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然听了,却是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由我分给他们?”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怎么,你要是嫌麻烦,那等小倩回来,再分给他们好了。”
庞然看着黄澄澄的黄金,傻笑道:“涟漪,你就不怕我私吞了它吗?”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再说人家不远千里的跟随咱们,自然是不能亏待了别人,你说呢?”
庞然信服地道:“涟漪,我知道怎么做了。”
便见秋叶向前问道:“姐夫,那剩下的四十两呢?”
云中龙见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自己,遂对一旁的先轸道:“岳父,剩下的四十两黄金,再加上一双玉璧便由你交给晋公子重耳一行,如何?”
先轸没想到他刚刚到曹国,便知道了晋公子重耳的处境,还让自己作好人送礼过去,虽然黄金不是自己女婿的,但谁来送,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连连点头,道:“好,依你便是!”
黄金玉璧分配完毕,大牛,二虎,秋风三人却是什么也没有。
秋叶有他姐姐在,自然不用多想,大牛,二虎,都是爽直之人,当下也毫无介蒂。
唯有秋风,今年十七岁了,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在齐国也算是任劳任怨。
可如今有了好处,大家各自有份,独独他们三个,也就由不得他多想了。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便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曹国为好?”
云中龙的目光从他们三人的脸一扫而过,似乎什么也没看到,淡然道:“曹国乃是小国,非久居之处,只是仙子她现在体不适,不太适宜赶路。”
又看向先轸道:“岳父,不如先另择居处,待你和公子重耳他们商议之后,再作决断。”
先轸抚须思索一会,喜道:“好,如此正合我意。”
转头便对一旁的先且居道:“锋儿,你立刻带人去寻找住处吧。”
先且居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道:“爹,方才涟漪说且居这名字不错,不知您意如何?”
先轸狐疑地看了看云中龙,便听他道:“且居,乃是我所知的不世将才,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才这么说的。”
可能是最近的境况太糟糕,云中龙突然带着数目惊人的财宝出现,让先轸有种绝处逢生,喜从天降地感觉,遂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云中龙待先轸,庞然,先且居三人先后离开,便对一旁有些茫然的大牛,二虎,秋风道:“我们到外边随便走一走。”
说着,当先朝着院外走了出去。
大牛,二虎,秋风,三人互相看看,便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初时分,在此曹国都城的偏僻处,却是格外的冷清。
北方的天气本就颇是寒冷,加上这两天不时下着绵绵细雨,越发的让人感觉寒意人。
云中龙目光从三人上扫过,慢慢看向远处,叹道:“不知不觉,大家离开村庄都有一年多了。”
随着到了秋时期的时间越来越久,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感上也陷入的更深,此时,他已经渐渐地忘却了自己是21世纪的现代人,慢慢地把自己当成了秋之人。
虽然对于现代的回忆越发地深刻,却也更是从内心深处说明,那已经是过去了。
大牛点了点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才一年功夫,小叶子都快长成大人了。”
云中龙自然能看得到,才三个多月不见,原本和姐姐秋月一样高的秋叶,已经比他姐姐还高,子也益壮实了。
他正是十四十五岁,加上最近勤奋地习练武功,体自然变得强健。
子也变得慢慢成熟,虽然有时候还是有些调皮捣蛋,可是明显成熟稳重得多了。
云中龙朝着里面的秋叶看了一眼,微笑道:“非常感谢你们对小叶他们的照顾,现在你们便是他们最亲最近的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这些子让你们受累了。”
二虎忙摇头晃脑地道:“大家都是兄弟,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见外了。”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说得好,不过,既然你们把我当兄弟,我也不能对你们隐瞒什么。咱们自从离开村庄,一路上便没少遇到艰难险阻,也许往后会更多,甚至会让大家把命也搭上,所以我希望你们认真的想清楚了,再作决定。”
看了看三人,又道:“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们的意愿,一会我会另外每人送你们十两黄金,相信这也足够,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便听大牛嘿嘿笑道:“咱们三个都是孤家寡人,毫无牵挂的,要那么多黄金,怕也是没什么用处。”
这时秋风也附合道:“再说咱们也没做什么,也有些受之有愧啊。”
云中龙想了想,疑惑地道:“我记得在齐国的时候,不是送了你们一些歌姬,怎么,这么快就不喜欢人家了?”
二虎闻言大大咧咧地道:“云兄弟,你不说还好,一说这个真是叫人火大!”
云中龙轻笑道:“怎么回事?”
秋风略有无奈地道:“那些歌姬,看似光鲜,可也是一个个细皮嫩,虽然能受些委屈,却根本吃不得一丁点苦。”
云中龙一听,顿时了然,歌姬虽然是看人脸色过活,可是也算得锦衣玉食,贵惯了,哪里能吃得了这长途奔波,忍饥挨饿的子。
大牛感慨万端地道:“那也怪不得她们,能跟着咱们,已经是委屈了人家了,又怎么能非让人家陪着吃苦受累呢?”
云中龙倒也没有想到这大牛看似傻大个,大老粗一个,其实内心却是如此细腻。
想起歌姬,不由想起当初因自己而死的小凤。
如果不是因为那李代所,自己大意之下,最终害得她香消玉殒的话,那么她又会不会随自己吃那份苦呢?
尽管充满着疑惑,心中却是十分肯定,她一定会跟随自己的。
吕梦雪贵为齐国女公子,亦是愿意不远千里跟随陪伴自己,心想小凤自然也会。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现代生活,便道:“其实这没什么好难过的,只要有大把的银子,还怕找不到好的女子吗?”
