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石屋温暖而明亮。不在幻想的云容早早进入梦乡,随着几句听不清的梦话,嘴角挂着微笑。现时还未得到或达成的愿望,梦里可能都实现了。
睡袋的一旁,文起躺在里面,不是因为刚才的死状太凄惨,而是琢磨着今后的方向,与迈动的步幅。即使毛球已将宏大蓝图铺展在他的面前,但是总有一种超出他的掌控,心里发虚的感觉。
天穹上,火球依旧你追我,我赶你的向下落。荒芜之地上被砸出大大小小的坑,已经沉睡了的恐龙不得不苏醒,无法宣泄的情绪,新来的生存者是最好的礼物。
眼皮渐渐重了,像挂着两个大铅块,一点点向下覆盖着。火光被薄薄的眼皮遮住,不安分的眼球仿若钟摆般左右摆动着。但依旧摆脱不了停歇的命运。
清晨,草原拂过柔风,带着泥土的腥味与尸体的臭味扩散至更远的地方。天穹早已归于平静,巨大的幕布懒懒的挂着,几朵白云镶嵌其上。
文起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闪着蓝光的毛球,浮在他的肩旁,淡淡道:“一千一百一十一!”
“又死了一百多人嘛?也难怪,想在这里生存比登天还难。红杉林周围还有生存者吗?”面无表情的问道:“能入眼的阿根廷巨鹰可以侦测到吗?”
“死光了!”蓝光闪烁,“鹰角峰的峰顶,北面山麓有那么两只。”
远处鹰角峰高高耸立着,天空中盘旋着大量的阿根廷巨鹰,每头看起来都很疲惫的样子。昨夜的火球坠落,惊得它们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过。
古神翼龙吼叫一声,迎风拍打着翅膀飞向了鹰角峰。沿途遇到不少有气无力的阿根廷巨鹰,没有一丝捕食的兴趣,自顾自的寻找着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
往日冷清的鹰角峰顶,今天可热闹得很。根据毛球的侦测,本来一头阿根廷巨鹰的峰顶竟变成了四头。不但多了三头,又不知从哪冒出了三头剑齿虎和一头耀尾兽,以及两头甲龙。
现实大大出乎文起的意料,毛球的侦测已大不如前,准确度不高,但想找的却都在。望着这群激战正酣的恐龙们,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活脱脱成了场外的观战者。
一旁的云容笑了起来,眼里只有三个字“都驯服”。口水更不用说了,两个手臂左右开弓都没擦干净。
对视了眼,文起斩钉截铁的道:“剑齿虎归你,阿根廷巨鹰交给我。甲龙、耀尾兽之后再说。”
就等文起发令的云容,直接冲了过去,绕着峰顶的外围转起圈。
极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无论云容如何射箭,是对准一头猛攻,还是雨露均沾,剑齿虎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精神头全放在天上的阿根廷巨鹰与身旁耀尾兽身上。
耀尾兽那流星锤般的尾巴攻击力很强,挨一下就要骨断筋折。但奈何它的个头小,甩尾速度很慢,而且还是一头。
甲龙个头就要大的多,还是两头。同样是摆尾攻击,它就要快于耀尾兽的。比较这两点,聪明的剑齿虎当然选择软柿子捏了。
由于遭受群攻,耀尾兽早早缩进坚硬的壳中,任外界天崩地裂,它自巍然不动。无法的剑齿虎只能将目标改到精神欠佳阿根廷巨鹰身上。
甲龙的对手正是阿根廷巨鹰,结果三者乱战一团。云容的加入,并没有打破这个格局,仍旧如前。
观战者文起,双眼冒着光。长时间与恐龙打交道的他,眼尖的看出了剑齿虎的疲态和要晕倒的迹象。而阿根廷巨鹰更是惊弓之鸟,四头最多超不过十五支箭。
胸有成竹地盯着乱战的恐龙。忽然,一头剑齿虎吼了一声,砰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声犹如发令枪,文起抱弩射箭,箭无虚发。
不多时,另两头剑齿虎也晕了过去。古神翼龙落在峰顶的一块大石上休息起来,享受的看着文起的表演。
此时,四头阿根廷巨鹰已经晕倒了三头,位置掌握的很好,峰顶中部靠近石屋边。而最后一头很是顽强,当然等级也是最高的八十五。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璀璨封禁的解除,将属性抹除只保留了等级。有一个细节,驯服的恐龙不管当时多少级,封禁打开全是一样。更何况,再一个璀璨封禁被打开,是否还留有等级都两说。
愤怒的阿根廷巨鹰冲向文起。刚过峰顶边缘,头中一箭的它鸣叫一声晕了过去,向着峰下栽去。眼疾手快的云容抛出一根纤维麻绳,将鹰爪牢牢拴住。但重量过大,拖着古神翼龙向着峰顶边缘冲去。
见势不好,阿根廷巨鹰在文起的控制下,托住了下坠的阿根廷巨鹰,用力扇动着翅膀,向着上方峰顶的边缘飞去。
呼啸的山风帮了好运的文起,没费太大力气,阿根廷巨鹰便躺会了峰顶。心累的两人躺在大石上,大口喘着粗气,嘴角高高扬起显示着他们内心的激动,与无法言说的高兴。
看着早就恢复平静的甲龙和绕着峰顶边缘寻找下山路的耀尾兽,云容疑惑的道:“你说它们都是怎么上来的?”将头扭向一旁,看着完好无损的木质拒马。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从天穹上掉下来的。”手指向上指了指,刺目的阳光,让人有点睁不开眼。
耀尾兽还是老样子,驯服和上次没什么区别,就是对准它的脑袋一顿狂射箭,直到晕过去为止。而甲龙就要麻烦些,它们是两头,还是两口子。虽然没有夫妻加成,但是夫妻之间的相互协作是没有问题的。
默契度相当高的甲龙夫妻,按照文起分而治之的方法,鹰角峰顶,一东一西各躺着一头。
“诶诶,我的先晕倒!”久违的笑容浮现在云容脸上,争强好胜的心里又开始作祟。
“好!你是第一。论训服速度咱们五人中就数你最棒。”竖着大拇指,朗声夸赞着云容的厉害。
听着夸奖,高兴地跳了起来。仿佛一切困难都不算什么。
文起看着犹如小鹿乱撞的云容,跟着摇头笑了起来,但手可没停着。三瓶子麻醉药,每头晕倒的恐龙都或多或少的喂了些。
结束最基本的工作,正准备坐下来好好休息时,南方天际,大概稍高于鹰角峰,正有一头憨厚的风神翼龙向着他们缓缓飞来。
兴奋的文起,激动道:“云容,更有趣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