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老妈将晚饭端上餐桌，这时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你爹。”蒋兰说道。
“我爸。”方睿表示明白，之后蹭蹭跑过去开了门。
“爸。”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方睿喊了句，接着又说道：“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
老妈蒋兰小学老师，下班的早些正常。可老爹虽说不至于像老妈下班那么早，但也不至于比他还晚回来吧。
毕竟老爹也是编制单位，基本不会存在加班的情况。
之前发现老爹不在家的时候方睿就问过老妈这句话，结果后者就答了一句：“鬼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
方睿本来是想打个电话在问问的，他也想赶紧见到十年未见过的老爹，但是刚掏出手机就被老妈揪住了耳朵说了句：“女朋友都找不到的人还不过来帮忙干点活。”
虽然对这句话的逻辑方睿很想不明白，可谁让说话的是老妈呢，只能遵照着听呗。
结果饭刚端上桌，电话没来得及打，老爹就回来了。
“嗯，有点事情。”老爹方志远说话的同时动作也十分麻利，脱鞋换拖鞋一气呵成。
“怎么了？”方睿这么一听有点好奇，餐桌旁摆着餐具的老妈也顿时竖起了耳朵。
“送了两个女生回家。”方志远甩下这句话后就直接跑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便直接坐在餐桌上，看样子是准备立刻大快朵颐一番。
然而筷子还没夹一根菜，他突然发觉不太对，转头就看到两道锋利视线扫射过来。
“你感觉这样合适么？”老妈蒋兰率先出声道。
“合适么？”方睿也帮腔。
这行为其实挺幼稚的，不过方睿倒是乐在其中，因为他能够因此真切的感受到父母还活着。
幼稚点就幼稚点吧，在父母面前幼稚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他现在身体年龄的确才17岁。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方志远疑惑，也不清楚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方志远你是想吵架是么？”蒋兰恼了：“你说还能是什么，你丢下一句送两个女生回家就跑什么意思，那两个女生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送她们回家，这些统统给我讲清楚，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当着孩子呢。”老爹抬眼撇了一下方睿，示意不要在后者面前说这种话。
“你知道当着孩子你刚才还说这种话。”蒋兰更气了。
“对对对。”方睿继续帮腔：“当我面都已经说过这种话了，你不解释清楚我更要胡思乱想了。”
“听到没有。”蒋兰对方睿的帮助显然很是满意。
“好好好我说。”方志远无语，夹了一口菜塞入嘴里这才说道：“边吃边说行吧。”
“这是你能争取到的最后一个权限。”蒋兰还是同意了。
“没错，最后一个，不能再有任何要求。”方睿帮老妈补充一句。
“……”方志远又是郁闷的吃了口菜，这才说道：“刚才下班回家我就想反正晚上没事就去接小睿放学，毕竟他晚自习也挺辛苦的，结果在他校门口等了一会没等到他，反倒是有两个小姑娘朝我走了过来。”
“还不是女生，是小姑娘？”蒋兰眉毛跳了一下。
“还是我们学校的小姑娘？”方睿眉毛跳了两下。
方志远：“……”
“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在这咬文嚼字，是你们让我说的能不能让我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的提问引起了被提问者郁闷，郁闷程度为50（坦诚做着解释却被曲解意思）”
“你获得了50点奖励点数。”
系统的话也让方睿明白了一件事情，老爹好像是真有苦衷，而且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想来也是，本来正常高二时期的他应该是在晚自习中的没错，而今天走的早了些没接到他人也属正常。
于是方睿没准备在老爹话中挑刺了，不过老妈却是一笑：
“呵呵。”
“你可以的。”蒋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面带微笑继续道：“现在都有小姑娘主动找你了。”
父子两人对这副模样在熟悉不过，知道这是强行抑制愤怒的表现。
可能是职业习惯，作为人民教师，蒋兰不管在怎么生气都不会显露在脸上，而是会以微笑的形式表现出来。
她的学生都是些小孩子自然是看不出来其中含义，但父子两显然不会不懂，方睿倒还好，反正也不是针对他的，而方志远则就瞬间怂了，只能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你让我解释的你要让我说完吧。”
“没事，你说，等你说完呢。”蒋兰继续微笑。
说完一并算账。
方睿和老爹在心中一同将她未说出来的话补充上去。
不过终归是有了说话的机会，老爹也十分珍惜，立即说道：“其实我当时看到她们朝我走过来也挺莫名其妙的，毕竟我开的也不是什么好车车盖上也没放脉动红牛。”
“委屈你了。”蒋兰微笑着打断。
“爸，你在这么说下去我就不敢在家里待了。”方睿听的都心惊胆颤，这要是再任由老爹自由发挥他都不敢想象晚上场面会是何等的残暴。
“咳咳。”经方睿一提醒，老爹瞬间醒悟，神色一改一本正经道：“结果两人走到我身前，前面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就喊了我一声方叔叔。”
“我当时一听就感觉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后来一问，她说她是小睿班里的班长，之前家长会的时候看过我。”
“这么一讲我就有点印象了，那次我去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夸奖最多的好像就是她，然后我就更有些奇怪了，这样一个好学生放学既不在教室里自习，又不直接回家，过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应该也不是打个招呼，因为她们两个看起来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于是我就问了她们，而那个班长在跟她旁边的女生商量了一下，好像是征求了一下对方的意见之后才跟我说了，说她旁边那个女生可能被坏人盯上了，所以想问我有没有空，能不能帮忙把她送回去。”
“那我一想这忙肯定不能不帮，总不能人家这么说了还跟她们说让她们打车挤公交去吧，万一中途坏人窜出来了呢。”
“再说两个小姑娘看起来也都不是会说谎的人，所以我就赶忙让她们上车，结果那个小班长还不愿意，说她不用的，自己走回去就行。”
“最后还是我说坏人可能会见状改变目标下手后她才同意。”
“之后就跟我最开始说的一样，把她们送了回去。”
“都成功送到家了么？”蒋兰微笑不在，神情紧张问道。
作为教师，但凡和学生安全有关的话题都会在重视不过。
这也变相等于，她认可了方志远先前所言的真实性。
“肯定的，我都是直接送到家门口才回来的。”方志远也明白了老婆的心思，原本还保留的一点畏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就好。”蒋兰松了口气：“吃饭吧。”
从现在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对方志远也没了怪罪的意思。
“等一下。”方志远这时却又喊了一声，目光也随即放在了方睿身上。
这臭小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帮着他老娘讲话，一点没帮他老子开脱的意思。
现在老子解脱，该儿子受罪了。
“咳咳。”方志远清了清嗓子：“刚才还有点细节没说清楚。”
“什么细节？”蒋兰疑惑，而方睿看老爹神情不对，感到不太妙，顿时想着要溜之大吉。
但转念一想这样未免过于心虚做作了，况且他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因此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总不可能会说班长她们害怕的坏人是他吧。
“两个女孩上了车之后我就跟她们说等下等我儿子一起，毕竟本意就是来接小睿的，况且在车上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可是她们跟我讲小睿居然早就离开了，现在可能都到家了。”
“我说你今天晚上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刚才还没想到。”蒋兰瞬间清楚方志远话中意思，当即将目标转火方睿：“你今天晚上居然没参加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