大牛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不一样的!”
云中龙一笑,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知道他想说的是,用银两换来的交易,而不是感。
就像是你可以用大把的钱,泡许多的妞,可人家更多甚至完全只是看在钱的份上。
唯有那种贫不能移的感,才是令人毕生难忘的感。
只是这样纯粹的,在现代相对人生自由的社会,也难于上青天,又何况是在这女没有一点自主权利的奴隶社会。
几人正在说笑着,便见小翠喜笑颜开地从院落里跑了出来,口中大声叫道:“大侠,姿姐姐,她醒过来了!”
云中龙对大牛三人微微一点头,便转走了。
刚到门口,便见秋月扶着一副楚楚动人的先姿,正向外边走来。
先姿见到他,登时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地道:“云大哥,我刚刚还以为只是自己在做梦呢,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中龙将她抱紧,又搂过一旁的秋月,满是歉疚地道:“仙子,原谅我刚刚没有一直陪着你的旁,好吗?”
先姿轻摇螓首,笑道:“只要云大哥不扔下我,姿儿便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轻轻一刮她的琼鼻,笑道:“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都学会撒了。”
先姿被他弄得发痒,遂伸手轻拍开他,嗔怪地道:“讨厌,你取笑人家!”
云中龙看着两女均沉醉于重逢的喜悦之中,真有点不知该如何跟她们说此行同来的吕梦雪,冷如霜,冷如玉,阿秀,夏荷,冬梅六女。
好一会儿,两女才变得冷静了下来。
便干咳一声,道:“小月,仙子,一会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顺便见一些人怎么样?”
秋月,先姿虽然疑惑,却都点头道:“一切听你的就好了。”
云中龙不置可否,突然道:“你们这些天受了不少的委屈,那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些子,我都遇到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过的呢?”
两女仰首看着他,齐齐点头称是。
云中龙拍拍她们柔若无骨的肩膀,道:“好,你们先进去,我去叫他们一块来听听,免得到时再有人过来问我。”
待她们低声笑着,进子院落,便找到正不知如何决断的大牛,二虎,秋风三人,邀请他们一起进了院落里。
不多时,庞然便率先返回来了。
不一会儿,先且居也找好住处,回来了。
倒是先轸既要对先氏诸人分配财物,又要去找晋公子重耳,所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谷小玉以女儿有病未癒,想要她多休息的,奈何她坚持要听听夫君的所见所闻,也只好由得她,自己也好奇不已坐在一旁静听。
云中龙见大家十余人围绕着自己而坐,屏息静气地等自己述说经过。
不由一笑,道:“虽然时间说长不长,可这些天所发生的事,说来就话长了。”
便听先且居笑道:“不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你要是不觉得累,说个十天八天的,我们也不会在意的。”
众人听了,均是哈哈大笑。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好,那我就从你们离开的那天说起。”
当,在临行之际,紫罗兰发现自己刚刚相认的母亲不见了,于是只好让大家先行,她却留下来陪我一起去找她母亲。
哪知,我们刚刚回到桃花坞,便发现一个黑衣人的踪迹。
后来才知道,这一切原来只是一个圈。
在罗夫人与紫罗兰母女相认之前,她便被田园等人控制住了。
田园以罗夫人的儿子罗烈的生死相要胁,来到了我们的边。
罗夫人又借紫罗兰之手,让我喝下了使人暂时推动武功的药物。
在你们离开的时候,罗夫人知道一些消息,便故意躲着不现,就是想将女儿留下来,以免和你们一行人玉石俱焚。
我和紫罗兰进了桃花坞,我去追踪黑衣人,结果中了他们的埋伏,加上一路上追赶,药物的药发作,便被他们给擒住了。
现在想来,也真是庆幸,要不是他们对我太过忌惮,太想将我制住,你们当时也没有那么容易逃过一劫了。
庞然听到这里,嘻嘻一笑,道:“涟漪,你这是在说风凉话了吧!“
云中龙摇了摇头,正色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被抓的时候,齐侯,齐国三大高手,更有上千精锐之士和弓箭手。”
对方出动如此众多的人马,计划如此周详,现在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看了看众人,又道:“其实很明显,我们在齐国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先且居疑惑地道:“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他们的人?”
云中龙无奈地笑笑,道:“应该是罗夫人,或是小英给他们通的消息吧?”
秋月闻言心有余悸地拍拍拔地脯,道:“还好,云大哥的计划没有让他们知道,不然,我们这些人,只怕全部都会像卫开方等人一样,一出城门便会被人一网成擒。”
云中龙点了点头,又道:“被抓了之后,齐侯既想早铲除后患,杀了我,又想折辱于我,以泄心头之恨。”
先姿听说他被擒,只差没有一颗心跳出来,掩着口,很是紧张地道:“云大哥,那你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当时一急之下,我便把自己的师傅抬了出来。”
众人均是一阵茫然,有点不知所然。
云中龙忙解释道:“我曾经无意之中和公子潘说过自己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齐侯,高雄等人这才没敢对我立下杀手。”
秋叶好奇地道:“那后来呢?”
云中龙顿了顿,道:“齐侯他们便把我悬于城门之上,好在有梦雪和紫罗兰她们等人的帮助,我才逃出生天的。”
秋月疑惑地道:“梦雪,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