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个男神
向天笑看了那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笑着道:“此药真有那么神奇的功效?”
黑熊低头不敢正视他,恭声道:“回禀教主,属下找了几种致命的毒药,一一试过其毒性,再通过其相生相克的药理,先是找了各种动物试验,确定无误之后,十天前再以五倍的成药给一名死囚喝下,刚刚其药发之后,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死了!”
紧接着又道:“此事除了我二弟之外,赤、橙、红三位长老也知情,教主亦可另外找人试验一次,检验一下此药的期效和厉害之处。”
向天笑摇头而笑道:“不必了,左护法的本领自然是信得过的,不知三位长老知道这药的来历吗?会不会因为中毒的人武功高低不同而使得药性发作的时间,也会有所不同呢?”
黑熊忙道:“教主圣明,确实如此,‘神不知’一经进入人的体内,便会随着血液,散到全身经脉,无论武功如何高明,也休想将毒逼出体外。常人服药之后,三到六个月才会发作,一般武林人士则是两三个月之内发作,顶尖高手的话大概是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发作。”
向天笑惊诧地道:“为何武功越高,反而是药性发作越快?”
黑熊点头道:“正因为毒药是随着血液流动的,自然是武功越高,发作起来就越是迅速!”
向天笑顿时恍然,道:“照你这么说,如此小小的一滴,便足以致人于死命了!”
黑熊谨慎地道:“若是服下一滴‘神不知’,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大概会在半年之后发作。教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因为药引难寻、加工不易,所以仅仅配制了这么一小瓶解药,而制作毒药的药方也已经销毁了,以免落入他人之手,所以还请教主斟酌使用!”
向天笑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果然不负我多年来对你栽培!”
黑熊想着他这会应该是在想着怎么让燕无极喝下‘神不知’,从此将此人随心所欲的掌握在手中,遂作揖道:“谢教主赞赏,属下先行告退了!”
向天笑微微点头,随即唤来一名侍女,盛上一壶美酒,珍而重之放入了一滴‘神不知’。直至亲眼看着燕无极毫无戒心的将酒一饮而尽,又将解药妥善藏好,才彻底地放下了心思。
想着他在此修炼武功仅仅是半年时间,居然就有了足以跻身于武林中一流高手的实力,对上青丝长老,也是毫不逊色了,直是让人惊喜交加。
现在有了‘神不知’,对他武功的神速进展,也不再担忧什么了,毕竟他无论飞得多高,自己手中都有一根线牵着他,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将他一把扯下来。
于是又传授了一些更为隐秘和厉害的武功给他,以便在魔教与正道决战之前,使其变为一道更为厉害的杀手锏,决战之后,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给他解药了。
燕无极在得到新的秘笈之后,武功更是大幅增进,到得他离开巫山派十个月,到魔教九个多月之后,他较之从前已经大为蜕变了。
非但以前的武功尽数恢复、更见精纯,与魔教的武功两相结合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介乎于亦正亦邪之间,功力却是今非昔比,威力更是云泥之别。
几次与青丝的较量之中,都是稳稳地占据上风,若不是有向天笑在前观阵,几乎都要怀疑她之前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只是让着自己的了。
向天笑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武功进展竟能有如此神速,直非人力之所能为,忍不住见猎心喜,亲自出马与他较量一番,胜在其与绝顶高手交战经验不足,才以十五招取胜。
想着他九个月之前,还是一个武功尽失、经脉全毁的废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就可以坐稳魔教除自己和两大护法之外,第四大高手的宝座。
其天赋之高、悟性之强、武功进展之神速,实在是世所罕有、闻所未闻。
向天笑看了看边上目瞪口呆的青丝、含烟母女,微笑道:“无极如今的武功,已经是江湖上有数的绝顶高手,可是临敌经验还是略有不足,不然方才也不会那么快被我击败了。”
顿了一会,又道:“再有两个多月,当年与正道的二十年之约就要到了,也不知道现在武林正道各派发展得怎么样了?青丝,过两天你带无极出去多增加一些江湖阅历,顺便打探一下神刀门这个新近崛起门派的虚实,有备无患!”
转而又对燕无极道:“无极,你意下如何?”
燕无极也学着青丝一躬身,道:“属下遵命!”
向天笑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在此等候你们的好消息了!”说着,大笑而去。
他一走远,一旁的含烟挽住青丝胳膊肘儿,道:“娘,我也要去!”
青丝心知她自从上次与自己一起带着燕无极回来之后,便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了。自是想乘机出去外面疯一阵,另外也有此次出去有他同行的缘故,对于她的那点小心思,当然不会说破了,转头看向默然不语地燕无极道:“无极,你觉得如何?”
燕无极不置可否地道:“我无所谓,毕竟只是出去学一些江湖经验,青长老决定就好了。”
青丝原本一心想要促合两人,却是白费心机。等她对他们的结合死了心之后,两人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其实又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感,只是他们本身犹自不觉得。
闻言向含烟一瞥,道:“刚刚教主说了这次出去是为了让无极增加一些江湖经验和阅历,所以一路上都是他说了算,你自己决定去还是不去吧!”
