再跟你解释。”
季畅从奔驰轿车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老爸的别墅里显得冷冷清清,在夜幕的笼罩下,甚至还带上了一股阴森的气氛,季畅抬头看去,小楼上父亲房间的灯光亮着,她就觉得心中一暖,象许多归家的孩子一样,看到那盏亮着的灯,就有一种归宿感。
景海明非常知趣,他把季畅送到这里之后,就借口临海会所那边还有事,就驱车回去了。
季畅一步步地走上楼梯,这曾经让她极度熟悉的楼梯,也仿佛有了某种新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亲切!是的,亲切!季畅深感大厦将倾前的落寞,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座小楼就将易主。
叩叩……季畅轻敲着季莫的房门,里面就传来季莫的声音:“是小畅吧?进来吧。”
季莫的声音,听在季畅的耳朵里,就觉得声音里带着焦虑,季畅甩甩头,但愿这一切都是错觉,她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是的,爸爸,我来看看你。”
季莫没有说什么,就那么看着女儿一步步走到自己对面,然后拉过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季莫已经大概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他能反抗么?他静静地望着女儿,也许在不久之后,能够望女儿一眼,也是奢望。
与此同时,陈鱼那边也接到了侦察员的汇报:“报告陈局,季畅进入了季莫的别墅。”陈鱼凝眉思索:季畅到季莫那边去,这当然是一件太平常的事了,可是,如此深夜……似乎就不平常了。
陈鱼对于自己的这个闺蜜,虽然同情,却不知道要如何去摆布她,曾经陷害过自己的季畅,应该是没脸再跟陈鱼联系了吧,反正这几天一直没给陈鱼打过电话,哪怕短信也没有发过。
陈鱼向侦察员如此回复:“继续监视,有什么异动一定要通知我,千万不能放松。”
季畅感受到了父亲那珍视的目光,心头就如同被一块大石压住了似的,堵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她微微抬起头,就看到了老爸目光里的慈爱,季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珍珠一般,一颗颗涌出。
季莫的神情一震,他随后又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试图帮季畅擦眼泪,但他的这个动作,又迅速停住了,季莫叹息一声,温声道:“小畅,你……已经长大了,哭泣是懦弱的表现,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是一个懦弱的人。”
季莫的话,听在季畅耳朵里,她忽然觉得这就象是父亲在交代遗言!她的眼泪更加地止不住了:年轻的自己,性格太张扬,跟父亲也闹过不少的别扭,赌过多少次的气,已经记不清楚了,曾经的那些撒娇,也许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了!
季莫却皱了皱眉头,挑了挑稀疏的眉毛:“小畅……你喝酒了?出什么事了吗?”季莫的心里在思索着,难道小畅知道了什么?
即使季莫做过许多违法违纪的事,即使他万恶不赦,但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是一个深受着女儿的父亲。父女亲情,是改变不了的,甚至他已经下定决心,为了女儿,他宁愿独自走上那条不归路。
季畅立刻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软弱了些!哭有什么用?她顾不得寻找纸巾,伸手一抹眼泪,直视着季莫那张已显苍老的脸:“爸!我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必须及时告诉你!”
季畅一伸手,就握住了季莫那双显得有些干瘦的手,她急切地说道:“爸!你知道么?靖涛和秦汉阳这两个混蛋,在密谋杀害你!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哪!”
季莫心中一痛,他的痛不是因为听到了这样的坏消息,而是这个坏消息不该让季畅知道!他努力整理了一下思路,故作镇静地浮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哦?小畅,你别听人瞎说,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嘛,涛公子和秦老板都是我的合作伙伴,他们害我干什么?你这小脑袋里转的都是什么奇怪想法啊?真是的。”
季畅的一双美眸,露出焦急无比的光:“爸!你还不相信?我并不是听别人乱说的,我是亲耳听到他们的密谋,才赶过来告诉你的!你……爸!以您的智慧,难道还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他们当然是为了自保,丢车保帅!爸!”
季畅使劲地捏着季莫的手,期盼着自己手上用的力量,能够帮助季莫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