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突然传进木质实验室中。
文起吃了一惊,心里一沉便带着狐疑且惊惧的目光看向那道大门,突兀地敲门声,以及先前那诡异的拉手,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被拉动,这些诡异交织在一起,让文起有了一丝异样的畏惧。
那被马克里触碰到的风铃,在实验室中叮当作响,除了敲门声就是风铃声,不过那敲门的家伙自始至终没有开口问过一句话。
就好像是一个哑巴,只会敲门,却从来不问门里有没有人。
文起定了定神,从那丝恐惧之中走了出来,向外吐了口气,沉声道:“敲门的,这门被锁了你不知道吗?想办法把门打开,我们被不知名的人锁在了屋子中。”
文起这话也是有意试探,不过他再说这话之前,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想想看,大地心脏搞出来的自爆,炸死的除了自己,也就虫头怪与它陪葬了,他来到这里,除了傀儡就是那行人形花与树人,其它有意识有思维的生存者,文起是没有见到的,当然角落里的那个疯女人是个例外。
所以说,树屋群没了虫头怪与大地心脏,那么剩下的就是那些傀儡了,而敲门的这个家伙一直没有说过话,如果不是那些送来研究品的傀儡,还会是谁?
想到这里,文起才大着胆子向门外敲门的家伙,传递出并不算虚假的信息他们的确被锁在了屋子里,且困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只是文起的话虽然不小声,但门外并没有回答,依旧咚咚咚瞧着木门,仿佛这家木屋有隔音效果,将文起所说的话,全部声音吸了进去,根本传不到外面去,这让文起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到底是木屋有隔音效果,还是门外敲门的家伙真的是块木头,一具行尸走肉,但若是真没情感,或者说连话都听不懂,那它为什么要一直敲门,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且是在哪拉手自动向下拉动后,才出现的脚步声,以及不断的敲门声,这件事一定与那拉手有关系。
文起并不认为这间屋子是隔音的,或许真有这种功能,但虫头怪用这种功能做什么,它想要隐藏什么,需要再研究时隔绝声音。
这件事难道不奇怪吗?
虫头怪做实验不应该隔绝外部声音,防止外面的傀儡,因为送材料而打扰自己,分心导致实验失败,却要将隔音效果做到屋子里,使外面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进来,这本来就是不符合逻辑的。
文起摇了摇头,将这一念头甩出去,便不再注意那不断发出声响的木门,而是屋中那个已然静止的拉手。
他很小心,也很谨慎,并没有自己跑过去,而是操控哆哆嗦嗦的马克里,向着大锅所在的后方缓缓走去,而马克里却很配合他,这次它没有那般抗拒,甚至欣然接受,或者说是愿意效劳,因为这样可以远离虫女,对它来说,越是远离,它越觉得无恙。
心情一舒畅,步子都变大了,走的飞快,两步便到了那拉手前。
跟着,文起上前走了两步,相对靠近着那个拉手,只不过比较马克里来说,要远不少。
环顾四周,确定只有敲门声,再无其他异样后,文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那拉手前,距离马克里一个身位的地方,停了下来。
或许他停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站好后的文起没有让马克里拉动拉手,而是自己上前试着向下拉动,而他的这一系列举动,都被那墙角的疯女人看在眼里,在知道文起对她没有任何企图后,那胡言乱语的疯女人,被塞住的嘴也停了下来,甚至在哪敲门声突然传来时,惊恐地看向了木门。
她在实验室中被关了这么久,且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不禁对此好奇起来,同时也对那丝重获新生,逃出实验室而兴奋不已。
“你知道这个拉手有什么用,那敲门的人又是谁?”
在文起拉动拉手前,不禁回头询问那支支吾吾的疯女人,想从她这里了解到,哪怕一丝有用的信息,但她也知道,若是疯女人真的知道,也不会被关了这么久,除非这是一个机关,很危险的那种,她不敢触碰,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没有必要尽力发出声音,吸引文起注意。
干脆就这么看着文起深陷机关中,死了算了,那岂不更令人开心。
文起越发困惑起来,不禁是敲门声,就连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觉得很奇怪,那寻找到出口的老乌鲁,还有破开空间壁垒的石核,将他带回了第一次见到虫头怪的实验室,难道这里与地底的实验室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
想来想去,这件事突然变的复杂起来,但文起仍然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拉动拉手,或许是眼前最好的办法,打开大门。
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便在定神的瞬间,拉动拉手,试图想用这个仅存的办法,打开面前的木门,不管敲门的人是谁,但文起坚信,现在的自己可以解决突发的一切。
然而,当拉手被再次拉下去的时候,就在他的身边,木架旁一处空荡的墙壁,一个有窗户那般大的门,缓缓大了开来,一只绿色的猴子,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从里面跳了出来,像是被什么激活了一般,是在门开的一瞬间,在任何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时,跳进了众人的视线。
“这是什么?”文起向一旁闪身,忍不住地惊呼一声,这只猴子来的太突兀,连让他仔细看向那打开的窗户的时间都没有,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而且,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像是获得了自由,终于得到了释放。
那绿皮猴子在释放后,跳出牢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文起,它将其视作放出自己的人,在自由地蹦跳一会儿后,保住文起的大腿,便向他的头顶爬去,速度之快,几乎是一个攀越,便坐到了文起肩膀。
这只猴子的个头并不大,从头到脚也就半个手臂长,瘦弱的身体,除了绿色的皮肤外,就是凸出在外的骨骼,哪里有肉,却又是那般灵活。
文起正毛骨悚然地看向坐到自己肩旁的猴子时,它正自顾自地挠起了痒痒,不时向文起打量着,只是从它出现到现在,没有发出一声,哪怕脱困后的手舞足蹈,都没能让它兴奋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