含烟小蛮足一跺,“哼!”一声,便掉头而去了。
三天之后,三人准备一番,便坐了马车直奔神刀门去了。
作为此行三人中唯一的男人,燕无极自然是理所当然的马车夫,好在他在巫山派也曾学习过马术,而且一路上大多是平坦之地,倒也是畅行无阻。
他被带到魔教之时,一路上都是睡着的,而向天笑自从他服了‘神不知’之后,关于魔教的一些秘密,也就不怕他知道了,因此现在才有机会尽情领略沿途的风景。
自己所在的魔教,竟是在深山之中,一直赶着马车走了四五个时辰,依然是看不到半点人烟,只有无尽的森林,简直是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看看天色已晚,暮色深深,林间漆黑一片,唯有将马栓到树干上,在此歇息一晚。
青丝掀起帷幔,关切地道:“无极,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森林里的障气很是厉害,而且车厢内也挺宽敞的,还是进里面休息一下吧!”
燕无极也不是迂腐守旧之人,便点头道:“也好!”
一开始端正地坐在帷幔边,也许是这些时日修练武功太过用心费劲,此刻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心神竟是太为松懈,到得后半夜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自己回到了巫山派,玉无瑕和碧无双都是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跑过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还说再也不要分离了。
便在此时,师傅君不凡出来制止他们说,玉无瑕与碧无双都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择日便要成亲了。梦到这里,猛然间惊醒了过来。
才发觉果真有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均匀的呼吸依稀可闻,几缕发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传来一阵阵好闻而又淡淡地幽香,味道有点熟悉的感觉,顿时明白了怀中的人是谁。
本来想将她推醒,看她睡得正自香甜,发出细不可闻地鼾声,竟是不忍心再将她叫醒。小心地掀起帷幔,才发现外面天色早已太亮,而车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青丝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了,如此倒也省得自己尴尬、和解释什么了。
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含烟往边上松开,谁知此时她竟是悠然醒了过来,只见他正自搂抱着自己往车厢中放下,心中打了一个机灵,用力一把将他推开,抬脚顺势对着他便是一脚。
燕无极怎么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二话不说,用力推开自己,又是又快又狠地一脚,登时有些反应不及,从车厢中倒跌了出来,心里好不憋屈、模样好不狼狈。
便听青丝惊讶地失声道:“无极,你没有事吧?”
燕无极都没有脸去解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打个哈哈道:“能有什么事,说来惭愧,昨晚睡得太熟,刚刚做了个恶梦,不小心掉了下来。”
青丝听到车厢里的动静,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强忍住笑,道:“噢,我刚刚看你们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了,顺便出去采了一点野果回来调剂一下味口!”
含烟方才也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掀起帷幔、钻出车厢,伸手指向燕无极道:“你……你……”便听到她娘的声音,顿时一怔,后面的话也便说不出来了。
青丝不由好奇地问道:“含烟,你这是怎么了,话都说不清楚。”
含烟一指燕无极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愤愤地道:“没什么,对了,娘,你怎么一大早便出去,将人家一个人丢在这里?”
青丝一呆,心想:要不是看到你们两个人抱在一块,怕你们醒之后,见到我尴尬,我又何必那么一大早便避到外面去,我这是何苦来着?
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贪吃的臭丫头,好了,大家都吃点东西,然后上路吧!”
三人草草地吃了一点干粮和野果,便继续开始赶路。
青丝这才有时间将自己早上所见到的一幕,告诉依旧怨恨不平的含烟。
含烟想到是自己主动靠进燕无极的怀里,结果他一片好心不想吵醒自己,换来的却是自己醒来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便是将他狠狠地推开、一脚踢下马车,不由粉面一片嫣红,好在车厢里只有她娘,才没有找个地洞躲进去藏起来。
想想他跌下马车的狼狈模样,又是感到一阵好笑,又是略微有些得意,也有点后悔,然后还有一点担心,心怕他以后都不敢再对自己假以辞色了。
之前他就常常刻意地避开自己,现在自己误会了他,会不会让他更加不敢靠近自己了?不禁患得患失地对她娘,说了之前她撞进他怀里,然后打了他耳光的事。
青丝食指一戳她光亮的额头,低声骂道:“你这个傻丫头,明明已经喜欢上了人家,却偏偏要这样折腾,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你?”
她在知道了这两件事之后,更是确定其实燕无极心里对女儿也是有好感的,于是故意将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又刚好能让外面的他听见。
含烟死不承认地道:“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混蛋、流氓,我恨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要不然也不会对他百般刁难了。”
青丝循循善诱地道:“娘也是女人,也曾经年轻过,你什么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了我?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你最好是对娘说真心话,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含烟有些心动看了看她,又小心地听了外面的声音,这才伸出小手指指尖,低低地道:“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不过,我觉得捉弄他更加开心!”
青丝低骂一声,道:“胡闹,你多16岁了,居然还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将来谁敢要你?”
含烟听了满是委屈地道:“我也不想的,还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不然我才懒得搭理他,刚刚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那么冲动的!”
青丝微微一笑道:“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儿,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要去跟人家道歉,现在就去告诉他,是你误会他了,对不住他!”
含烟努力地摇着头,道:“我不要,要是让他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我可丢不起这人。”
车外的燕无极听着车内她们母女的对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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