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的是时间,但我并不相等。”
德兰祖树语气冰冷,厉声喝道:“你们几个一唱一和,真是热闹,我的老朋友们,这么久没见,竟然不知道你们的口才增长的这么快,摆个台子都能让我看场表演了。”
话是这么说,但咬牙的声音却回荡在木屋中,刺破众人耳膜,让人脊背发寒。
虫女摊了摊手,叹息道:“反正我们谁也对付不了你,有什么法子,不过是言语上出出气而你,没想到德兰祖树的气量这般小,还没说什么就急着想杀人。”
“但我觉得凌奉的话没有错,你想想看,这里这么复杂,那小子又能跑到哪里,禁区那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也知道,大地心脏自杀,将地底实验室炸个粉碎,他不可能逃到地底,进而躲藏起来,必然会出现在这片大地上,只要你派出的树人足够多的,找到他是迟早的事。要不然…要不然你就掘地三尺,将他给挖出来。”
虫女难得笑出声来,且是发自内心的笑,极其开怀,这种言语上的捉弄正如她所说,打不过还不然嘴上说几句。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德兰祖树,它的心里可是燃烧起愤怒的火焰,更没有闲情在这里,陪着众人等下去,更不想他们看自己的笑话,忙活半天,白费力气,人没找到只能灰溜溜离开。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即便德兰祖树知道凌奉、虫女,还有罗兰冰泉花再用言语刺激它,但它不得不选择按照自己的方式照下去。
它当然知道这里地形复杂,有很多禁区,且参天大树有数不清的房屋,以及盘根错节的根须,如果有逃跑的通道,天知道它想要抓的文起,现在跑到了哪里。
骷髅头愤怒至极,却做不出将身处的大树摧毁的行为,一个是它做不了,另外,就算它能做到,这也会是它最大的损失。
因为这棵树与老乌鲁有着说不清的联系,一旦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但要是等下去,谁知道文起是不是已然从密道中逃出生天,跑到这片天地以外的地方,那这趟冒险行动,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费时费力,却讨不到一点好处。
“你们觉得我不会等,焦急地想要将他找出来。”骷髅头冰寒且怒火难熄地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下去,直到他出来,不过你们,我要好好想想,用什么方式可以让我开心一下,说不定能从你们的脑海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德兰祖树有意这么说,不单是威吓,它说的都是真的,也想通过言语的表达,在众人的心里起到恐慌的作用,好让他们刚刚构建起的壁垒,不攻自破。
罗兰冰泉花沉默了一段时间,突然叹息道:“不然你以为,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这么做,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后果由你自己负责,不要怪我们。最好还是将你全部精力放在哪个家伙身上,我们你还是少打注意为好。”
很明显,罗兰冰泉花的话有提醒与警告的意味。
再看它那炙热的目光,以及肯定的面容,并不是像故意欺骗,或起到反威吓的作用,而是陈述了一件再真实不过的事情。
德兰祖树听了罗兰冰泉花的话,起初的它并不相信,抱着狐疑的态度尝试了一番。
当然,被那来开刀的便是虫女,但很快便应验了罗兰冰泉花的话,它失败了,且那本来凝实的骷髅头,在一股由虫女体内爆发出的能量冲击下,只剩树藤编织的枯骨,一只眼睛的绿色火焰,都给熄灭了。
这并不是虫女突然变得强大,有与德兰祖树对抗的实力,而是乌鲁伦萨的原因,不管是地底实验室,还是空间间隙,亦或是此处木屋,都是老乌鲁掌控的,虽然它不在这里,却早与这里融合,凡是有伤害它保护的目标,都会受到此地蕴含的澎湃精神力的攻击。
这种精神能量平时充斥在空气中,并不浓稠,所以不容易轻易被探查,可一旦发动攻击,那海量的精神能量汇聚一起,攻击一点,就算大地心脏也只能避让。
而德兰祖树不过是个投影,哪有实力与其抗衡。
只是这种精神能量只能起到保护作用,无法进行攻击,并不是不能攻击,而是在大地心脏取代老乌鲁的漫长岁月里,将其改造了一番,使它失去了攻击的能力而已,不然他们也不会这般惧怕德兰祖树。
树人大军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冲破防御屏障,大摇大摆地来到此地。
“瞧,德兰,我没有吓唬你吧,所以我们之前说的,你也可以考虑考虑,等下去,知道那个小家伙自己出来,要不然你就搜,知道你的树人大军全部毁灭在此。”
罗兰冰泉花面色平静,不疾不徐地说道:“闲着也是无聊,看着树人踩雷区,而毁灭于此,想象也是挺不错的视觉盛宴。”
骷髅头沉着声音道:“可如果不带你们走,你觉得还会伤不了你们吗?”
罗兰冰泉花忙道:“你可以试试,伤都伤不了我们,还想带我们走……唉,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真的是不死心,这个毛病一点也没有变,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个样子。”
话音未落,就听骷髅头一声冷哼,怒火中烧,大喝道:“影男你在这里给我搜,派来的树人将这片天地给我围起来,封锁这里,至于那些扎根于此的树人,到禁区边缘搜寻…我就不信了,那家伙真能从禁区内走出来,还是能留在密道中过个几千年。”
“地底实验室毁了,得不到想要的,要是再连一个小毛孩也抓不回去,我就灭了你们,也别想再回到德兰,死在这里吧。”
说着,就见那硕大的骷髅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本来交织在一起的树藤,急速收缩,眨眼间,便回到了十二个围绕影男的树人,且将缠绕在一起的手松了开来。
此外,被围在中心的影男,也从闭目中缓缓睁了开来,那本来坚定且有些阴鹫的双眼,再次恢复迷茫与困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众人对面。
过去的那个影男,回到了众人的视野里,不过还没等说上一句话,他便坐到一个树人的背部,向着门外高空飞去。
树人绕着树屋群飞翔,另有五个树人来到木屋顶部,将碎裂的屋顶掀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