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它…”文起重复着自己的话语,反复说了三遍。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想打开暗室的门户,用到的葫芦应该是一枚完全的种子,没有任何雕花与纹路。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准不准确,但见到这第二个奇怪的葫芦后,莫名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好像精神体上的大地之种,在这么告诉他,帮他打破眼前困局,重获新生与自由。
文起沉吟片刻,并没有将第二个变化的葫芦放入凹槽中。
他能猜想到,如果像之前一般,将新出现的葫芦放入凹槽内,那么之前的行为又要再重复一遍。
想到这种可能,他将放在一旁的发光葫芦拿了起来,光芒已经暗淡了许多,比起最初的亮度,差了可不是一二个档次,不过照亮身外两米的地方,已经无法扩大到墙壁处。
摇晃着的葫芦,发出咚咚的声响,显然里面不只有一个,而是多粒奇形怪状的种子,这让有心注意葫芦的文起,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需要思考的是,将葫芦里所有的种子倾倒而出,还是自己推测的种子出现后停止。
不过,文起不认为自己运气会那般好,下一次倒出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种子,而眼前葫芦的光亮已是大不如前,无法支持长期打开,或许在之后的开启中,最多两次,它便完全消失光芒。
而叶子雕纹的葫芦,已然没有了光亮,只有那新出现的根状雕花的葫芦,多少有些光芒,却微弱地令人心寒。
文起的注意全部放在了这几个葫芦上,他很想知道罗兰冰泉花抛给他的这个葫芦,到底有什么用,卢卡说的那句话,是指的什么,完全是一团浆糊,堆在他的脑袋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变得清晰透彻。
“只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了,或许能成功。”文起嘀咕一句,看着那发光的葫芦,还有墙壁处的凹槽,咬了咬牙。
他将新葫芦与发光的葫芦放在身旁,探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然后拿起装有很多粒种子的葫芦,左手拧动葫芦塞,向外打了开来,而在打开的一瞬间,他并没有用左手去接,而是放到了那个新葫芦上,光芒很弱的根状雕花的葫芦,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光芒很突兀,瞬间的爆发又瞬间的骤缩,忽明忽暗,无法稳定下来,但滚落脚下的种子,已经有六颗之多,且仍有种子不断被倾倒而出。
文起有了一个很冒险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剩余的精神力,作为光源的能量,注入葫芦里,虽然葫芦不会再变大,却能发出足够照亮周身的光芒,这么一个冒险却有效的办法,将那起初的葫芦取代,且看清了滚落在地的各样种子,寻找着自己的心里目标。
一粒粒种子被倒出来,文起凝目寻找着,而已然显轻的葫芦,从内传出的声音,可是小了很多,估计再有四五粒便全部倒了出来,但还是没能找到文起想要的那个种子。
左手下方,忽明忽暗,吸收着能量的葫芦,越来越不稳定…
好在每次明与暗的交替时间算是不断,不然文起真会变成睁眼瞎,暗室再也没有了光芒。
但就在文起绝望,葫芦里的声音还有最后一粒时,冲出葫芦口的,正是他所想要的,完全种子的模样,椭圆形却不是很规则,一侧有个向内的凹痕,将其变成弯月形。
只是它所散发的波动,是其它种子所没有的,文起感觉的,同时由低谷升到了高峰,别提多喜月。
连忙拿起落地的种子,攥在了手心里。
跟着便是一阵肆意放纵的笑声,开怀而舒畅,荡漾而激动。
他的左手没有从新葫芦上拿开,却也没有将老葫芦里最后一粒种子倒出来,地面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种子,却都是有花纹的,且不少的种子,其色泽已然灰暗,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但文起将这些一并收了起来,当然没有再装回葫芦里,而是用兽皮布包了起来。
没时间一一细看,却用冷静的方式处理妥当,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左手,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右手心的种子上。
而老葫芦已然没了光,新葫芦也暗淡下来,现在除了那还有些蒙蒙光亮的葫芦,四周全被黑暗所吞噬,而文起却在默默祈祷。
黑暗笼罩周身,他唯一的希望只能是手中的这粒种子,能否从这里出去,只觉是否正确,就全靠这粒种子了。
“希望不会错。”
文起双拳紧了紧,缓缓握在一起,将那里种子置于其中,将体能剩余的所有精神力注入其中,而那粒种子并没让他失望,至少在吸收这股庞大的精神力上,是让人欣慰的。
时间在无尽的黑暗中流逝,而文起手中的葫芦也在缓缓胀大,虽然速度很慢,却有令人欣喜的地方,直到双手被长大的葫芦撑开,完全与之前的葫芦一般大小,文起便手握葫芦,向着墙壁上拿出凹槽伸去,将葫芦硬生生推了进去。
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可以提供给根状花纹的葫芦,照亮这间暗室,但凹槽的位置,他已经有脚尖确定好,这才如此迅速,不出纰漏地将新葫芦放了进去。
而在那葫芦被推入墙壁的一瞬间,强大的吸扯之力再次用来,恨不能将他的手臂也吸进去,却被文起率先挣脱,拿了出来。
同时,一声闭合的声音突然传出,回荡在暗室中。
跟着本来无光的暗室,四面墙壁竟然爆发出耀眼如白昼一般的光芒,而且墙壁内的声音,那些齿轮碰撞,机关开启的声响,雷鸣般掠入他的双耳,一刻不停,却让文起无比舒畅与放松。
“成了,真的成了!”文起面带疲惫的笑容,对着那光芒大盛的墙壁,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面前墙壁,先前消失了的凹槽再次出现,并向墙壁内深陷,带动周围墙壁,向着内侧移动起来,渐渐地,一扇大门的轮廓出现在文起的面前,向着内侧缓缓打了开来。
说是打开,不如说像齑粉一般消散,仿佛融化,形成一个共性的门户,两人并排也碰不到身旁的墙壁,且顶上有发光的植物,像吊灯,照亮了这个出现在文起面前的密道,“果真不是走出暗室,回到木屋的门,那这里会通向何处。”
文起不禁皱起眉头,缓缓站起身,向着密道尽头警觉地张望起来。