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鲁年轻化后,显得是容光焕发,生机盎然,而那散发光芒,生长在温室中的花草,齐齐向它转头,顶礼膜拜,做出恭敬的礼节。
文起凝神戒备,深怕这个不可测的家伙,会突然做出一些自己根本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不得不防备着,却也知道,眼前如此强大,历经无数岁月的老乌鲁,它的强大可不是随口那么一说的,至少现在的它,在吞噬了大地心脏与罗兰冰泉花后,所拥有的的力量,远远超过大地心脏本身。
防备,又如何防备的过来。
但下意识文起肯定是要做些准备的,只是老乌鲁,现在应该叫乌鲁了,它并没有任何情绪,至少针对文起的并没有。
文起细微的捕捉,虽然有异样,但却对他没有威胁。
只是没有威胁并不代表可以放松警惕。
文起眯着眼睛,目光一刻不从乌鲁身上移开,而它胸口处那两个一模一样,一左一右,盘坐在光芒退去,只散发微光的胸口旁,杜隆与杜威。
这两个小人,活灵活现,仿佛活着的一般,给人一种生之气,却在文起眼中与浮雕一般无二。
当文起的目光凝聚其上,还未来得及向它出汇聚,竟突然发现右边那个盘坐的小人动了起来,极不安分的它,身体不住晃动,仿佛想要冲破牢笼,痛苦且不甘地挣扎着。
它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文起的注意,不禁凝望了过去,就见挣扎的小人刚要站起身,一只硕大的手掌从天而降,硬生生拍击在小人的身上,而哪只手掌正是乌鲁伦萨,它或许感知到了胸口内小人的异常举动,自然而然,拍了上去。
但它这么简单一拍,看似不起眼,却毁天灭地的力量,而他的身体在拍击下,发出如鼓一般的震天响声。
而那还没站起来的小人,在拍击下,身体仿佛散了架,没了骨骼的支撑,成了一滩烂泥,摊在了乌鲁伦萨的胸口上,浮雕的模样瞬间有了变化。
文起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挣扎不甘心的小人,如果推测没错,便是大地心脏,却在乌鲁伦萨的拍击下,根本站不起来,这让文起不得不真的考虑,心的脱身办法了,而之前与大地心脏谈好的条件,当然如烟般消散一空。
只是文起也发愁,现如今的他只有自己,孤立无援,哪怕距离他最近,躲藏在虫核精华中的凌奉,也无法取得联系,而面对如此强大乌鲁伦萨,文起不会天真的认为,它会是一个好相处的家伙,说不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他,这个沉睡千万载的树人,利用预言与力量,以及永生欺骗了所有人。
心里叫苦,却有苦说不出,文起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哪里有谈条件的资本,罗兰冰泉花没了,祖石石核没了,现在剩下的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什么可以作为交换。
关键是,他并不知道乌鲁伦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目的是什么,所以根本做不出判断,像是个木头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但脑海中一刻不停飞速旋转着。
不管乌鲁伦萨提出什么要求,或者条件,文起知道,他的脑子绝不能短路,必须以最快最佳的回答,回复乌鲁伦萨,好从中寻找脱身的机会。
当然这些都是文起自己所做的准备,乌鲁伦萨怎么想,至少现在将大地心脏与罗兰冰泉花收入囊中,它还是很喜悦的。
能量回归,且比之前更要强悍的乌鲁伦萨,没有同文起开口一个字,而是遥望北方,模样仿佛看穿了时空,陷入深深的追忆与哀叹之中,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落寞与凄凉。
许久后,乌鲁伦萨收回了北望的目光,转过头,看向静立一旁,一动也不动,却死死盯着自己的文起。
先是一声叹息,随后笑道:“真的要谢谢你,救我出来的唯一方法,真没想到你竟然做到了,如果按照罗兰冰泉花的方法,或许我真的再无苏醒,恢复如常的机会了,被囚禁在黑暗混乱的扭曲时空里,就这混沌着,知道生命消耗一空。”
盯着乌鲁伦萨,眼睛都不眨的文起,听闻它所说,心中不禁一沉,说不上来的怪异,是应该欢喜,还是懊悔,各种情绪忽然涌现在他的心里,还在面前的乌鲁并没有暴露出任何恶意。
种种情绪浮现在它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你的事情我已经通过它们两个了解到,你可以离开了。”
狐疑中的文起,闻言心中一喜,那沉重的包袱,心里的负担,终于卸了下来,好不轻松与快活,因为乌鲁所说,文起清楚感觉到,它没有带着一丝一毫的谎言,不是欺诈,不是骗局,而是真的要让他离开这里。
文起有些被喜悦冲昏头脑,在心里狂喜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乌鲁所说只有他,并没包括虫女,还有他的同伴。
这让文起不由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一听到离开,便失去了思考,好在他及时冷静,不然,如果真的答应了,那后果全由他一人承担。
想到这里,文起不禁后脊背一片冰寒,却听乌鲁伦萨,再次笑着开口,只是语气有些怪异起来:“在你走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做到,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需要借你的印记一用,帮我打开德鲁纳德之门,将我的树人军队,传送回来,你看怎么样?”
文起听的云里雾里,他不明白乌鲁伦萨与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只想与我的同伴一起离开,但你刚才说的,包括现在,都只是我一人,我不认为你的诚意,能换来我的帮助,难道不是吗?”文起话里带刺,强硬却不失绵柔地回了乌鲁一句。
在没搞清楚乌鲁真正目的之前,就光是它那强横的实力,文起也不许小心谨慎,话语声能占便宜,绝不软,但也是见好就收,绝不恋战。
被文起话语刺激到的乌鲁伦萨,脸上浮现震怒的一瞬间,便恢复如初,依旧带着温和的笑,话音却有些冰冷尖锐起来:“你觉得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谈条件,让你一个人离开,算是我对你帮助我最大的回报了,如果你想留在这里,陪伴我,我可以考虑给你永生,让你一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